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聽蘭衡口呼“蕭老七”，眉頭皺得更深了，“蘭兒，你什麽呢？”

蕭七也道：“是啊蘭兒，你怎麽能這麽魯？”

哥看了蕭七一眼，一把握住蘭衡的手，將往棲鸞宮的方向拉去。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道：“還請蕭大俠前往輝宮。”

蕭七瞇了瞇眼睛，剛上前一步，邊有兩個宮人躬著子將他往輝殿的方向指引。

蘭衡回頭看向蕭七，道：“老七，你瞧你上髒的，去洗洗，再說啊。”

蕭七對無奈一笑，揮了揮手。

蘭衡和哥走了，“哎呀，哥，你別拉我啊，我手上很髒。”

哥並不放手，拉著蘭衡走在宮道上，宮人跟在後麵很遠，不敢近前。蘭衡了好幾聲，哥也沒回應，惱道：“你聽沒聽見啊？”

哥回頭看向，“蘭衡，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啊？”

蘭衡眨了眨眼睛，良久，才輕聲道：“對不起。”

哥看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有些心，放鬆了語氣，對蘭衡道：“瞧你這副樣子，快點回去好好收拾一下。”

蘭衡“嗯”了一聲，又道：“哥，對不起。”

哥道：“你並沒有對不起我，隻是你一個人出去的久了，大家都會擔心的。”

蘭衡眉眼彎彎，笑道：“哥你最好了。”

哥有些不是滋味，想要手一的腦袋，被蘭衡跳著躲開了，“別啦，我頭發髒。”

哥還是了下去，沒好氣道：“你還知道髒啊？”

蘭衡嘻嘻一笑，看見的宮小蝴蝶正眼淚汪汪站在棲鸞殿的宮門下。

蘭衡跑過去笑道：“小蝴蝶！我回來啦！”

小蝴蝶一把抱住雲衡，哭道：“公主殿下，你總算是回來了，奴婢還以為……還以為……”

蘭衡從懷中掙了出來，“我上髒，你們一個二個的怎麽都不嫌棄？”

哥微微抬了抬角，眼中泛起一溫煦笑意。

小蝴蝶泣道：“不管您變什麽樣子，都是公主殿下，奴婢怎麽會嫌棄！”

蘭衡嘻嘻一笑，牽著小蝴蝶的手，“好啦，我要洗澡。”

回頭對哥揮了揮手，“我待會去找你。”

哥點點頭，目送蘭衡隨小蝴蝶進了宮殿，他剛要轉走開。蘭衡忽然又從裏麵探出小腦袋，“對啦，哥，你好好招待蕭七啊。”

哥默不作聲，蘭衡笑道：“他這個人是有點欠揍，你見他第一麵可能不會喜歡他，我也是。不過跟他接的多了，就知道他其實不壞。”

六哥微微笑了笑，“是麽，那我倒要與他見見麵。”

……

輝殿中，蕭七百無聊賴坐在臺階上，嘀嘀咕咕和旁邊的小侍搭訕。他說十句，那小侍也隻紅著臉回一句。

人家都快煩死他了，他尚且不自知，還一副頗得樂趣的樣子。

哥踏進院中，看見蕭七坐在那裏，活生生一個花子打扮。

“呦！二殿下來了，快坐快坐！”蕭七抬了抬屁，給哥騰出來一點位置。哥卻也沒嫌棄，起袍子在他側坐下。

蕭七轉過頭看著年老的哥，笑道：“果然，你比雲衡要更適合當皇帝。”

天上一隻寒雁飛過，哥看著天際，淡聲道：“我和雲衡是兄弟。我知道他的誌向並不是做一名君主。”

蕭七嗬嗬一笑，饒有興味地點點頭，“你與我想的不一樣。”

哥問：“有什麽不一樣？”

蕭七道：“你得宋修臣教誨，深諳中庸之道，我以為……你會讓給雲衡。”

哥笑了笑，“你把我想的太狹隘了。我知道叔父的心思，我更想結束這個世。所以，就算這宮中所有人都覺得我不配，我也不在乎。叔父說過，堅守本心就好。”

蕭七歎了一口氣，“這種心眼界，我實在不敢相信你隻有十三歲啊。”

哥淡聲道：“別提年紀，我沒比你小幾歲。”

蕭七問：“潘瀞呢？也在皇宮中？”

哥搖頭，“不在。”

蕭七不再問，他心中明白，潘瀞就算不在皇宮，也在潼川的一個之，宋修臣不會讓他離開潼川。

他歎道：“你叔父，贏了。”

哥看向蕭七，“你這麽說，也把我叔父想的太狹隘了，他在意的從來不是什麽輸贏。”

蕭七點點頭，自嘲笑道：“看來我是狹隘之人。”

哥道：“你懷天下，非是池中之。”

“嗬嗬，你聽誰說的？”

“這不重要。”

蕭七歎道：“我知道了，有時候欽天監其實是個殺人的組織，擅用讖語殺人。”

哥點頭道：“你說的不錯。”

“你打算如何置我？”

哥看著他，“不敢置，隻是請你暫且留在潼川。”

蕭七道：“我不留，會如何？”

“你得留。”

“你強迫我？”

“你本來可以不城的，了城，說明你已想好了會留下來。何必顧左右而言他。”

蕭七點了點頭，“果然是宋修臣教出來的，看問題就是清楚。那麽，你要如何留我？鐵籠牢獄，還是山莊別苑？”

哥輕聲道：“請你暫時留在宮中。”

蕭七眼中一亮，“那我去蘭衡的宮中。”

“你覺得可以嗎？”

“我覺得沒什麽問題。你覺得呢？”

“不行。”

蕭七看著一臉認真的哥，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雖然是宋修臣教的，卻總是缺了點通。”

哥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你最好不要再激我了。”

蕭七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好容易才忍住笑，點頭歎道：“行吧，勞煩你給我找一清雅小院，我要安安靜靜地等宋修臣回來。”

哥道：“我會的。”

“那個，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離蘭衡的棲鸞宮近一點啊。”

“你提醒了我，我會讓你離蘭兒遠一點的。”

蕭七笑了笑，點頭道：“說你心寬廣，有些事上，卻也狹隘。”

哥道：“你最好離遠點。”

蕭七微笑道：“你不如讓離潘瀞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