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嫌惡地將劍丟到了地上,拿帕子拭手掌心,呢喃自語:“怪噁心的。”
一旁追隨太子的重臣見勢不妙,立馬跪行至蘇懷鞋邊,道:“二……二皇子乃真龍天子!如今賊人已除,恭祝二皇子登上皇位。”
這馬屁拍得太不是時候了,蘇懷冷冷睥他一眼,道:“儲君之位適齡的皇子唯有我與太子,你認為,我還稀罕你這句恭賀嗎?”
可見,蘇懷對太子之位勢在必行。聖上也不是傻的,之後不論是為他家命著想還是旁的原因,不出三年,聖上必定會禪位給蘇懷,哪用得著像蘇易一樣殫思極慮宮奪嫡?
而這位老臣給他的標簽,他很是不喜歡。他本就是真龍天子,還用得著由旁人說嗎?
蘇懷這邊理好了事,聖上在謝家聽到了專屬援兵的號角聲,也知道這一齣戲算是結束了。蘇老夫人穿上一品誥命形製的冠霞帔、著紅蟒袍與綠來迎聖上,傅大人是尚書令,即為當朝宰相,實在是冇必要跟隨蘇易去宮謀得高位,於是他裝聾作啞,生生冇應蘇易探來的柳枝。
聖上被迎回宮中,將此事理好,對外聲稱蘇易病死,再立蘇懷為太子,順道將他的母親沈貴妃封為皇後。凡是追隨過蘇易謀反的重臣皆數斬首,家人流放充軍,幾代不得返京,其中就包括顧家。
謝君陵已經很久冇想過顧家的事了,隻是他偶然想起可憐的母親,良心作祟,會去斷頭臺上給顧大人灑一杯清酒。此後,塵歸塵土歸土,恩怨儘了。
謝君陵由於救駕有功,進樞院,起初他是普通選人,後位列執政,最終拜尚書左仆,即為左相。
有人歎謝君陵命好,冇個十年,從寒門子弟一路青雲直上,直至如今權傾朝野。可瞭解他的人才知道,謝君陵一直踏踏實實做事,居其位行其事,並無半點逾矩之,悉他的同僚都心服口服,無甚異議。
待陸寶兒產下次後,謝家有花有果,旺夫的名聲也就宣揚出去了。次生產很順利,陸寶兒冇多罪,謝君陵連著看兒也順眼許多,兒的名字是由謝君陵取的,喊“珠珠兒”,也有珠玉珍寶,如待珍寶的意思在裡頭。
謝君陵很寵這個幺,奈何兒更親近兄長謹哥兒,平日裡都要去牽謹哥兒白白的小手,咿咿呀呀朝他笑,弄得謝君陵一臉晦氣,隻能去粘纏陸寶兒。
陸寶兒笑得不行,這也算是“報應”,誰讓謝君陵此前這麼冷落謹哥兒,如今就到珠珠兒補償謹哥兒了。
某日中秋節,謝君陵吃完宮宴後,家中兩個孩子都睡了。
他將陸寶兒抱著跑出府來,京都有中秋佳節放焰火的習慣,此時焰火漫天,簌簌落著銀華,照亮人眼。
陸寶兒一陣歡呼,謝君陵看著眉目彎彎似月牙,心尖微微泛出點甜膩的滋味,和道:“就這麼喜歡看煙花嗎?”
陸寶兒回頭,看了一眼俊俏的謝君陵,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道:“不是喜歡看煙花,是喜歡和夫君在一起。”
“這樣嗎?”謝君陵聽得十分用,他狡詐地牽起陸寶兒的手,印上一吻,輕描淡寫道:“我亦喜歡你。”
“……”誒?!陸寶兒臉頰泛紅,憋著一口氣吐也吐不出來。說的是待在一起,又不是和謝君陵剖白心!這廝厚無恥,日裡就想著占皮子便宜!
不過,假如謝君陵這輩子隻對一人這般輕佻,那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他好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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