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3章屈服

遙想當初，朱常淓被秦牧架空，一直想著忍不發，積蓄力量，結果卻是眼睜睜看著秦牧不斷做大，名聲越發穩固，在民間的評價越來越高，而他朱常淓，卻如明人一樣，被人漸漸忘。

秦牧每獲得一次大勝，他的聲就會更高一次。每打下一片土地，就會越人戴。

周邊的國家打完了，滿清沒了，草原人跑了，暹羅一帶跪了，倭寇絕了……有時候，他甚至祈禱能出現那麼一兩個強國，狠狠的挫一挫大明國防軍的銳氣，好讓民眾們想起他這個真命天子來。

可現在……百姓就要把他給推翻了。

這天晚上，憤怒的民眾直接闖進了皇宮大門，衝進了往日裡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城皇宮之中。

無數的人，湧上臺階，穿過巍峨高大的城牆，越過一座座宮殿，最後包圍了養心殿，大聲嚷嚷著要朱常淓退位讓賢。

民眾對於皇權的恐懼，是千百年來潛移默化而來的。

平日裡，對於這些高高在上的人，隻覺得畢生都無法企及，聞之就要跪拜，然而越是恐懼敬畏的東西，當你過那道坎的時候，所能釋放出來的能量和膽量，就越強大。

沖紫城，這種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都做了，迫皇帝讓位，這不是順理章的事？

更何況，到時候秦帥說不定論功行賞，還能給他們一個大噹噹。

越是如此想，那些民眾就越發的興，包圍了養心殿，沖著裡麵的人大聲的恐嚇呼喊。

若不是那十幾名太監和錦衛拚命的堵著大門，這些人怕是早就衝進去了。

事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大大出乎了莊子固等人的意料。

等到他們知道的時候，養心殿已經快被人淹沒了。

「快快快快！派人去把這幫人攔住！快阻止他們！」

雖然莊子固他們確實是想過，用萬民民心來迫朱常淓就犯，但是卻沒有想到，事居然玩了。

此時的民眾，已經如同一隻籠的野，沒有了管束，正在往狂暴的方向上一騎絕塵。

如果不加以疏導阻止的話，將很有可能會形一場民間的暴。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可不是說說看的。

如今這支衝進皇城的隊伍，已經和所謂的暴民，沒有什麼兩樣了。

要趁著他們沒有形規模，沒有嘗到甜頭之前，遏製住。

當然，這支隊伍和普通的暴民，還是有區別的。

因為他們不是為了造反而造反，也不是為了吃喝而造反，是基於朱常淓的不作為，為了宋應星秦牧而反的。

所以一切還是可以阻止的。

莊子固的命令下達之後，京城守備隊立刻出，衝進了皇城之中，堪堪止住了那些人的行。

此時，這些人已經衝進了養心殿，把朱常淓團團包圍了。

「住手！都住手！」

幾個閣大臣分開人群，匆匆來到了養心殿。

看著周圍的民眾，莊子固等人臉嚴肅，寒聲道：「你們想造反是不是？是不是想造反？」

「諸位大人，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狗皇帝……不順眼，宋大人給我們做了那麼多事，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了卻什麼也沒得到，我們心寒！」

「是啊，諸位大人，這狗皇帝什麼都不做，每天在養心殿吃吃喝喝，本不懂民間疾苦。當年我們過的什麼日子，他一點都不知道！要不是諸位大人和秦帥力挽狂瀾，我們現在都給建奴做狗了！當年殺敵的時候沒他們，如今天下太平了就出來跳梁！這種人，留著做甚！」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來這裡是來幹什麼的？你們這是在造反知道嗎！」

「都給我退出去！」

在莊子固的威懾之下，躁的人群這才緩緩的退出了養心殿。

莊子固等人將驚魂未定的朱常淓拉起來：「陛下，這些百姓都不是有心的，請你不要生氣。」

朱常淓定定地看著莊子固幾人：「你們呢？你們是不是有心的？」

麵對朱常淓的質問，莊子固坦然的點了點頭：「是。」

後者張了張，卻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事到了這一步，幾乎就已經徹底明朗了。

朱常淓擺了擺手：「我什麼都不想說。你們把那些人趕出去，我什麼都答應！」

眾人對視一眼，隨後莊子固向朱常淓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多謝陛下諒解。」

隨後，他和史恆等人走出養心殿，對等在外麵的那些民眾說道：「諸位父老鄉親們，你們的訴求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宋應星宋大人，為我們做了那麼多貢獻，於於理我們都應該為他做點什麼，讓後世的人永遠記住他！」

「宋大人生前，因為各種原因，他的宣告不顯，但是如今他走了，我們就不該讓他再這樣被埋沒下去。你們在外麵瞭解到的那些傳言都是準確的。我大明如今的富強，有一半的功勞，都是宋大人和他所領導的帝國科學院的功勞！你們能從各自家鄉來京城，乘坐的火車就是他們研究的！你們田地裡的莊稼獲得收，也是宋院長管理配種的！你們的食住行，方方麵麵，都離不開帝國科學院的那些院士們！」

「諸位為宋大人請命，我等都已經知道了。陛下也已經同意，為宋大人冊封謚號，國禮葬之。」

果然，隨著莊子固話音落下，後的養心殿裡，傳來朱常淓平淡的聲音：

「宋應星為國為民五十多年，鞠躬盡瘁，功不可沒，我大明江山如今能夠穩固，多有他的功勞。人民富庶，百姓安居樂業，離不開他的貢獻。今他已走，朕心甚痛。現加封他為文淵閣大學士，謚號『文正』，國士無雙，當國禮葬之。」

「文正」算是臣子裡最高的謚號了。再加上國士無雙的評價，國禮厚葬，無可厚非。

「謝陛下！」莊子固等人轉，朝著養心殿再度敬禮。

不跪拜，不扣謝，隻是單純的軍方敬禮。

下方，養心殿前的萬千民眾，也紛紛單膝跪地，聲音洪亮：「謝陛下。」

次日，宋應星在宣傳部安排下，萬民相送，國禮厚葬於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