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當初選擇爲這個人的前世放棄我，放棄你自己的生命，但是我說到做到。”悠瞳自得地道，“我還是那句話，我等著你回頭。多久我都等。如果哪天你不想進迴了，厭倦了跟這人的世代糾纏，你就回來找我。只要你爲我的男人，閻王殿也沒你的法子！”

藏在背後的右手一抖，一襲黑布落下，整個大堂裡華絢麗。兩柄劍和一對鎖鏈就在手裡攥著，淡淡的盈讓我甚至都睜不開眼睛了。“不過我有個條件，現在你們要的東西在我手裡，這筆易我不跟你做，我要跟葉清荷做！”

走到我的面前，我抱了懷裡的小芙蝶，瞪著的眼神裡充滿了恨意。小芙蝶在我的懷裡簌簌發抖，對這個人怕了這樣，更讓我這個當媽媽的心碎。“你想要什麼！”我厲聲道。

湊在我的耳邊：“如果你想得到這對武，非常簡單，只要你在心頭立下重誓，從現在開始你跟楊佑和的冥婚盟約就此了結，從此各走各路，那這武就歸你了。你擺了一個魂的糾纏，還能了結了後患，何樂而不爲呢？”

眸子明亮而險：“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你跟楊佑和是冥婚，他一天不投胎轉世，你一天都沒有辦法另嫁他人，這不是很不自由嗎？”

我瞪著，幾乎要把牙給咬碎，心裡頭翻騰的苦楚已經把我淹沒了。這樣迫我，就跟拿把刀我去死一樣！“我媽媽不會答應你的！”小芙蝶哭著，“我爸爸也不會答應的！”

“哦。”悠瞳好整以暇地點了點頭，“行。不過我提醒你們一聲，你們腳底下的那柱香只剩這麼一點點了。”比劃了一個指節的長度，“如果沒有及時趕回去的話……唔，不好說，對不對？你們還要去找你們的朋友對不對？易嘛，總要你我願，如果你不答應，我也沒法賣給你，好了，如果易功的話，作爲讓利大酬賓，我會告訴你們，你們的朋友到底在哪裡。我夠意思了吧？葉清荷，你考慮的時間可別太久哦，小芙蝶你最好跟你媽媽說一說，時間一耽誤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你太無恥了！”小芙蝶想爬起來撓，我按住了孩子，生生地把自己一口鮮嚥了回去。

我痛恨著自己的無能，我現在是多麼想把自己的獻給惡魔，只求能讓自己變得更強，變到最強，不要再這種被強迫的屈辱！“行，我答應你。”這幾個字說出的時候，我的心也同時死去了，我哀莫大於心死地站了起來，“給我吧。”我向出了手。

似乎有些意外，但旋即已經笑出了聲：“你比我想象的要果敢得多了，不錯不錯……怪不得玉觀音那麼想要你的，你裡藏的魔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了。”

“玉觀音？”我不由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這是那個鬼的名字？”

“是的。在化惡鬼之前，就這個名字。看來，佑和有太多的東西不敢讓你知道了。”把脣瓣湊到了我的耳邊，“他的命，上輩子就是賣給了我的。爲了履行和你的承諾，他纔不得不重新墮迴。葉清荷，我和他才應該是一對！謝謝你全了。對了，他們就在鬼街的口等著你們，好好相聚吧。”

笑得意味深長，我卻懶得再理了。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的了，我只奪過手裡的兩柄武，拉住了小芙蝶就往門外奔去。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蘇眉，你們一定要等著我！

我的後傳來了呼嘯的聲音，一雙有力的手把我整個人都提了起來，我摟了懷裡的小芙蝶，兩人一齊被帶上了半空。

“你答應了悠瞳什麼！”後著我的是佑和的膛，可我卻覺得，此刻的我們心離得是那樣的遠，比我們初認識的時候還要來得更陌生！

“我祝福你們，白富，這不是每個男人的夢想麼？”我淡淡地道，“你自由了，佑和，喔不，楊先生。”我控制著自己的淚不要掉落下來，“我不是前世你認識的那個葉清荷了，我只是今生不知好歹的我，我不做任何人的替，也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對不起了！”

“你！”佑和被我這麼一氣，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你竟然，你竟然……”他停住了話頭，我也咬了下脣，鋪天蓋地而來的悲傷讓我幾乎無法呼吸了。

曾經心心念唸的人，付出一切都想要救贖的人，留在我邊當守護神的人，眼裡看著的，卻不是我，而只是前世的一個影子。我葉清荷何德何能呢？我只能拖別人的後，只能爲別人的負累。他有那麼好的選擇，我爲什麼不能全他？而他給我最大的紀念，就是我懷裡的小芙蝶了，不是嗎？

我們兩人同時沉默了。此時此刻，除了小芙蝶之外，那個玉觀音的鬼居然爲了我跟佑和之間唯一的羈絆。一切就快要結束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小芙蝶嗚嗚地哭了起來，踢蹬著小腳：“你們分，你們分！你們兩個我都要，把我也撕兩半好了，這樣我就能永遠都不離開你們了！”

我的心一片淒涼，抱住小芙蝶的手也了。孩子面對我們分開的事是有多難，我同，在我自己母親改嫁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我何嘗不是這樣撕心裂肺的哭泣著的？

我只能喃喃道：“孩子不哭，孩子不哭。”我從小就爺爺不親不，小芙蝶就將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對不起孩子，你不能離開媽媽，媽媽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

佑和沉著臉，他形一，已經緩緩地向下，在下方黑的魂鬼中，有幾個頭上著紅符的人正焦急地四張著，不是蘇眉他們三人還能是誰？

我連忙招手喚了他們一聲，希影一擡頭就看見了我們。他滿臉是驚喜：“哎，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去哪裡能找到你們，這一路啊，差點袖子都快扯沒了。”

“時間不多了，我們得馬上離開鬼街！”我拉住了蘇眉的手，“這裡已經是口了，佑和，引魂香呢？”

佑和從懷裡掏出了香，正在點燃之時，鬼之中忽然有輕輕的微風吹來。慘綠的焰火忽然熄滅了。我額頭一涼，心也陡然往下一沉。

邊正木然往前走著，用力推銷著自己品的魂靈們忽然站定了腳步，整個世界都好像停頓住了一般。佑和飛快地把引魂香點燃，大喊了一聲：“不好，快跑！”他的子已經凌空而起。

變故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了！

所有的魂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忽然猛地都轉朝向了我們！“靈！”他們的手瘋狂地向了我們！

蘇眉尖著，有一隻魂已經掐住了的脖子！“救命！”我赫然看見，我們所有人額頭著的紅符都已經落了，所有魂都像發瘋了一般，涌一般地衝向了我們。我毫不懷疑，片刻之後我們就會被撕碎片！

“快跑！”希影出自己懷裡藏住的符紙，快速地燃起，在了蘇眉脖頸上的那隻鬼手上，那鬼怪了一聲，手上燃起了青煙，像蠟一般熔化了，蘇眉纔算得了自由。

我們跟著佑和的引魂香撥足狂奔，只恨爹媽沒給我們生了兩條！“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蘇眉痛罵著，“本姑娘雖然這輩子沒被人追過，可一次兩次地被鬼追可一點都不好玩！”

我們力往前跑去，我的心卻越來越往下沉。我們離口已經越來越遠了！我們還來得及趕回去嗎？如果我們腳下那香燃盡的話，那……那我們就算能趕回去，也會變被佔了的孤魂野鬼！我毫不懷疑剛纔那陣吹滅引魂香，吹掉我們頭上紅符的微風是悠瞳那混蛋搞的鬼！

哪怕我答應了的易，也本沒打算放我活著離開鬼街！只要我魂飛魄散了，佑和接那只是早晚的事了！我恨得心口發疼，後的鬼已經越來越多。

“媽媽你們先走！”小芙蝶把我狠狠推向了前方，一翻已經躍到了半空，數不清的黑從裡躥了出來，直刺向前方的魂。

魂太多了，就算佑和跟小芙蝶使盡全力又怎樣？我們遲了回去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孤擲一注地抖落了懷裡武披著的黑布，把他們丟向了佑和。

“拼了吧！”

佑和暗黑的雙翼猛地在空中展開，他的手裡握著那對劍，而小芙蝶的手裡則拿著銷魂鎖。

拼了！我們只能靠這兩樣剛到手不悉的兵試試，橫豎是個死，就算拉幾個墊背也好！

希影也哈哈大笑了起來：“好，都拼了！如果死在這裡，我也能回去跟我師傅說，我是在鬼街犧牲的，不至於讓我師門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