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喬助理說了嗎?”
駱向東不答反問道:“樑子衿,你打電話過來,到底想說什麼?”
他的語氣中已經帶著明顯的焦躁,我在電話這頭也是坐立不安,只得著頭皮說道:“駱總,那天在溫泉酒店的事兒,只有咱們兩個清楚,你只需要跟李小姐說一句,也就沒有這麼多的誤會了。現在好多人都在罵喬助理,我不想讓喬助理背黑鍋。”
我話音落下,只聽得駱向東聲音冷漠的回道:“你不想讓kitty背黑鍋,那這個黑鍋你自己來背嗎?”
我被駱向東的話問的直接一愣,過了幾秒,我小聲回道:“是我說錯話,我可以承認,沒必要連累別人……”
駱向東冷漠的聲音不變,只是又多了幾分嘲諷,他出聲說道:“你可以明正大的站出來,你可以跟所有人說,那天在溫泉酒店的人是你,不是kitty,不過這個第三者和足的帽子,就得你來戴了。”
我眉頭一簇,反駁道:“我們什麼事都沒有……”
但這話說到一半,我就心虛了。
這年頭不是什麼誤會都說得清楚的。
我說我不是單獨跟駱向東一起,我說我是伺候四個大男人在屋裡面打了一晚上的通宵麻將,誰會信?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有人會信,但是大家也會問,我跟駱向東是什麼關係,憑什麼他跟朋友打牌,要我進房間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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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渾上下都是,也解釋不清楚。
駱向東聽出我的心虛,他嘲諷的說道:“樑子衿,英雄不是你這麼當的。”
我頓時一口惡氣涌上來,心想著到底是誰害我落得如今這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他現在倒真是好意思落井下石。
皺著眉頭,我懶得跟他辯解孰是孰非,只是沉聲說道:“駱總,如果非要讓我和喬助理之間選擇一個人背黑鍋的話,那這個黑鍋,我背!”
本來就是我捅出的簍子,沒理由讓別人來背。
駱向東聞言,他似笑非笑的回道:“行了,別在這兒逞英雄了,這件事自會有人理的。”
我心很是不爽,不知道是討厭駱向東跟我說話的方式,還是討厭他的爲人事。
強著心頭的怒火,我出聲問道:“那你跟喬助理解釋過了嗎?”
駱向東道:“你讓我告訴,是你害得背黑鍋?”
我面一僵,如鯁在。
駱向東繼續道:“我早跟你說了,kitty自會理,你還真給自己找麻煩事兒。”
我道:“但我總不能一聲不響的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吧?”
駱向東道:“那你能做什麼?沒有那金剛鑽兒,就別攬這兒瓷活兒。”
“……”
我一口氣堵在心口,話還沒說出來,一陣酸上涌,眼圈就紅了。
駱向東聽我半天沒說話,他出聲說道:“怎麼,我說你,你還不高興了?”
我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如果現在出聲,一定會破功,所以我強忍著,過了幾秒之後,低聲回道:“沒有。”
駱向東道:“樑子衿,我有心保你,你還偏要出頭搶上,那就別怪我罵你。”
我聽到這話,第一個反應就是:打個掌然後給個甜棗嗎?
我不語,駱向東又說了一句:“總之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就當那天在溫泉酒店的人不是你,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知道了嗎?”
這功夫我已經憋回了眼淚,出聲回道:“知道了。”
駱向東嗯了一聲,然後道:“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
駱向東二話沒說,直接掛斷電話。
我聽著手機裡面傳來的嘟嘟聲,氣得直接將手機甩到沙發上。
什麼玩意兒!
一個多小時之後,我洗澡剛從浴室裡面出來,正好趕上手機鈴聲響起。
我走過去一看,是匡伊揚打來的。
接通手機,我出聲道:“伊揚。”
匡伊揚道:“學姐,我已經到學校了。”
我下意識的勾起脣角,嗯了一聲,出聲回道:“好,那我就放心了。”
匡伊揚又道:“學姐,你猜我現在在吃什麼?”
我坐在牀邊,眼球一轉,出聲道:“炸串!”
匡伊揚驚訝的聲音打手機中傳來:“學姐,你怎麼知道的?”
我笑著回道:“聞到味兒了。”
匡伊揚頓了一下,隨即回道:“剛剛那一瞬間,我還當真了。”
我樂不可支,跟匡伊揚講著電話。
幾分鐘之後,我的手機顯示,另一通電話進來。
我看了一眼,然後對匡伊揚道:“伊揚,我媽給我打電話了,我先接一下。”
匡伊揚立馬回道:“那學姐你快接吧,我沒什麼事兒,拜拜,晚安。”
我也說了一聲晚安,隨即接通我媽的電話。
自打知道我跟陳文航分手之後,我媽一直想來夜城看我,但都被我以工作忙給拒絕了,不過以前一個禮拜一次的電話,現在變了一天一次,甚至是一天兩次。
接通電話,我躺在牀上,拖長聲道:“媽咪……又有什麼事兒啊?”
我媽開始說沒什麼事兒,還語氣輕鬆的跟我聊了十幾分鍾,最後拐彎抹角的說了半天,這才小心翼翼的措辭說道:“子衿啊,我今天逛街,看到陳文航他媽了,他媽還問我你們兩個最近的好不好……”
我是跟我媽說,我跟陳文航分手了,但我從來沒細說過是因爲什麼。
涼城是個不大的地方,而我跟陳文航和張昕薇,又是這麼多年的人跟好朋友,可以說幾方家庭都互相認識。
我可以一怒之下當著萬人的面,大罵陳文航和張昕薇是狗男,但畢竟這幾萬人於我們而言,更多的是陌生人,是別人。
可這種話,我跟我媽開不了口,我也不想把幾方家長弄得尷尬,畢竟他們都沒做錯什麼。
陳文航說我狠,張昕薇也說我狠,但他們不知道,我就算是氣瘋了,但也沒有到喪心病狂的地步。我一直給他們留有餘地。
因爲我媽的一個電話,昨晚我一夜輾轉反側,沒閉上過眼睛。
第二天一早,我穿著一輕職業裝,臉上戴著大墨鏡,來到駱氏。
距離駱氏大樓還有五米遠的時候,我看到前方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好些人,似是出了什麼事。
像我這種好信兒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趕邁步走過去看。
隨著我腳步的走近,最裡圈的人沒看清楚,倒是聽到一幫人齊刷刷的口號聲:“駱氏總裁助理喬凱麗,足李妍舒和駱向東,是第三者。小三無恥,該遭萬人唾罵……”
如今正值上班時間,不僅是駱氏員工,這棟幾十層的大樓裡面,好幾十家公司的職員,都在陸續趕來。
遇到這種況,就連路人都不由得停下來觀。
如今整個駱氏大樓門前,可謂是人頭攢。
我站在人羣外圍,約看到裡面的人舉起告示牌,上面打印著kitty的頭像,標語是:小三無恥,人人得以誅之……
這場面莫名的讓我聯想到古代通被浸豬籠的畫面。
而更讓我後脊樑一陣發寒的是,我又想到昨晚駱向東在電話裡面對我說的話,他說:你可以明正大的站出來,你可以跟所有人說,那天在溫泉酒店的人是你,不是kitty,不過這個第三者和足的帽子,就得你來戴了。
無論是kitty還是我,事實上都跟駱向東沒有半點關係,而現在kitty正頂著本應該扣在我頭上的‘小三’帽子,替我萬人唾罵。
昨晚我還在電話中信誓旦旦的對駱向東說,這個黑鍋我來背。
但此時此刻看到這樣的陣仗,我是真的慫了,我害怕千夫所指,更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正在我兀自陷自己的恐怖思緒中時,忽然有人在後面了我的名字。
“子衿……”
我做賊心虛一樣,被嚇得一哆嗦,趕面帶驚慌的回頭看去。
站在我後兩步遠的人,是王慧寧。
王慧寧打量我的臉,然後有些詫異的問道:“你怎麼了?”
我背後就是那幫李妍舒的‘腦殘兒’,們口口聲聲說要聲討kitty。
我聽得頭皮發麻,不由得手拉住王慧寧的胳膊,快步往駱氏大樓裡面走去。
如今整個樓下大堂,都是正趕來上班的各公司職員,大家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低聲聊得都是kitty的事兒。
從我邊走過去的幾個人,更是明正大的說著:“這回喬凱麗是攤上大事兒了,人家明星的牆角也敢撬?”
“可不是,自己捅了馬蜂窩,看怎麼下臺吧,丟死人了……”
我面難看,像是那些人說的是我一樣。
王慧寧側頭看著我,低聲道:“你等著看吧,平日裡kitty八面玲瓏的,這回也免不了吃不完兜著走了。”
我如鯁在,什麼都說不出來。
王慧寧又道:“子衿,你怎麼了?你是害怕嗎?”
我已經努力的控制著臉上的表,可還是被王慧寧看出了端倪。
下意識的扯起僵的脣角,我小聲回道:“外面太嚇人了。”
王慧寧面坦然,哎了一聲,似是慨,出聲說道:“你進來駱氏的時間還是短,等你混的久了,見慣了也就好了。”
我心想,這種事,我見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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