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陵將士哪裡理會阿史那骨託魯嚷嚷什麼,一鼓作氣追殺出三、四里,直到遙遙見了突厥人的連營,才收攏隊伍,不慌不忙地返回長城。
骨託魯麾下的各部騎兵早就聽到了黃花豁子附近的喊殺聲,但大夥一則想不到守軍居然敢逆勢殺出來,將骨託魯和他的嫡系部隊打得抱頭鼠竄。二來狼騎在馬上風馳電掣慣了,非常難以適應步戰的節奏,是以居然沒能及時來增援。待發現大事不妙的將領們做出了正確決斷,博陵與河東兵馬已經撤回山谷。衆伯克們自知追上去也未必討到什麼便宜,只好眼地看著對手揚長而去。
這一仗黃花豁子隘口的守軍雖然損失了悍將雷永吉和兩千餘弟兄,卻也讓突厥人留下了五千多,稍帶著還幹掉了一頭白巨狼,著實打出了中原兵馬的威風。撤回長城後,李建立刻下令擺宴給將士們慶功,一罈罈酒搬出來,大把的銅錢賞下去,登時把三軍士氣提到了最高點。
士卒們拳磨掌,不再把人多勢衆的突厥狼騎放在眼裡。參戰的核心將領們卻知道局勢遠非表面上那樣簡單。他們掌握的信息多,看問題也遠比普通士卒全面。白天一戰,中原將士雖然在黃花豁子隘口附近大敗敵軍,但在其他兩隘口,麒麟谷和葫蘆澗卻沒佔到多便宜。駐守於麒麟谷的博陵軍將領張江率衆主出擊,功焚燬了突厥人的投石車,自家弟兄也損失了兩千餘人。而在河東兵馬負責駐守的葫蘆澗,臨時補修的關牆則被突厥人用重型投石車砸塌了一小段,若不是大將姜寶宜親自帶領死士堵了上去,整個隘口差一點易手。
三戰場綜合起來算,敵我雙方的損失其實差不多。但骨託魯麾下的兵馬遠比李旭和李建二人來得多。同樣的損失突厥人承得起,長城守軍卻傷得有些痛。此外,由於葫蘆澗隘口的城牆破損嚴重,關牆對面的投石車沒能毀掉,待明日接戰,守軍的境會非常不利。
“到底還是人家博陵軍可靠一些!”衆豪傑聽聞葫蘆澗外的巨型投石車依然存在,首先想到的不是危險,而是河東與博陵兩軍的實力比較。論人數,李建所部兵馬是李旭所部數倍,但三隘口中,凡有博陵軍存在的地方,都沒讓突厥人討了便宜。唯獨姜寶宜那邊人數最多,兵源分最單純,損失卻遠遠超過了其他兩。
大夥熱辣辣的目自然不會令人舒服,李建氣得當即把臉一沉,過姜寶宜,低聲命令道:“事不宜遲。你今夜帶人主出擊。務必放火將那兩的投石車燒掉!”
“諾!”上多纏著布帶的姜寶宜不敢抗命,肅立拱手。
羣雄沒想到平素看上去和和氣氣李建如此面子,心裡不打了個突。姜寶宜有傷在,此番十有八九有去無回。而大夥無意間流出來的表,便是殺死他的罪魁禍首。
“突厥人未必習慣夜戰。你在軍中重金徵募一匹死士,告訴弟兄們。他們家中老小日後的生活我包了,不必擔心!”李建看了看四周,又看了一眼姜寶宜,繼續吩咐。
“諾!”姜寶宜再度抱拳,轉出帳。他追隨李建多年,明白對方脾,所以此刻心知必死,也不多說廢一句話。
這下,在座諸位豪傑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作爲世中的草頭王,他們比較河東與博陵的實力只是出於對未來的考慮,決沒有輕視河東的意思。可貿然出言攔阻姜寶宜的行,又犯了手他人家事的嫌疑。眼看著姜寶宜的影就要消失在帳外,綠林大豪時德睿再也顧不得那麼多虛禮,站起,低聲攔阻道:“世子且慢調兵遣將,姜將軍也請待片刻,時某這裡有一句話!”
“時將軍不必客氣,有話儘管說!”在旁邊暗自著急的陳演壽趕站起,笑著向時德睿拱手。扭過頭,老長史又向李建提醒道:“眼下時候還早。沒必要立刻便調兵遣將。也許大夥會有更好的破敵之策,世子不妨與大將軍一道聽聽,然後共同斟酌一下!”
“也好!”李建看見陳演壽不停向自己示意,也覺到自己剛纔的確做得有些過火。點點頭,低聲答應。“那就請姜將軍先回來。待我與大將軍先商量一下,再決定如何幫他補救!”
兩旁待立的河東侍衛趕順風下坡,跑到帳外把姜寶宜又了回來。待衆人尷尬地落座後,時德睿看了自己的族弟一眼,猶豫著繼續:“時某以爲,毀掉投石車沒任何意義!”
“時將軍何出此言!”這下,李建肚子裡的無名火又全被引到時德睿頭上了。雷永吉是河東左軍第一勇將,今天爲了毀掉關外那兩輛投石車慷慨赴死,最後連都沒能找回來。有人居然膽敢說毀掉投石車沒有任何意義,這不是在打河東弟兄的臉是在幹什麼?
“爲了毀掉一輛投石車,雷將軍搭上命,還有五百多弟兄躺在了山谷裡!”對著四下裡投來的憤怒目,時德睿頓了頓,然後侃侃而談,“當時景,時某至今想起來,心裡還如同點了一把火般。時某當時也想跟敵人拼掉算了。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幾句話說得不卑不,令李建等河東將領想發作,也找不到任何發作理由。只能冷笑著撇,看時德睿還能說出什麼道道來。
好個時德睿,雖然平日看上去鄙,關鍵場合還真能沉得住。四下拱手,緩了一口氣,繼續補充,“但我中原兒郎命何等金貴,怎能隨便跟突厥人換。甭說一個換一個,就是一個換十個,換一百,這買賣依舊是虧。況且這山裡邊全是樹,突厥人再造一輛投石車費不了多功夫。骨託魯今日用兩輛投石車就換了咱五百弟兄的命。他造一輛咱們毀一輛,今天換掉了咱家大將雷永吉,明天換掉我時德睿,後天換掉姜寶宜,一個月之後投石車再推上前,咱們拿誰的命去換?!”
“這?!”不但李建等河東將領瞠目結舌,在座的所有人幾乎都被時德睿的話給問呆了。要按照如此說法,雷永吉豈不是白白戰死了?可若無人領兵出擊,臨時修補的城牆又得起投石車幾砸?
“時將軍說得有道理。李某心太急了!”畢竟是一軍主帥,李建很快便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衝著時德睿長揖及地。“如果將軍有其他破敵之策,還能不吝教我。李某過後必有重謝!”
“重謝倒不必了!守這長城,又不是世子一家的責任!”時德睿文縐縐地拱手還禮,“既然站到了長城上,大夥便要福禍與共。狼騎未退之前,又何必分河東河北。你家我家。贏,是大夥一道生。若是輸了,大夥一道去死,先後幾步而已,黃泉路上誰也不寂寞。”
“時將軍說得是!”衆豪傑七八舌地附和,“大夥此刻同生共死,又何必分什麼彼此!”
李建是個聰明人,聽了衆豪傑的話,立刻明白自己剛纔的表現實在顯得心太狹窄了。在此生死存亡關頭,別人多看兩眼,看兩眼,又何必在乎。河東兵馬輸了,難道博陵軍便能倖免於難麼。反過來,在黃花豁子山谷,若沒有雷永吉領著河東兵馬拼力死戰在前,耗了骨託魯的銳氣,李旭又怎可能贏得如此乾淨利落。
想到這兒,他心中怒氣漸漸平息,命姜寶宜到自己邊坐下,低聲安道:“你白天已經盡力。我不怪你。怎麼打,先聽聽大夥的意思。明日我與你一道去葫蘆澗,看著你如何收拾那幫狼騎!”
“諾。屬下定不負世子所!”姜寶宜眼圈一紅,含著淚迴應。
衆人又紛紛地議論了幾句,話題很快轉回如何破敵之上。這次,大夥的心思開始向一塊使,再也分不出彼此來。
“看不出時大哥還有這兩下子!居然能把李建忽悠住!”韓建紘與時德睿最,心中暗暗納罕,忍不住瞄了對方幾眼。他看見時德方悄悄離開時德睿背後,若不其事地走向李旭邊。登時心下雪亮,笑了笑,把注意力又集中到眼前軍務上。
綠林豪傑們常年應付兵圍剿,每次都是以擊多,所以面對著數倍於幾的突厥人,還真想出了不給對方添麻煩的金點子。可如何解決投石車的威脅,卻一時都拿不出太好的主意。那東西結構龐大,程遙遠,除了由悍將帶領死士上前砸爛外,的確非常難對付。而一味砸,也不是什麼呢好辦法。時德睿剛纔說得道理一點而都沒錯,兩輛投石車換五百多中原將士,照這種速度換下去,骨託魯不用一個月便可以輕鬆贏得戰爭。
無計可施之下,衆人將目再次投向了時德睿,希他能直接給出答案。時德睿萬萬沒想到大夥又選中了自己,本能地想找自家族弟問計,卻發現背後已經空無一人。
“這,這,辦法,辦法總是能想出來的。不能,不能拼!”被衆人看得滿臉是汗,時德睿結結地說道。“咱們,咱們想,想法子讓他們造不出那麼多投石車來!”正著急間,他心裡靈一閃,猛然有了主意。
“對,咱們想辦法讓突厥人造不出投石車來!”時德睿了把臉上的汗,得意洋洋,“那些投石車都是波斯人幫忙造的。白天我看到了,也只有波斯人指揮下他們才能打得準。咱們與其跟投石車較勁兒,不如想法殺了那夥波斯人。沒了那羣傢伙幫忙,骨託魯即便將山中的樹全砍了,也造不出新鮮玩意來!”
“你說得輕鬆,那羣波斯人躲得比耗子還快!幾十萬大軍中,大夥如何找他們去?”聽完時德睿的話,幾名年青將領非常失地反駁。
“那就想辦法讓他們無可躲!”不待時德睿解釋,坐在帥案後的李旭替他回答。
“大將軍!”年青將領們向李旭拱了下手,乖乖地退回了自家隊列。對於李旭的勇武和謀略,他們都非常佩服。所以儘管不是對方麾下,也甘願唯其馬首是瞻。
見大夥的目集中到自己上,李旭微笑著向衆人點頭,“葫蘆澗隘口的城牆已毀,如果不出我的預料,骨託魯明日必將以那裡爲主攻方向!”
“的確如此!是姜某無能,給大夥添麻煩了!”姜寶宜起拱手,滿臉愧。
“卻也未必是麻煩!”李旭擺擺手,示意姜寶宜稍安勿躁。“咱們在其他各與突厥人殺了個平分秋,骨託魯自己主攻的方位卻毫無斬獲。我估計,這口氣他一定咽不下去。草原上素來敬重強者,他如果接連戰敗幾次,不用咱們打,突厥人的軍心也穩不住了!”
“的確如此。我今天聽那小子和他的親兵囂,要拿你的抹額頭!”聽到這,劉季真忍不住言。
“要他來,誰殺了誰還不一定呢!”博陵軍上下異口同聲。
“殺了他,殺了他!”衆人興地嚷。
李旭目掃視全場,將大夥紛的聲音了下去。理了理思路,他繼續說道:“所以,我以爲他明日必然要轉換攻擊方位,從看上去最容易突破的地方下手。咱們就在葫蘆澗等著他,殺他個出其不意。然後趁將波斯人幹掉一批,以免這幫傢伙繼續爲虎作倀!”
“幹掉波斯人!”
“大將軍說得是!”羣雄再次興起來,齊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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