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父子反目初夏的南風正勁，吹落一夜的桃花，清早掃地的老嬤正在院子裡收拾，瞧見秦小公子一路跑著，幫扔了掃帚上前詢問，「公子這是乾甚去？」言罷又瞅了他後沒有跟著服侍的人，擔心壞了。

秦述無無暇顧忌，一路到跑到長樂的住，院裡已經打掃乾淨，人去樓空的蒼凈之。

長樂一行人方辭別了秦氏夫婦，準備下山，林氏有些愧疚，畢竟當時隨口一句氣話，這舞公主便真的做了，同為人，自是不想相互為難的。

便準備了送他們下山的馬車，又派了些周到的護衛隨行，長樂也沒有推辭，來秦嶺山是行，除了自己的心腹，並沒有帶多的人過來。

飛遙和綠筠這幾日的折騰也疲憊了，多些人也好有個替換的。

馬車停在莊外，飛遙拿著包袱，現下這雪凝丹是沒有指了，公主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辦纔好。

龍溟還是不甘心，「公主，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嗎？」

長樂走在前頭，「不放棄又能如何，這東西也是強求不得，如今我也隻能看命了。」這孩子若是與有緣份，便會順順利利生下來，若是沒有緣分，那也隻能作罷。

綠筠將馬車門簾拉下，將木梯放了下來，讓長樂上車，金繡鞋方踏上去，便聽後一道清冷的男聲，「公主，且慢。」

鞠著子，有些遲疑的回，如今的腦子已經能自識別出此人的聲音了，「秦公子是來送行的嗎？」

昨日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一晚上過來秦述都沒有任何錶示，在年人的際中，沒有回應便是拒絕。

所以此時見到秦述，並不覺得驚喜，或者人家隻是過來道別一番。

山上的風大，尤其早上，颳風時，那草從樹木都在沙沙作響，風中帶著從地上捲起來泥紗，他微微俯，額前的碎發與汗水分開，四散舞著，「昨日公主所求，秦某願意相助。」

他的聲音被風吹進長樂的耳畔，沙沙作響。

「此話當真？」

「秦某從不妄言。」他抬頭，青衫墨發在晨映中如同雕細刻的仙長，眉目清秀冷淡如水像那山巔之雪。

「荒唐!」秦遠波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錯，但跪在自己的麵前的人確實是秦述沒錯，他跪在地上，十分堅定。

林氏也是奇了怪，先是安了住秦遠波，這才輕聲細語問自家兒子，「之前也沒見你為這舞公主說話，今天是怎麼了，一大早便來說這個？」

「母親，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當下隻請父親將雪凝丹出來。」

這雪凝丹何其珍貴，怎麼能說就，而且秦述的做法實在太反常了，林氏見秦述不願說出實，隻得自己在心中暗自琢磨。

這舞公主到底有什麼本事，讓一向不問窗外事的兒子也摻和進來了？

「莫非你是瞧上那舞公主了？」

這個想法出來，可是聽兩個老人嚇得不輕，秦遠波挑起眉，連忙道，「你可萬不要被皮相所，這舞公主已經有了近兩月的孕，想必費力討雪凝丹也是為了保命。」昨日長樂摔下山，他安排了醫進去診斷過，對長樂的況是一清二楚。

聽到這，秦述也站了起來，質問道，「所以父親也是知道舞公主的狀況，若是強行生下孩子，最終隻會落得個一兩命的結果。」

可偏偏秦遠波沒有將這些告訴長樂，第一是怕麻煩，第二是怕長樂知道後，更堅定了要雪凝丹的想法。

秦遠波被兒子說中心事，也不覺得疚，大方承認道，「人各有命，為父是不想多管閑事，我希你也一樣。」

「父親，雪凝丹再珍貴，十年之後還會有的，但人的命，死了就是死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秦遠波不耐煩了。

林氏不想父子兩人爭吵，這些年來，秦述一向溫順，從來不會反駁父親，今天是頭一回，還是為了不相乾的人。

「我要雪凝丹。」秦述道，「父親一日不給，我便一日不吃飯。」

「你在威脅為父。」

長樂一行人又被重新安頓下來，這次住的地方離永安居很近，隻是一牆之隔而已，秦述讓長樂回去等訊息，便一去不回。

到了晚上，才聽過路的下人們說秦述已經忤逆莊主被罰跪祠堂。

長樂知道後，心中疚，到了夜間，去了一躺永安居，也沒見人回來，看來這秦莊主是狠了心要罰這個獨子了。

提著燈籠，微弱的橘打在小道上，有些猶豫要不要去祠堂見一見秦述，聽聞他向來多病，晚上必然有些冷，不知道他不得住。

可是這偌大的莊子，連祠堂在哪裡都不知道，提著燈籠不知所向，忽見一道黑影從自己頭頂飛過，立馬警覺起來，「誰！」

「公主，這麼晚了有何貴幹？」

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長樂一回頭，隻見紅蓼坐在樑上，雙疊來回晃，踝的鈴鐺發出詭異的聲音，夜，他一頭黑髮披著，如同海中的妖姬。

長樂打了個寒，此人來歷不明，連綠筠都不知道他的路數，隻知道他醫高超，無門無派，是秦述邊的人。

「我來看看秦公子是否回來，既然不在，我便回去了。」

不想與此人多費口舌，卻又聽他道，「他被莊主罰去跪祠堂了，公主想去看看他嗎？」

是想拒絕的，可是一個「不」字才吐出來，的都好像不控製了，就連也不是自己的了，意識也慢慢離。

緩緩點頭，眼神渙散，「好。」

紅蓼收了法，滿意地看著長樂的表現，從房樑上跳了下來，出手指抬起的下，嘖嘖兩聲，「果真是生得漂亮，怪不得讓他迷得無可救藥。」

頃鬆了手，走在長樂的前麵，「跟我來吧。」

長樂木訥點頭，一步一步跟在紅蓼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