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東魏沈岸康順二十七年,東魏三皇子沈岸進京,打著為北齊皇帝賀歲的名義,大張旗鼓帶著三千鐵騎金陵。
黑膺鐵盔四列隊,最中央是一輛徐徐前進的馬車,速度不急不慢,馬車四角係著東魏國的標識,前方主隊高舉東魏的大旗。
金陵流的影響,街道上隻有數的人圍觀,且都用麵罩遮住了口鼻。
在北齊的地盤,沈岸居然如此招搖,百姓見了無不氣憤,人群中傳出不大不小的私語聲,「此乃我北齊的國界,這東魏居然堂而皇之將鐵騎帶進城,實在是招搖之甚!」
此人邊也站了些,聽了他的語,幫招呼道,「真是麵罩都堵不了你的,這是陛下恩準的,以防東魏有不軌之人加害三皇子,安全起見便將自己的人帶了城。」
這個說法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
現在的東魏,早已經是沈岸一手遮天,誰還敢加害於他?
莫不是故意擺架子,來北齊城顯一顯自己的威風罷了,也是欺負北齊現在於弱勢,得力主將穆川枉死,太子與陵王兩方勢力角奪。
永康帝年數已高,放眼整個朝堂,竟無一人能比穆川。
須知,一個國家的強盛,要滿足最基本的兩點,文強能治國,武強能安邦。而現在的局麵就是,朝中文臣太多,但中用的卻就那麼幾個,心思早已經不在治國上了,而是各擁其主,想著如何在陛下麵前為自己的主子立功。
而武將,全是些充數的虛名而已,真正有功名的沒有幾個。
馬車的車軲轆緩緩過石泥馬路,男子垂斂,左手食指挲著瑪瑙玉扳指,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馬車停下來。
不一小會兒,有護衛快步跑來,馬夫下車,「靖王,驛站到了。」
靖王,東魏三皇子,據說這個封號是他自己給自己封的。
驛站的人早先便接到了訊息,一大早便在門前恭候,這位靖王爺拒絕了永康帝宮小住的邀請,自己帶著鐵騎在驛位小住。
三千鐵騎加上些護衛隨從,雖然是筆大生意,但沒有哪個驛站老闆願意接待。一不留神,掉了腦袋也是有可能的。
車的男子聞言,掀開半袍,抬開簾子,然後輕步落在地麵上,黑的勁裝落下,腳下一雙麒麟長靴。
驛站老闆迎了上來,「靖王殿下一路風塵,小人早早就收拾好上等廂房,隻等殿下大駕。」
男子角微勾,審量了一眼驛站老闆,不不慢地道,「前麵帶路。」
沈岸來金陵的訊息,長樂是早就知曉的,這個沈岸,短短幾年便在東魏立下腳,解決到所有對皇位有威脅的對手,手段狠絕利落。
但長樂前世死得早,死的時候,沈岸好像還沒有繼位,不過兩世加起來,長樂對沈岸的瞭然都很。
隻是前世,沈岸與穆川在戰場上過手,那個時候,東魏與南楚達了某種協議,試圖瓜分北齊,沈岸親自領兵,但被穆川擊敗。
此後多年,他一直養蓄銳,並無作。
也不知道後來李長煊登基之後,沈岸做了什麼。
雖然這一世,很多東西已經變了,但是沈岸試圖擊垮北齊的心與上一世並無不同,這個男人的野心絕對不是做一國之君。
天氣越發冷了,尤其是在這高山上了,火爐接著一盆一盆的換,金陵的流還是沒有找到源頭,這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像是一場人為控製的災害,因為沈岸金陵之後,染人數突然下降,似乎控製了下來。
長樂看完李長琰的信,回信時,特意提到此事,讓李長琰想方法探查沈岸有沒有跟朝中的人接,尤其是李長煊。
李長煊剛從邊境回來不久,按道理是不敢再犯勾結外臣的錯誤,但不查長樂不安心。
是夜,燭搖曳,不一會兒,一陣風吹過,一道黑影從牆角過,宋林十分警覺,「誰!」
秦述正在書桌前拭著長劍,聽見靜,不聲,隻是放下手中的劍,對著無人道,「弟子見過師父。」
宋林一愣,「師父?」
果然,黑暗,一個突然深鬥篷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目之中帶了欣,「不錯,聽聲辨識的本領沒有忘。」
雖然力和武功一時半會不能恢復,但還有這些留下就已經很不錯了。
宋林十分疑,但礙於軒轅絕,不敢直麵發問。
他比穆川晚進門幾年,但論武功,教的都是一樣,或者真是悟的偏差,他就是超越不了穆川。
軒轅絕此次前來,是想告訴秦述要開始準備與東魏的事議,「沈岸已經進宮了,你可知他這次進宮意何為?」
如此大張旗鼓,聽說隨行還帶了很多金銀珠寶,據說是有意與北齊聯姻,但了金陵,以不佳為由,整整推遲了三天,才宮會見永康帝。
永康帝寬仁,不與他計較。
這等行為,本就不是想聯姻。
還沒等秦述開口,一旁的宋林便迫不及待,「提親是假,恐怕是想藉機刺探北齊軍吧。」聽聞最近東魏與南楚來往切,南楚的信王還被東魏的皇帝接去賞蓮。
眼下穆川無在,百軍無首,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軒轅絕表凝重,搖頭沒有說話。
「師父平日裡有什麼道理都是讓暗衛傳達,今日親自過來,想必是有大事。」秦述分析道,「沈岸想要的決不至此。」
永康帝是明君,能屈能,北齊在他的繼位以來,一直很好。
隻是到了暮年,心勞疲,很多事沒有從前那樣上心了,朝中很多事給了太子,沈岸又是吃準了北齊的弱勢,以武力威脅,會提出一些無下限的條件。
秦述果然是猜得很準,軒轅絕一臉沉重,「你說得沒錯,今日晨會時,陛下設宴招待沈岸,沈岸公然提出聯姻。」
這個秦述並不意外。
軒轅絕看了一眼秦述,「而他要娶的人,是舞公主。」
秦述目流轉,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想再次確定,然後軒轅絕十分清明,「太子當著陛下的麵,與沈岸差點手,聽宴會上伺候的太監說,那沈岸態度十分無視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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