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進來，而我也被清風觀趕了出去。現在的我如果沒有遇到玉觀音，自保是沒有問題的，看見我的時候，劉慕妍眼底掠過複雜的神。

“你也快要生了……”慨地道。手上纏著繃帶，一騎馬服清爽幹練。原本弱的楊家二小姐總算褪去了僞裝。

不過在得知我們的計劃之後，饒是再鎮定，也傻了眼：“你不會說真的吧？要去地府？”

“爲了救佑和，我已經有豁出去的打算了。”我看著天邊淡淡地道，“與其不斷迴，不斷錯過，更生生世世要這種苦楚，還不如孤注一擲博一把！”

“行。”劉慕妍倒是坦然，“我會陪你們一道去的。”看向了我的肚子，“小芙蝶必須儘快出生。在你肚子裡呆多一天，佑和在地府裡就多一天的苦。我儘量試試，讓小芙蝶快點出生吧。”

我答應了。雖然那種痛苦令常人難以想象。

小芙蝶的實力必須在短時間提升，而最大的靈力來源，就是我。

所有人都看著，我的肚子在快速地增大著，而我的形越來越消瘦。我當時埋下的蠱蟲正維持著我五臟六腑的運作。他們的速度卻遠及不上小芙蝶生長的。

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我的氣源源不斷地供給小芙蝶，的長是迅速的，而我一天之後就連下牀都做不到了。因爲我的肚子已經大到讓我雙腳無法支撐，水腫的靜脈曲張嚴重的雙腳疼得我整天整夜都沒有辦法闔眼。

不過慕妍提出另外一個問題：“去地府的路途我跟小芙蝶都能帶著你們去。但是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清荷當然可以瞞過地府的人，因爲上全是氣，氣已經散盡了。但是你們兩個不行。一旦你們進到地府，馬上就會因爲上殘餘的氣未盡引起差的注意，到時候我們怎麼潛進去改生死簿？”

“有什麼法子能把上的氣掩蓋掉的嗎？”

“有。”劉慕妍點了點頭，“你們在臨出發前，吃下清荷的一團。的裡有蠱蟲。能幫你們掩去上的氣。我本來手裡是有蠱蟲的母的，不過那是玉觀音的，在給清荷續命之後，母便靈氣大損，被收回去了……”

“吃……吃人？”這個建議顯然很難讓江希影接。

不過我已經豁出去了：“沒關係！只要能救佑和，就算殺了我，我也沒有二話的！”

慕妍約嘆了口氣：“不過清荷。你要有思想準備，小芙蝶可能很快就會出生了，我們沒有辦法送你到醫院去，所以你得自己盡力把生下來……”

我點了點頭，額頭已經滿是汗水。

這一趟，就又躺到了深夜。渾渾噩噩地躺在牀上，我閉上了眼睛卻毫無睡意。不斷地涌著的氣流讓我的肚子又疼又麻。我捧住肚子忍不住在牀上輕輕地痛哼了起來。一陣陣溼潤的覺從我涌了出來。我心一驚，已經出了聲：“小芙蝶是不是你快出生了？”

小芙蝶沒有答話，我子的搐卻一陣強過一陣。我連忙抓了被褥，大喊著慕妍的名字，子被扯裂的痛讓我接近崩潰了。可是我不能崩潰，我要留住氣力。我要生下小芙蝶，我要救佑和！

生產的苦楚又痛又漫長。好幾次我都以爲自己會昏死過去。劉慕妍顯然也是沒有經驗的，我只能按照之前看的書本一樣，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深呼吸著，用力著……

周遭的黑影快速地圍攏了過來，無數雙藏在黑夜裡的眼睛也盯著我的生產過程。無數的黑從我蔓延了出來，那些黑影被黑纏繞住，哀著，很快就化了一張張薄薄的人皮。

“嗤啦嗤啦……”無數聲響在房間裡迴響著，“撲通”一聲，有什麼徹底從我滾落了出來。我的心一鬆，我跟佑和的孩子出生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聽那嬰兒的啼哭聲，卻只聽見“噗噗噗”的破空聲響。

我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在我面前，一個渾是的嬰兒在地上出了無數的黑，旁邊的黑影一個接一個的涌了上來，竟然以一種獻祭的姿態等候著黑刺破他們的靈。黑快速地膨脹著，地上的嬰兒也快速地慢慢長大著。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發生，而很快，小芙蝶已經抹去了臉上的，脆生生地著我：“媽媽！”土邊肝劃。

我張開了虛弱的雙手，擁住了這個撲過來的甜心小寶貝，覺著上屬於人類的溫度。“佑和，佑和……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孩子出生了……”

小芙蝶的模樣跟平素見到靈時差不多，兩小羊角辮翹著，背後有兩塊小小的凸起，那是那雙小小的翅。慕妍舒了口氣，輕聲道：“既然小芙蝶已經出生了，那我們就事不宜遲。今天晚上馬上就得。”看向我，“可以嗎？”

“可以。”我咬牙道。我的虛弱極了，可我不在乎。如果能救出佑和來，再多的苦我也都能忍。小芙蝶歡呼了一聲，換上了準備好的服，就蹦躂著去找蘇眉了。

“我要讓老乾媽看看我現在的模樣！”孩子跳著離開的時候，慕妍趁勢關住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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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話要當面對我一人講。老實說，我心頭的困也很需要幫我解答。“我問你一個問題，當時你當玉觀音小鬼的時候，是不是利用你來對付大房太太？還讓你保佑生孩子？”

慕妍沒有猶豫：“不止。讓我用了很多法子來嚇大房太太，對方懷的孩子都讓玉觀音理掉了，本沒有辦法熬到生下的時候，當時的老爺自然也就不會再寵大房太太了。”

“那後來玉觀音變厲鬼後就把大房太太給弄死了？”

“並沒有。”老實地道，“如果大房太太后來沒有找到靠山，也沒有辦法制住我，弄死玉觀音讓變厲鬼了。不過本來想把玉觀音制的，沒料到變厲鬼後那麼厲害……後來大房太太捲走了玉家所有財產，沒有人知道去了哪裡……”

看到我驚訝的眼神，補充道：“當然，肯定後來死了，只是迴之後沒有人再能找到的下落。除非……”

“拿到生死簿？”我接著的話說下去，“生死簿上肯定記載有大房太太的消息對吧？玉觀音會不會也想拿到生死簿？”

慕妍苦笑了一聲：“你倒是誤會了。想是想，不過絕對不敢冒險進去的。只等得到了你的，就能實力飛昇爲萬中無一的鬼後，到時候想找誰，那也是時日上的問題。不過我想跟你說的不是這個……”

頓了頓才道：“我老實說了吧，你應該會覺到，我當時一直待在你跟哥哥……”說出了這個稱呼，眼眶一紅，才改口道，“跟佑和的邊，就是要不斷找機會增加你裡的氣，讓你的質變得更加適合當邪靈宿主。可是，我發現，有另外一個力量正在不斷地改變著我。”

的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比如剛纔。是什麼力量召喚這麼多魂來給小芙蝶吸收氣的？小芙蝶經常會失控地吸收別人的氣，這只是偶然嗎？讓小芙蝶長起來到底是想幹什麼？難道就爲了這趟間之行？”

“不！”我口而出，“不可能的。慕妍，你不要再說了，好了，你幫我個忙，替我割下一塊來，讓他們吃了，好準備明天出發！”

我拒絕再聽。我知道慕妍在懷疑誰。我懷疑自己也不會懷疑到那人的上！十幾年的友，出生死的不離不棄，怎麼會對我跟小芙蝶產生這樣的念頭？不會，絕對不可能！

“你懷疑我想害你？”慕妍憂傷地道，“清荷，我……”

“我知道，你爲了佑和不會再害我的，你也沒有這個理由。但是我不想再懷疑任何人了。如果能救出佑和，完這一趟事，我什麼都不會再理會了。”

看著我拒絕的態度，慕妍顯然是有些無可奈何。小芙蝶的聲音卻在門外響了起來，還有蘇眉標誌的大嗓門：“葉清荷！你生了居然也不我一聲！”

他們兩人推門而，而我跟慕妍都同時住了口。是的，出發在即，決戰在即，還在想些什麼呢？而這一趟，我本就沒想過，自己回來會是怎樣的……如果救不回佑和，我跟他就算一道淪落在地府裡灰飛煙滅又何妨呢？

出發必須是夜裡，而且得是子時。我們離開氣旺盛的道觀，來到山中葬墳間。瑩瑩鬼火在墳墓之間跳躍著，我的心卻再也泛不起任何波瀾。爲了方便行走，慕妍取下了我小臂上的一小塊，讓希影他們兩人分著吃了。

希影一邊吃一邊吐，蘇眉還踢了他幾腳：“那都是清荷的，你以爲割下來不疼？還不趕給我吃了，不許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