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瀞走了，蘭衡是五日後才知道的，雲衡告訴的。聽到這個消息時，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等雲衡走後，抹了一會眼淚，然後就是悶悶不樂待在棲鸞殿。

薑冬來看過，蘭衡表現的十分乖巧懂事，知道，蘭兒是長大了。孩家有了自己的心思，有了一次並不的慕。那些糾結在心中的複雜愫，都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去。

這天，雲衡牽著一匹憨態可掬的小馬駒來到棲鸞殿，說是幾個月前蘭衡生日的時候，沒來得及送禮，如今補上的。

蘭衡和雲衡自然是同一天生日，往年並沒見雲衡如此用心過，這一此他送禮過來，不像是來捉弄，倒像是帶著滿滿的誠意，來給解悶的。

所以，蘭衡還是很的，雖然沒有那個心去看小馬駒，但還是給足雲衡麵子去看了一眼。

雲衡對道：“年下了，哥和父皇都很忙，娘也忙著整頓後宮，你一個人待在宮裏頭悶不悶？要不，我帶你出宮逛逛？”

蘭衡蔫蔫的，搖頭道：“我不去了，爹爹讓我閉門思過，我說了不再隨便出宮的。”

雲衡哈哈一笑，“你如今怎麽這麽聽話，我都有點不習慣。”

蘭衡沒說話，興致缺缺。雲衡手拍了拍的肩膀，“我聽哥說，等開了春，大概三月，就要遷都太安城，到時候天下就全在父皇的掌控中了，不會再出什麽大子。”

蘭衡“哦——”了一聲，“那很好啊。”

雲衡道：“你能不能有點誠意？”

蘭衡於是咧，出個十分勉強的微笑。才不在乎爹爹是不是擁有整個天下，在心中，娘親能回來，和父皇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事。其餘的，可有可無，錦上添花而已。

雲衡見出苦笑，連忙擺手道：“算了算了！別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蘭衡悶悶不樂地回了房間，雲衡追過去道：“蘭兒，真的不跟我一起出宮玩玩？”

蘭衡搖頭，“我不去了，你也別出去。”

雲衡咦了一聲，“你還管我啊？”

“我是你姐，當然要管你。父皇都說了，如今是多事之秋，特別是潼川，有很多勢力都暗中盯著咱們呢，總得小心一點。你想想，你的武功本來就不好，要是被人綁去，要挾爹爹拿城池換你，爹爹該怎麽辦？”

雲衡瞪眼道：“我的功夫還不好？”

“你連蕭老七都打不過吧？”

“才不是！上一次我都沒跟他打起來，你怎麽知道我打不過？”

蘭衡道：“就算你能打過他，那你是天下第一嗎？不是天下第一，你逞什麽能？剛才我的那個假設有沒有可能？”

雲衡細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認是有這個可能的，不過，在爹爹心中，到底是城池重要還是他重要呢？這可真是不好說。

他歎道：“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爹爹獨獨看我不順眼？”

蘭衡毫不客氣道：“你小時候就不合群，腦子裏總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不僅爹爹看你不順眼，我看也不順眼！”

雲衡哭喪著臉，“你們別這麽對我好不好？”

蘭衡看他一臉苦相，眼中卻閃著淡淡的笑意，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算是看出來了，就算雲衡意識到他爹不疼娘不的，他也不怎麽在意。因為他本來就是個沒心沒肺的。

蘭衡還能說什麽呢？隻好拍了拍雲衡的肩膀，毫無誠意地安道：“沒事，習慣就好。”

雲衡歎道：“我和哥不會是反過來的吧？其實我是大伯的孩子，哥才是爹的孩子？”

蘭衡皺眉道：“你胡說什麽啊？”

雲衡低聲道：“不是，我在城中看見大伯了，他對我很好，還教我武功，問我學問。大伯母也是，前幾天我過去，天天給我做好吃的。”

蘭衡咦了一聲，納悶道：“你見過哥的爹爹了？”

雲衡點頭，“是啊，我就是想帶你出宮見見他，偏你不肯。”

蘭衡問：“那哥見過了嗎？”

雲衡搖了搖頭，“好像沒有。”

“什麽好像啊？你不是總和哥在一起嗎？”

雲衡道：“誰總和他在一起了，他忙著幫父皇理朝堂之事，我都多久沒見著他的麵了，我以為你知道呢。怎麽？他也沒來看你嗎？”

蘭衡搖了搖頭，“也許他太忙了吧。”

雲衡看著蘭衡，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忍住道：“不會是……他生你的氣了吧？”

蘭衡奇怪，“為什麽生我氣？”

“你還說呢？到底有沒有良心啊？還不是因為你喜歡潘瀞，不喜歡他。”

他這話說的忒直白，蘭衡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麵紅耳赤，指著雲衡罵道：“你胡說什麽！”

雲衡向後退了幾步，以防脾氣上來對自己拳打腳踢，“我又沒說錯！可不是嘛！你說你自從回來，有沒有給過哥一個好臉，滿腦子都是潘瀞潘瀞潘瀞……”

蘭衡捂住耳朵，跺腳道：“你別說了！”

雲衡閉上，也怕真的把惹哭了，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自己。

蘭衡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你走開！哪涼快哪呆著去！”

雲衡悻悻然走了，出了宮門沒注意，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定睛一看，不是哥是誰？

雲衡一把握住哥的胳膊，“你怎麽現在來了？”

哥奇道：“我來看看蘭衡，現在不行嗎？”

雲衡道：“現在不是時機，正氣頭上呢，你等一會再來。”

哥皺眉問：“怎麽回事？”

雲衡一邊拉他往外走，一邊道：“們孩子就是麻煩，聽說每個月總有幾天脾氣不好，不是什麽大事。”

哥愣了一下，臉微紅，隨即又有些擔心地問：“蘭兒子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看看？”

“哎呀你管呢，過一會就好了。現在你是不是有空？走！跟我去宮外，有驚喜。”

哥止步不前，像是猜出雲衡口中的驚喜是什麽，他道：“我暫時……不開，不出宮。”

雲衡回頭看向他，“相信我，這件事比較重要。”

哥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宮外……於我而言，並沒有重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