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臉晴不定。

從保險來看，更合理更好的當然是第一個，繼續等安瀾回來。

因爲笑面蛛提供的辦法也不是什麼萬全之法，功概率不過五五分，和在最後期限前等到安瀾回來的概率差不太多，並且前者並不需要我做些什麼。

可道理如此，我卻在猶豫。

這一點並不是因爲我有什麼冒險神，就想要挑戰高難度的刺激之事，而是不願意就這麼變得心安理得的接他人的保護，讓自己變一個什麼都不會做，只會依靠樹木支撐的菟花。

哪怕我依靠的那棵大樹，實力非常強大，是我開始有些心生慕的“男人”。

“我想試試……但在那之前，我想要變強。”我舉著紙燈籠，盯著裡面的笑面蛛一字一句地說。

我心裡的算盤打得噼啪響，最後的時日加上今天還剩兩天，我還有時間等安瀾回來。

但在這之前，我完全可以先跟著笑面蛛做兩手準備，讓它訓練我如何掌握力量。

然後如果安瀾能在最後時刻趕回來，那我自然就不用再冒這個風險，然後最後關頭他回不來，我也有最後一搏的手段，不至於只能閉目等死。

“沒問題，那就讓我們好好合作吧。”笑面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

它只提了合作而沒有說易，意味著這是一個可以毫無力量進行保障的口頭約定。

可我並不擔心，因爲它現在和我的份太過懸殊，它只不過是我的一個階下囚，不能訂立易最該擔驚怕的是它而不是我。

之後因爲留給我的時間所剩不多，所以我和笑面蛛直接說做就做，它開始教導我如何探查靈力的流轉，然後如何和肚子裡的寶寶進行通。

“鬼母的所有力量均來自於鬼胎。胎兒發育的越好，母也就越強。”笑面蛛這麼對我說。

而經過它的說明，我才知道終於第一次弄懂了鬼胎與鬼母之間的聯繫。

鬼胎提供給鬼母力量，而鬼母則會爲鬼胎進行給養。

這種養分並不是產自母本，也不是普通人的一日三餐，而是來自於各種鬼魂的怨氣，新鮮的臟或者是各種毒蟲的毒素。

而笑面蛛當時抓住我的時候，將我放進那個大甕中，就是利用蠱蟲的毒素給鬼胎進食，所以後來寶寶纔會在之前的傷狀態中重新復甦。

可是……

“爲什麼胎兒會需要吃這些東西？”我聽到這裡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了。

腦袋中回想起一開始，自己被肚子裡的寶寶控制著，吃下變了倀鬼的丁若蘭他們二人心臟的事，臉有些蒼白。

“所謂鬼胎，其實就跟活人養小鬼差不多。”笑面蛛說，“目的不過都是想要培育強大的嬰靈或者進化的鬼，來爲自己增添助力，自然培育的方式也跟苗疆養蠱的方式差不多。”

它說著，面古怪的掃了我一眼：“你總不會以爲，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鬼們，還需要傳宗接代吧？”

我被它的問話噎住了，有種中脊樑骨的惱，心底深也有種不爲人知的失落。

難怪當初被進門鬼追殺，第一次救下我的時候，安瀾表現的對寶寶那麼滿不在乎。

原來是因爲在他眼中，這個孩子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道……

那既然如此，那我又算什麼？

只是孕育工的容嗎？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教導過我關於鬼胎的這些事，也從沒過我去對寶寶進行給養，如果是爲了培育嬰靈才讓我懷上鬼胎，他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反常了點？

我的心裡五味繁雜。

“你怎麼了？”繼續講解著的笑面蛛像是終於發現了我的出神，不解的看著我。

而我了自己的臉頰，表示自己沒事，打起神轉移話題：“那麼我要如何才能引導出寶寶的力量？”

“打坐冥想。”笑面蛛說。

“鬼母和鬼胎之間的聯繫比靈魂與的聯繫更加和堅固，所以不需要什麼其他手段，只要你全心全意想著要和胎兒保持一致，自然就能進那種狀態。”

它說著，而在它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因爲好奇而閉眼嘗試了下。

笑面蛛話音剛落，我霍然睜開雙眼。

整個人的心靜如深潭，渾冒著涼氣。眼中赤紅，視線所及之佈滿了或大或小的團，變了一個怪誕的世界。

我知道這種覺，的確就是之前曾經會過的，得到了寶寶力量的覺。

而且和之前那幾次，只是寶寶單方面提供力量的覺不同，這一回由我主進行掌控，覺全更加的融洽自然，心轉力隨。

“覺不錯……”我喃喃自語著，同時將目對準了笑面蛛，不出意外地也在它上看到了那些致命的“團”。

我這種充滿狩獵意味的眼神，讓它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雖然它馬上反應過來，重新站穩了。

我笑了笑，沒有破它的這種小僞裝。

之後，就是學習著如何將這個力量鍛鍊的更加練，和進狀態更加快速。

並且學習著如何找出夢魘力量的薄弱點，來干擾撕裂它所製造的夢境……

我專心致志的練習著，完全忽視了時間的流逝。

等到傍晚，冒牌貨已經回到了家，我躲到客廳的時候，已經能勉強用力量撕開夢境的一個小口，讓被撕開的地方空間扭曲一團混沌的漩渦。

“這種程度怎麼樣？”雖然只是範圍不大的小口子，但我已經累的額頭冒汗。

“還欠些火候。”笑面蛛蜷在紙燈籠裡，悶聲悶氣的回答，“但是我們也沒有時間了，你今晚上就行吧。”

“這麼快？”我嚇了一跳，心裡有些猶豫，“我還沒做好準備。”

“你不是沒做好準備，是還在抱著期冀，想等鬼尊大人回來吧。”笑面蛛嗤笑了一聲，毫不留的破我的心思。

接著，它可能是覺得這麼說會讓我惱怒，又馬上了語氣。

像我解釋著：“不是我想催你，只是我們要做的事很困難，不管是順著幻影找到夢魘的藏地還是重新去奪回你的，都需要時間，你覺得這些事，能全留到最後關頭嗎？”

“而且如果你功找到了夢魘的藏地，行蹤暴的夢魘一定會追上來。那可就真的是生死相鬥，像你現在這種總想著讓鬼尊大人來救的半吊子決心，到時候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所以我這可都是爲了你好……”笑面蛛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如果你反悔，我也不攔著你。但如果你要做，猶豫不決只會害了你。”

我沉默不語，心中掙扎萬分。

而笑面蛛也的確如同它所說的那樣，安靜的在紙燈籠裡，靜靜地等著我的決定。

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它面對我的人臉上在微笑，但那種笑容總是著一“你也不過如此”的輕蔑。

等我細瞧的時候，這種覺就消失不見。

我有點到刺激，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我們現在就行！”

雖然我覺得很有可能笑面蛛只是在激將我，但的確如同它所說的一樣，總是抱著半吊子的決心的話，是什麼也辦不到的。

我悄無聲息的帶著紙燈籠，穿過房門直接飄進了客廳旁邊的浴室。

穿牆，是所有鬼魂都會的基礎能力，但我也是在笑面蛛的指點下，才學會怎麼控制好平衡，不至於一路穿出大樓。

浴室裡面水霧騰騰，充滿了溼熱，而“我”正站在淋浴頭下，洗著頭髮。

被人佔據了，甚至還在洗澡，這種事實讓我的臉上發燒，充滿了惱的覺。

但在的況也顧不上讓我害，我雙眼盯著夢魘，打算將它周圍的夢境都撕扯開……可正要做的時候，我又猶豫了，遲遲出不了手。

“你怎麼又打退堂鼓了！”笑面蛛藏在我兜裡，小聲地跟我道，聲音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

“我……”我了拳頭，心中充滿了糾結，張說不出話。

就在這個時候，兩聲“嘟嘟”的響聲猛然嚇了我一跳。

我下意識的擡頭看過去，發現是放在浴室外側的筐，我的手機正在一閃一滅的亮著屏幕，像是有人發來了什麼短信。

但這短暫的聲響，在浴室裡滿滿的“嘩嘩”水聲中，就沒引起夢魘的注意。

在閃了一會之後，手機也順勢徹底滅了下去，再無半點異。

我靜靜地站了會，然後看了眼正閉著眼，衝著頭上泡沫的夢魘，悄悄地飄了過去。

然後地，將手機從筐翻了出來。

現在是個幽靈的我當然不可能的到實的手機，但笑面蛛也同時教導了我如何用自己的靈場來影響周圍的環境。

簡單來說，就是如何隔空取。

這種近乎靈本能地力量波微乎其微，完全不用擔心被夢魘發現。

我定了定神，將手機屏幕解鎖，一條未讀短信就跳了出來。

顧小姐，房東的地址我已經幫你查到了。如你所猜想的一樣，那個房主果然有問題！你最近方便嗎？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再個面吧，我們可以直接過去看看！

發信人：向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