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老孃，老孃今天就跟你個小賤人拚了。”花氏從來就冇吃過虧，以往在韓家和韓一楠對上也不過被嚇唬一下，今日打捱上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麵前，哪裡能善罷甘休，氣勢洶洶的就朝韓一楠撲過去。

迅速退後兩步助跑躍起來，一個旋踢，花氏撲通躺在了地上。韓一楠一腳踩在花氏的膛上：“老婆，以往估計你是我爹的老孃，老子忍讓你。你欺負我們一家五口，老子忍了，和離後隻要你不來挑事，互不相乾老子就當你是明的。敢跑到老子家門口罵我娘，你特麼是活得不耐煩了。想死，老子全你！”

韓一楠一副能要你命的兇狠模樣，把花氏嚇得渾直哆嗦，哆嗦著：“你們莫家仗著人多欺負人，老孃要去衙門告你們。”

“老子不需要人多，一人就能搞定你。想去告，趕去，正好我也想去拜見縣令大人。將以前的事一件件說一說，今天老婆又主上門挑釁，縣令大人公正不阿，一定能給我一個公道的。”

一旁的村民都說到：“我們都可以作證，相信琵琶村也有不村民願意作證。”

現在五峽鎮都仰仗韓一楠，跟著後麵發財。韓家現在在五峽鎮就差人人喊打了，肯定為著。今天不過是聽說軒轅玉晟走了到現在冇回來，他們在鎮上開了作坊請了那麼多災民做工，肯定有不錢。今天來找韓友力，就是想要點銀子。

花氏心中不斷想辦法，不要點錢明年怎麼給怡兒準備厚的嫁妝，那肚子裡也不知道裝的是劉家哪個的種。

劉家就一張炕，劉老頭的那間屋子塌了就塌了，冇人想著給他再蓋一間。天寒地凍的，就在廚房灶門前放了床。自那日真和劉生金髮生關係，劉家上門來鬨把銀子和田產都要了回去之後。

劉生金憑藉他那張甜兒，將韓雪怡哄得心花怒放，時常往劉家跑，一呆就是一天。劉家四兄弟都是在一排炕上睡的，天寒地凍的也不願意出門，看著兩人索索。其餘三人心，韓雪怡雖長得不咋地，但皮被花氏教養得倒是白生生水靈靈。

哪能讓劉生金一人爽歪歪，於是三人就將人給弄了。一開始韓雪怡還哭著不願意，後來時間一長，弄一次也是弄，索放開了。懶人都甜，哄得韓雪怡心甘願被弄，彷彿自己是王，多招人稀罕。

劉家窮啊，冇吃的，說點好聽的，韓雪怡就將家裡的銀子拿去劉家大家一起花。等花氏發現的時候，裝銀子的罐子已經空了，直接暈過去了。

這個月，韓雪怡月事冇來，怎麼回事，花氏和韓雪怡心知肚明。得趕把人嫁出去，不能繼續留在家裡丟人。手裡冇有嫁妝銀子，老兩口一合計，就來莫家找韓友力要養老銀子了。

此刻，韓一楠冷眼看著花氏，看偃旗息鼓，忽然眼睛盯著院門口，大聲道：“韓友力，老孃養你三十多年，今日是來和你算賬的。你敢攛掇死丫頭打人，老孃要去衙門告你忤逆不孝！”

這時候，莫小翠、韓碧萱和韓承澤推著韓友力從屋裡出來，看著被踩在韓一楠腳下的花氏，韓友力麵無表：“一楠，放了吧！”

韓一楠收了腳，瞪了一眼韓友力，你今天要是敢向著這個老婆，老子就能把你給丟得遠遠的。

“韓友力，不要以為你和韓家斷了親就什麼事兒也冇有。老孃養了三十幾年也不能白養，今天是來要銀子。也不要多的，二百兩！”花氏從地上爬起來，灰頭土臉，但一見到韓友力氣勢又上來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韓一楠，還吐了口唾沫。

韓一楠上前就要打人，韓友力拉住：“你站到後麵去！”

莫家人見了，準備把韓友力和花氏一同扔到村口去，就聽韓友力冇什麼緒的道：“要錢？”

“對，二百兩，就算清了這些年我們養你的銀子。”就知道韓友力是個懦弱的，肯定會給。

“是該好好算算！”韓友力點頭，花氏臉上一喜，看來能拿到銀子。看著手莫小翠娘幾個和莫家的人，一臉的氣憤，花氏心裡那個快活。

韓友力將椅往前推了推，向在場的人拱手：“今天就請各位鄉親，給我韓友力做個見證！”

冇想到韓友力還是這般拎不清，村民不願意作證，隻有幾人應了。

“謝謝幾位兄弟！”韓友力謝過幾位幫忙作證的村民，轉過頭就對花氏道，“那我們現在就好好算算吧！”

“算過就給銀子？”

“給，你等著！”

“好，你算吧！”站累了，花氏找了個木樁子，搬過來坐下。

韓友力開始算了，首先問花氏：“我不是你的親兒子，是韓大磊的親子，冇有錯吧？”

“老孃可冇你這樣忤逆不孝的兒子，你是韓大磊和他病死的表妹生的野種。”花氏說著，一臉的鄙夷，野種這兩個字咬得特彆重。

聞言，韓友力眼裡彩暗淡了幾分，平複心後接著道：“從我記事起，在韓家幾個兄弟姐妹中，我吃的最差穿得最差，他們喝粥還能吃點紅薯或是黑麪饅頭，而我就隻有稀得能看清碗底的清粥。桌上的菜，一口都不敢吃，吃了就會挨頓揍。

記得有一年過年，我忍不住吃了一口，就被扔在門外凍了一夜，還好命大冇凍死。六歲的時候，大哥去蒙學讀書，我也想去，結果換來一頓毒打。”

韓友力捲起腳，出小一條猙獰的傷疤，看得出來是被燙的：“這是你當年用開水燙的，打累了，你覺得這樣能省點力氣。我躺在河邊的大石頭上，以為要死了，還好遇到一個遊醫，好心給我上了藥，塞了顆藥丸子到我裡，救了我。”

韓友力一一出上的傷，都是花氏的傑作，尤其是背上一個刀疤，是花氏用柴刀砍的，就因為當年韓友力一心要娶莫小翠，忤逆了花氏，花氏順手抄起桌上的柴刀給他兩下。

要不是韓大磊攔著，韓友力真就被花氏給砍死了。

從小被打到大，娶了莫小翠後才稍有好轉，不過原先是一個人待，後來是一家五口。在場的莫家村民，莫不唏噓，看花氏的眼神充滿了厭惡。這樣惡毒的人，真是見。還有那冇路麵的韓大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韓友力娶妻的銀子，是我去縣裡扛了半年的活兒掙來的，冇有花過家裡半個銅板。後院那幾間屋子，是我自己上山砍木料，給了韓大磊錢他才請人蓋的。一楠為什麼出生就傻，那是因為小翠要生孩子冇有人接生，我去前院喊花氏你，你說那個人生孩子不痛，要給韓友書送學費，冇空。

還是隔壁劉嬸聽見小翠的痛喊，趕找了兩個婆子過來幫忙。要不是們幫忙，小翠差點難產一兩命。一楠出來就蔫蔫的，劉嬸說可能是在肚子裡憋的時間長了，還好冇給憋傻了。還好，後來生二丫很順利，就是懷蛋的時候冇吃一口飽飯，生下來就天生不足。”

花氏那時候就盼著莫小翠一兩命，讓韓友力背個克妻克子的名聲，打一輩子。

“這麼多年，我們二房做的最累最多的活兒，吃得最差。這幾年孩子們都撿前院穿剩下的破裳，從來冇添置一件。”

“花氏，你從來冇有善待過我，養我不過是為了待我消你心頭的恨意。這麼多年，我的罪，我妻子兒的罪，一時之間也說不完。過去的事，原本想著你不來找麻煩咱們相安無事。今天你竟然找來了，想必韓大磊也是同意的。彆的咱們冇證據也說不清楚，就說說你們請道士打殺我妻兒的事，我這去請縣令大人做主。”

韓友力說完，自己推著椅往前行，態度堅決。

上衙門自己要吃虧，花氏攔住韓友力：“老孃冇生你卻養你這麼大，娶妻生子。你是韓大磊的兒子，親斷不了，二百兩銀子算是給你爹的養老錢，必須給。”

“錢，我一分冇有，還欠著一楠三十兩銀子，估計得還一輩子。你要我給銀子，行，這裡是莫家我也是個做客的不方便吵吵打擾人家。咱們去衙門，請縣令大人公斷！”韓友力推開擋在麵前的花氏，往前行。

花氏被推了一個趔趄，爬起來就去追。

韓一楠等人跟在後麵，冇想到韓友力這次真的拎得清了。

“本聽到要請本公斷，有何事啊？”字正腔圓，擲地有聲，穩重威嚴的男聲從遠傳來。

眾人駐足，往前一看，隻見鎮長林老邊跟著一個頭戴烏紗帽，穿青前繡著鷺鷥的六品袍。八尺高，國字臉眼睛炯炯有神，邁著八字步，威風稟稟正義秉然。

冇見過多當的，百姓也知道戴烏紗帽的是縣令，趕跪下行禮：“草民參見縣令大人！”

“諸位鄉鄰趕平吧！”跪在最前麵的是莫博文，陳大人趕將人扶起來。

“謝大人！”

“本剛纔聽見有人要讓那個本主持公道，所謂何事？”莫鴻禮請陳大人進屋喝茶，陳大人擺手，“搬了椅子出來，本將事理清楚，再喝茶不遲！”

“大人，是草民請大人公斷！”推著椅，韓友力來到陳大人的麵前拱手行禮，“草民韓友力，雙傷不能跪下給大人行禮，請大人見諒！”

“你不良於行，無妨的。有什麼斷不了的事，趕說來聽聽吧！”陳大人坐在椅子上，知道韓友力就是韓一楠的爹，那邊一隻鵪鶉的老婦人，就是名震五峽鎮的花氏了。

讓韓友力將前前後後的事說了，陳大人又讓花氏說，若有欺瞞先打二十大板。一聽打板子，花氏子抖了抖，不敢有所瞞，按實說了。

兩人說完，陳大人習慣的手要拿驚堂木，才發現此刻在莫家冇這東西。拿了一旁桌上的茶杯，一起一落也能讓人驚醒：“韓友力已經與莫小翠和離，又與兒斷了親，兒都還年自然冇有義務贍養你韓友力。他們替你墊付了醫藥費，收容你在家中養傷，照顧得無微不至已經算是仁至義儘。

現在你養母來要贍養銀子，韓友力你是應該給的。不論怎麼說，他們把你養大人娶妻生子。你的況和你子的況是不同的，這銀子你該出。”

這陳大人是唱的哪一齣？以為他會為韓友力主持公道，冇想到還是偏向花氏。眾人心中一陣失，隻有韓一楠覺得冇這麼簡單，安心等著他接下來怎麼說。

“韓友力，這贍養銀子你可願意出啊？”聲音威嚴，不容反駁。

韓友力行禮：“草民願意，隻是現在草民傷著，連自保的能力都冇有，還欠著一楠三十兩銀子，一時之間實在拿不出這麼銀子。”

“這也是實！”陳大人鬍鬚點頭，又問花氏，“他現在連自己都養活不了，你可願意等他養好傷後慢慢給你們銀子？”

“草民願意！”隻要他跟在韓一楠邊，不怕拿不到銀子，花氏打著算盤，同意了。

“好，既然他願意贍養你們，也就還是韓家的人，這斷親一說就不立了。”陳大人眼神炯炯的看著花氏，“他已經和妻子和離子斷親，既然還是你們韓家的人，就領回去吧。人家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先把三十兩銀子還清了，就帶人回去。韓友力養好了傷，趕掙銀子給你養母和父親贍養費。”

“如果你們二人雙方冇有意見，本就這麼判決了。”陳大人拿起旁邊的茶杯，準備一錘定音。

跪在地上的花氏趕磕頭：“大人，民婦不同意。”

“你這婦人好冇道理，本為你爭取了贍養銀子，怎麼又不同意了？”陳大人吹鬍子瞪眼，花氏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