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看出他的張，也知道他必然聽說了這個傳言，否則剛才他不會和雲衡說那樣的話。

的心也揪了起來，不想告訴哥關於他的世，在看來，這原本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哥知道了，就不能不說。

可是該怎麽說呢？

哥忽然道：“嬸母不必瞞我，我自己知道。我其實……覺得這件事也有好的。”

薑冬看向哥，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哥目熠熠，“這樣，我與蘭衡就不是堂親。”

薑冬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點頭道：“的確，不是堂親。”

哥鼓起勇氣道：“嬸母，我喜歡蘭衡，長大後我想娶當我的妻子。”

他說出這樣的話，薑冬毫不覺得有什麽逾矩，相反，從哥的眼睛中看到的全都是幹淨純粹。

溫言道：“哥，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麽嗎？”

哥看著薑冬，道：“我最喜歡你的，不是穩重與懂事。我喜歡你勇敢，善良，從你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勇敢又善良的好孩子。還記得那次棲鸞殿遭蛇嗎？你和雲衡在窗口被蛇襲擊，你們明明那麽怕，卻都不想讓對方到傷害。那時候我知道你和雲衡，你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哥的臉上有些泛紅，陳年舊事，他已經差不多忘完了，如今重新被薑冬提及，他有些不好意思。疑自己小時候真的有那麽勇敢嗎？

薑冬看出他的疑，點頭道：“有的，不用懷疑。你真的很勇敢。”

哥抿了抿，出些許不好意思的微笑。

薑冬繼續道：“如果你和蘭衡真的很有緣份，我願意把蘭衡給你，因為我知道，你會永遠保護。”

哥眼中的歡喜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黯然。他低聲道：“我知道蘭兒並不喜歡我，我……我願意全，隻要過得開心，我就很開心了。”

“所以，你就答應蘭兒帶去看潘瀞？”

哥被破了心事，呆呆地點了點頭。薑冬無奈笑道：“你們都還小，蘭衡忒不懂事了，雖然是你們當中最大的，但同時也是最單純無知的。”

哥道：“我會永遠保護，就算不願意當我的妻子，我也會永遠，永遠保護！”

薑冬見他信誓旦旦，微笑道：“嬸母知道。”

哥又道：“我剛才對雲衡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他是叔父的兒子，由他當儲君，朝堂後宮都無議論，比我名正言順多了。”

薑冬道：“這件事你叔父自有計較。雲衡的子你是知道的，把他困在宮中就是要他的命，你看他一天上躥下跳的，有片刻安生嗎？”

哥不說話了，似乎找不到什麽可反駁的。

薑冬道：“剛才說到你爹爹，還沒有說你娘親。你知道嗎？我很佩服你娘親。是我見過的所有子中，最堅守本心的。當年你娘親懷著你的時候，你父親在祁連山的陵墓中遭遇了一場變故，是我害了他。所以我很愧對你娘親，雖然怨恨我，但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我。你娘親是個很善良的人。”

哥道：“可是……拋下我，十幾年都沒來看過我。”

“你爹在昆侖山守龍脈，要去陪他，昆侖山氣候惡劣，怕你支持不住，所以才沒有帶你去。將你給我，因為知道，我會將你視為己出的。”

哥再也沒有其他的話可說，悶悶地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薑冬道：“今晚，和你叔父一起去拜見你爹娘，不許不去。”

哥問：“叔父也要去？”

“自然，這個世界上，他最尊敬的人就是你爹爹。”

哥問：“嬸母去嗎？”

“你想讓我同去？”

哥輕輕點頭，但很快又搖頭。

薑冬道：“我也去。”

哥眼中散發著奇異的芒，薑冬微笑道：“我隻怕打擾了你爹娘的清淨，但又一想，你爹娘在昆侖山清淨了那麽多年，似乎熱鬧一些才好。”

當然沒說出心中真正的顧慮，是怕楚歌見哥親近自己，楚歌會傷心。

但哥心中忐忑難安，想讓去。與宋修臣同去陪哥，也是無妨。

薑冬道：“我去看看蘭衡，一起嗎？”

哥點頭，跟在薑冬的後進了棲鸞殿。蘭衡正趴在案上，百無聊賴在那畫畫，雲衡則隨意拉了張椅子坐在對邊，翹著二郎，天南地北在那一通胡侃。

蘭衡自屏蔽他的話，真是心如止水，沒有半點反應。

小蝴蝶咳嗽一聲，低聲道：“公主，皇後娘娘來了——”

蘭衡抬頭一看，瞧見薑冬和哥，眼中終於出些許芒，道：“娘親，哥——”

薑冬上前問：“在畫什麽？”

蘭衡道：“畫佛祖。”

薑冬看向桌案上的那張宣紙，上麵勾勒出一條大江，與臨江岸邊的大佛。

“這是江佛，我和潘瀞在長江的大船上見到的。”

薑冬王點了點頭，“好大的佛像。”

“是很大，我看見時也特別震撼，沒想到會有人在湍急的江流邊上雕刻佛祖。潘瀞說，那是虔誠的佛教徒雕刻的。”

薑冬“嗯”了一聲，“是很虔誠。”

蘭衡看向哥，道：“哥，你這些天為什麽不來找我玩？”

哥還沒說話，薑冬就道：“哥很忙的，幫你父皇分憂劫難，你以為他像你似的，整日遊手好閑啊？”

蘭衡指著雲衡道：“他也遊手好閑。”

薑冬點頭道：“對，你們兄妹就比吧。”

雲衡無辜道：“我沒想和比啊，再說了，我不是遊手好閑，我和重瞳師父去校場習武的。我還和大伯學武功了，大伯父還教我學問，比文淵閣的老師教的好。”

薑冬微微一笑，對哥道：“你父親的學問的確很好。”

雲衡來了興致，忙問：“哥，你是沒見你爹，你要見了，就知道父皇其實不……”

說了一半，忽然頓住，看向薑冬，當著娘的麵說爹的壞話，好像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