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我欠的長樂十分清楚秦述在這莊子裡的地位，雖說現在莊上一切事由秦遠波做主，但他隻有秦述這一個兒子，秦述若是鐵了心要幫自己，隻怕到了最後，妥協的還是秦氏夫婦。可是怪沒什麼本事，不能讓秦述幫自己。

帶著一肚子的心事，長樂才漸漸了睡。

秦述這一醉，醒來便已經是天亮了，閉開眼，發現自己睡在床上，上也已經換了乾淨，大腦短暫的空白之後，他著太坐了起來，這一起，才發現紅蓼居然就坐在床尾，拿著本醫書，專心致誌地看著。

秦述皺眉，「你在這待了一夜？」

「沒有，方纔進來。」雖然已經習慣了男相音，但大清早的還是有些不適應，秦述覺腰痠背痛，軒轅絕說隻是用了藥將他的力封住了，但這卻得跟一般。

他方坐穩，紅蓼翻著醫書，眼睛專註地盯著某，「過來時遇見正跟莊主辭行的舞公主，看來他們是放棄雪凝丹，準備打道回府了。」

秦述的思緒正在一點點回來，他輕「嗯」了聲，掀開被子，落腳穿上鞋子，起給自己倒了杯水。

慢慢吞嚥著，他頓了頓，「我這樣是不是有些殘忍了？」

那畢竟是他的骨。

這樣一來，不止是捨棄了這個孩子，也讓長樂不再有生育能力，這樣的結局並非他所想。

可是現下又沒有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

紅蓼合上醫書，隨手便丟在床邊，拔弄著兩側的長發，慢悠悠站了起來，「這是個兩難的選擇，不管選什麼，都有殘忍的一麵。」

選擇本來就是殘忍的，且不可回頭的。

「罷了，如果心裡有一對我的意，我也會願意為博一博，可惜生下這個孩子隻是因為迫不得已。」

昨日的對話，字字句句他都還記在心中。

本以為喝醉了酒，人會變得糊塗一些，但有些痛苦，依舊還是那麼清晰。

紅蓼嘆了一聲，「當然是迫不得已，昨天我與對話之時，觀氣息微弱，臉蒼白，偶爾用力四肢會有些發抖，想必是多年的寒之癥，可這已經是夏日了，的癥狀居然還如此明顯。」一般寒的人隻有在冬天會顯現出來，可見舞公主極差。

這個秦述是清楚的，談及此，他麵有愧，「先皇後過世後，自請去了皇陵守喪，寒會是在那個時候染上的。」

也是因為那種的境遇下，就開始盤算著如何將自己置於死地了，早早地就設下一盤棋，隻等著自己投網。

「先生能否幫我一個忙？」秦述開口道。

紅蓼眨了眨眼，似乎已經猜測到是什麼忙了，但還是要聽秦述自己講出來，「你說。」

「尋著上好的補藥，贈予，就說是相識一場，個朋友，」秦述又代道，「是以你的名義。」

紅蓼笑了，「我可不想這樣的蛇蠍人為朋友。」但看秦述神痛苦，收了臉，也一本正經起來，「昨夜我思考良久，一直到現在還猶豫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

這樣賣關子的話說出來便惹人討厭，秦述有些煩悶，敷衍著回了句，「那先生思考清楚了嗎？」

即是開了腔，自然是做了做的打算，「舞公主邊那位綠筠到底還是醫道行差點意思，隻斷出貿然拿下孩子會使產婦不育，但卻不知代價遠不止如此。」

一個寒如此嚴重的人，孕本就是不易，又還在孕期間服用影響胎兒的藥，兩者相剋，都在一個人的裡，這種況，已經是高危了。

且這舞公主還老遠來這，路途顛簸不說，還三跪九扣，又是摔下山，又是昏倒，也虧了老天爺保佑，居然了過來。

秦述有不好的預，心口一慌，「什麼意思？」

「如果不用雪凝丹，這個孩子是不可能正常出生的，就算出生，隻怕也是一兩命，母子都活不。」

紅蓼也是猶豫了很久，他自然是知曉秦述對這位公主餘未了，若是知道此事，一定會手相幫。

可不說，他麵對秦述就覺總欠了他些什麼。

他不是秦述，不能擅自幫他做決定，不管是穆川還是秦述，他們都是獨立的個，有資格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秦述聽完，大腦一陣晃痛，他連忙扶住桌子，勉強撐著，有些微微的抖，因為用力，臉漲得通紅，「也就是說，沒有雪凝丹，，會死……」

「沒錯。」他對自己的判斷有絕對的信心，「而且以現在的況，不出三個月，這個孩子會自行流掉，也會因為出不治亡。」

這極為肯定的話，秦述連一句質疑都提不出來，他自是明白紅蓼的高超醫，這世間沒有比他更厲害的人，他能為自己換皮披骨，重塑**，連掌紋聲音都能改變，這要是說出來，隻怕旁人是斷然不會相信。

可是他就是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他笑出起，麵目有些可恐，眼簾下，布滿，「我是上輩子欠的……」他取了一旁的袍，套在外麵，徑直出門。

迎麵走來的宋林正端著托盤進來，見到秦述大步離開，話到邊突然又明白了，進門看著紅蓼，「你還是說了。」

昨夜秦述醉酒時，紅蓼便將這事告訴了宋林，宋林堅持不說，當然這決定權還是紅蓼手中。

看見秦述堅定離開的背影，「我換了他的一切，唯獨換不掉他的心。」

與其在日後，他知道舞公主的死訊，來質問他們二人當初為何沒有說出實，不如現在將一切都告訴他。

讓他參與進來，不管結果如何，至他也做過什麼了。

宋林倒是理解紅蓼的做法，「隻怕師父知道了會不高興。」

秦述若這樣一二再，再二三地放棄自己的原則，隻怕急了師父，真會對舞公主不利。

聯想到之前種種，宋林不開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