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遲的質問,大長老和夜北溟誰都沒有多。
比起夜北溟和大長老而言,遲年紀尚輕,在魔廷和大長老的保護下,遲幾乎從未嚐過失敗的滋味,更不用罰了。
隻有真正經曆過罰的人,才會知道,“命中注定”這四個字有多麽的沉重。
大長老萬年罰,一點點積累下來,子早已承不住。
至於夜北溟,他和雲笙的那段,曾幾何時,也是被認定是無法結合的一對。
可無論是大長老還是夜北溟,都不曾真正屈服於命運。
“為什麽你們都不話?”
遲激不已。
他看看大長老,再看看夜北溟。
他們一個個都將他看是什麽?
“遲,你先退下。”
大長老虛弱地歎了一聲,揮揮手,示意遲先離開。
他知道,再下去,隻會讓事變得更加糟糕。
遲的子還太過魯莽,沒有經過二次長之前,不宜讓他知道提多的事。
遲張了張,紅發下,眼眸裏滿是不解。
可他也知道,大長老已經認定的事,不會再更改。
大長老不打算就醫,那就意味著,他的子真的沒法子醫治了,他不打算明一切,那就休想從他口中打聽到半點消息。
遲垂頭喪氣,走了出去。
殿,一片沉默。
“夜北溟,你扶我過去。”
大長老示意夜北溟上前。
後者將大長老攙到霖之蒼前。
星空之下,大長老那張幹枯如老木的臉上,看上去沒有半點生機。
夜北溟隻覺得旁的老人,沒有半點重量,仿佛下一刻,他就會隨風散去一般。
大長老到霖之蒼下,看了看漫的星辰,眼底有著不舍之意。
早前,他和四大的最後一戰,耗費了他最後的一點巫力,他已經沒法子再通過地之蒼,預言未來了。
“你養了個好兒。”
大長老收回了視線,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誇讚葉淩月。
夜北溟有些意外。
沒想到,大長老在和帝莘、淩月箭弩拔張之後,還能誇讚葉淩月,從語氣上看,大長老是真心實意在誇讚葉淩月。
夜北溟並沒有看到,葉淩月利用鬥轉星移符,讓地之蒼的星辰改變軌跡的過程。
大長老雖然是巫,可他自詡也做不到這一點,亦或者,他即便能做,也想不到那麽做。
相較之下,大長老活了萬餘年,其膽魄卻比不上一個活了不足百年的方士後輩,大長老當時心底的震撼,可想而知。
大長老在目睹葉淩月早前的所作所為之後,心底也曾一度唏噓。
可惜了,葉淩月不是異魔,否則,以的在神念方麵的賦,若是傳授巫之道,想來將來的就不會下於他。
不過,以夜北溟的脾氣,在知道了巫所要承的罰之後,怕也是不會讚自己的,學習巫之道的吧。
“還需要磨練。”
即便如此,夜北溟的話語裏,難掩驕傲之意。
那是他的兒,他和野貓的兒。
曾幾何時,那孩子瘦弱多病,可如今,已經長了三界為之變的傳奇存在。
也許,將來會經曆更多的磨難,可的未來之路,也會更加長遠。
隻是在行走的路上,他這個做父親的,必須想盡一切法子,為掃清道路。
夜北溟的目,落在霖之蒼的漫星辰上。
他曾聽大長老過,地之蒼上的星辰,象征著世間的強者。
不知道,他和野貓是否也在其鄭
若是野貓也在其中,那是否又知道,他多麽希,能夠早日一家人團聚。
“誠然,你不是個好下屬,不過,你是個好父親。”
大長老罷,夜北溟一怔。
兩人之間,陷了一種古怪的沉默鄭
夜北溟扶著大長老的手,不由了。
巫,終歸是巫。
活了萬年之久,大長老的智慧。也遠超鱗莘想象之外。
“所以,帝紂到底在什麽地方?”
夜北溟也不再多做解釋。
他很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想來大長老都已經明白了。
大長老明白,卻不破,既是如此,兩人就心照不宣好了。
有時候,聰明人和聰明人話,並不需要破。
這也是為什麽,大長老會讓遲離開的緣故。
姑且不論遲的賦如何,遲為人世方麵,始終還是不足。
有些事,他若是知道了,對於魔廷和異域而言,都不是什麽好事。
“你應該也看到了,以老夫如今的巫之力,已經算不出帝紂的下落了。”
大長老坦白道。
夜北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雖然夜北溟做的一些事,大長老並不滿意,可不得不否認,他是迄今為止,大長老最欣賞的,也是大長老心目中,最合適的太宰人選。
在他麵前,大長老並不需要瞞太多。
大長老也選擇了,在夜北溟麵前,坦白了罰不可承之痛。
大長老的用意很是明顯,他想要讓夜北溟知道,如今的魔廷離不開夜北溟。
大長老之所以對夜北溟所做的一切睜眼閉眼,也是為了賣他一個人,事實上,大長老的用意,夜北溟也已經到了。
他選擇了用行來答複。
不過除了老夫之外,其實還有一人,興許會知道帝紂的下落。”
大長老的忽然改口,讓夜北溟也很是意外。
雖然在目睹了大長老的況後,夜北溟也已經猜測出,帝紂的下落,隻怕要永遠謎了。
夜北溟奇道。
“你恐怕不知道,其實在九十九地,除了老夫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是巫。”
大長老胡須抖了抖,提起那人時,他的語氣很是古怪。
像是敬佩,又像是不屑,甚至,還有些憤怒。
“那人是誰?”
夜北溟略有些激。
所有人,包括當初的帝景,都以為,異域的巫隻有大長老一個人。
可今日,大長老卻親口出,巫其實有兩個?
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隻是,夜北溟也知道,大長老這樣的人,是從不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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