“楚大夫。”
院子裡,楚世堂站定轉過來。
花芷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院門外。
“楚大夫,我祖母的可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
楚世堂並不意外花芷會這麼問,在他說老夫人暫時穩定其他人都放下心來的時候,隻有皺了眉。
“不瞞大姑娘,老夫人如果放下心事好好將養未必就養不回來,隻是要讓老夫人放下心事怕是不易,心病還需心藥醫,老夫也隻能暫時穩住,以後還是要多勸老夫人放下心中鬱結纔好。”
花芷聞言苦笑,讓祖母放下心事,除非祖父現在就回來了。
“大姑娘也勿需如此憂心,事總會過去,需要的不過是時間罷了。”
“承您吉言,不過眼下還有另一件事需要楚大夫幫忙。”
“大姑娘請說。”
“我想在您那訂一些藥丸藥膏之類,藥材需得用好的,還需用臘封好,我一個月來和您結算一次,您看可好?”
“敢問大姑娘一句,可是想要送到北地去?”
“是,那邊天冷,就醫怕是也不方便,我想多備一些送過去。”
“大姑娘有心,老夫也當儘力。”
“多謝您,徐管家,送楚大夫回醫館。”
徐管家連忙應下,對大姑娘態度更恭敬了些,就是老夫人都還冇有想到北地的寒冬有多難熬,大姑娘就已經在做準備了,甚至在昨天就已經想到了那一步,萬幸。
目送人走遠,花芷掩打了個哈欠,這一天一夜的忙活,有點撐不住了。
迴轉屋,坐到床沿又了祖母的額頭,花芷輕聲道,“大家都忙了半宿,蘇嬤嬤你安排大家流休息,要是了人侍候先從彆的地方調幾個過來。”
“是,奴婢這就安排,大姑娘辛苦一晚上,快回去歇歇吧。”
花芷也不逞強,要不是規矩擺在那,都想就近爬到祖母床上躺下,“多喂祖母喝水,要是溫度又往上竄還得用之前的法子,並且立刻告訴我知道。”
“是,奴婢都記下了。”
平時從冇勞過,以至於四肢不勤的花芷幾乎是被兩丫鬟半抱半扶著弄回屋的,一挨著床就睡得人事不知。
而那邊老夫人卻在走後就睜開了眼睛,蘇嬤嬤高興得立刻就要派人去追回大姑娘,老夫人攔著不許,“讓回去好好睡一覺,咱們花家現在誰倒了都冇事,不行。”
看老夫人躺得不舒服,蘇嬤嬤連忙扶著坐起來一些,陳嬤嬤往後麵塞了床褥子。
“您是不知道昨晚有多嚇人。”蘇嬤嬤說著話就哽咽上了,“一直說胡話,臉燒得燙手,怎麼都不醒,要不是大姑孃的法子好使……”
“捱過來就冇事了,我的我知道,要一直撐著不病才糟糕。”老夫人語帶慨的安跟著自己幾十年的忠仆,“去往各房說一聲,今天就不用過來請安了,都在自己院裡歇著吧,我這裡也不需要們過來侍候,對了,們也彆去擾芷兒,讓睡個安穩覺。”
“是。”
花芷醒來就看到四個丫鬟無聲的各自忙活,睡得發懵的腦子一時間都忘了今夕何夕。
迎春一個回頭對上自家小姐的視線忙放下針線抱著服走了過來,“小姐您醒了。”
“什麼時辰了?”
“未時一刻了,您這一覺睡得連個都冇翻。”
“累了。”徹底醒過來的花芷手讓迎春替更,“祖母怎麼樣了?那邊有冇有過來人?”
“知道您惦記,蘇嬤嬤之前親自過來了一趟,說老夫人醒了,況一切都好,讓您不要著急。”
洗漱完吃了東西,花芷又往祖母院裡走去,在院裡就聽到綿綿的孩子聲音從裡屋傳來,外屋裡坐著各房的人。
“睡好了?”大夫人看神好也放下心來,昨晚雖然聽到一點靜,但也冇想到是老太太病倒了,還那麼兇險,幸好家兒能乾。
“睡好了,二嬸,三嬸,四嬸,你們都來了。”
二嬸溫聲道:“理應侍疾的,晚上就累著你一個人了,怎麼也不派人來通知一聲。”
“是我想得不周全。”
“不是怪你,就是冇有累著你一個人的道理。”
這就是花家的人,溫溫婉婉,綿裡藏針,花芷應付的同時也歎氣,不是男人,用不起這種溫,相比起來更喜歡爽朗直率的子。
進了裡屋,花柏林看到連忙起,“長姐。”
屋裡其他人紛紛喚人。
花家嫡支的子息都在這裡了,男丁六人,子四人。
坐到床沿了祖母額頭,溫度還有一點偏高,不過比起昨晚那會已經好了太多。
“放心,好多了。”老夫人握著的手疊放在一起合攏在掌心,細和乾枯形鮮明對比,就像老與年輕的接。
“您就好好將養著,其他事都給我。”
“好,好,我孫的福。”老夫人笑瞇瞇的,好像忘了此時自己還在病中。
花芷覺得隻要祖母一直這麼笑著這個家就一定會好起來,隻要坐在那裡,他們便是心中惶然也不會對未來失去希。
“祖母,都會好的。”
“就盼著好起來。”老夫人長長的歎了口氣,“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兩個姑姑竟然都冇有過來瞧上一眼,這麼心狠也不知道隨了誰。”
“如果們已經冇再將自己當花家的人,不過來也說得過去,人一旦親生子總是考慮自己比較,為子想得比較多。”花芷笑,“大姑說不好,不過以小姑那子怕是不知道躲起來哭了幾鼻了了。”
是啊,花家能做到完全不管孃家死活的怕也隻有一個花嫻,四個兒裡最偏疼長,偏偏就兒最傷的心。
歎了口氣,丟開那些個不值得傷神的人,老夫人溫聲問,“花家的幾房姻親是怎麼打算的我們可以不理會,我們花家是不是也得有個章程?”
“嬸嬸們都是我的長輩,這事我不能越過們做決定,我就把我的想法說一說,您姑且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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