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昇回到學校差不多6點，初冬的暮很早就降臨了，F棟教學樓的自習教室層層燈火通明，遠遠看上去好像一座琉璃寶塔。

不過創業基地102直接黑漆漆的一片，101也只是亮著一白熾燈，昏昏暗暗的。

陳漢昇皺著眉頭走進101，看到沈楚坐在那白熾燈正下方，一隻手捧著書本在背誦，一隻手放在邊在哈氣。

微弱的燈籠罩著沈楚，可憐，無助，又弱小的樣子。

建鄴的初冬是又幹又冷，101面積又大，寒風一吹全屋通，怎麼可能不冷呢。

“啪，啪，啪”

陳漢昇直接把101裡所有燈都打開了，驟亮的燈把沈楚嚇了一跳，轉過頭見到是陳漢昇，好看的桃花眼閃過一安寧。

不過陳漢昇臉不太好，沈楚察覺以後，惴惴不安的站起來：“你，你喝酒了啊，那我去打點熱水。”

教學樓都有開水房，陳漢昇不搭理，反而質問道：“爲什麼不開燈，電熱也不用。”

“房間裡就我一個人，我不怕冷。”

沈楚小聲解釋。

“我知道你想省錢，其實本不需要。”

陳漢昇直接把電熱拎出來，按下開關後，沒多久“呼呼”的熱浪就包圍住。

“過來。”

陳漢昇指了指旁邊的凳子。

沈楚小步小步的移過來，先看看陳漢昇的臉，然後才慢慢坐下。

“把手出來。”

陳漢昇唬著臉說道。

沈楚有些遲疑，外面經常有騎自行車的學生經過。

陳漢昇眼睛一瞪：“出來！”

“噢噢噢，你莫生氣好不好。”

沈楚弱弱的說道。

“我現在沒生氣了，你把手出來啊。”

陳漢昇語氣開始不耐煩。

“，哪隻手？”

陳漢昇差點被氣笑了，最後嘆一口氣說道：“兩隻手都要。”

沈楚把兩隻小手到陳漢昇面前，陳漢昇抓在手裡，果然是一片冰涼。

“還說不冷。”

陳漢昇看了一眼沈楚。

沈楚低著頭沒有說話，電熱火紅的燈打在好看的側臉上，把圓潤白皙的下頷映襯紅撲撲的。

了好一會，沈楚雙手終於暖和起來，陳漢昇這才說道：“以後不要想著省電，天冷的時候同學看到明亮的101，心裡會有一種信任，對我們101的推廣更有利。”

沈楚不懂這些道理，從小到大養的習慣讓習慣只開一盞燈，電熱更是捨不得用。

陳漢昇又拿來筆記本：“我教你用excel表格，以後在電腦上記錄數據。”

“喔。”

沈楚聽話的點點頭。

打開蕭容魚的筆記本電腦，陳漢昇瞅了一眼桌面，都是常見的程序，QQ、千千靜聽、還有一些學習文件。

“沒想到小魚兒的選修課是商務法律。”

看到商務法律的選修課容，陳漢昇立馬反應過來，蕭容魚應該是爲自己學的。

桌面上還有兩個私人文檔，“家人生日”和一個沒有命名的word文件，陳漢昇興趣缺缺直接略過了。

沈楚電腦是零基礎，簡單的excel教了好幾遍還是不怎麼會，陳漢昇沒辦法，敲了一下沈楚。

“笨死了。”

沈楚不吱聲。

敲完後，陳漢昇又有些後悔：“疼不疼。”

沈楚眼淚盈盈的轉過頭。

“腦，腦殼有點疼。”

······

一直教到7點左右，陳漢昇準備出門，他今晚要和兼職大學生第二隊進行教室宣傳。

在A棟教學樓門口，陳漢昇又進行一番例行鼓勵，外聯部的許夢竹也在這個隊裡。

剛開始隊員信心都足的，不過真正宣傳的時候，難度係數遠超想象。

因爲在教室裡上自習的大學生，他們可能是在圖書館找不到位置，又不想在宿舍裡看書，本質上都是比較刻苦的，也是不願意被打擾的。

所以，陳漢昇剛走進第一個教室，還沒來得開口，立馬就有一個生皺著眉頭收拾書本離開教室。

“咣噹，咣噹，咣噹。”

生收拾書本的聲音刻意弄的大，明顯帶著怨氣。

那些兼職大學生有些發愣，他們都把目集中在陳漢昇上。

陳漢昇好像沒看到，一臉淡然的走上講臺：“大家好，耽誤各位一分鐘時間，我們是是F棟101的兼職大學生，今天想給大家推介一下我們的快遞業務······”

一分鐘左右的介紹，但是對二隊隊員來說就好像一個小時，因爲教室裡基本沒有學生擡頭看一眼，有些人甚至還捂住耳朵。

不過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陳漢昇依然平靜的講完，然後拿出宣傳單挨個發放。

“同學，有空可以看一下，101快遞就在學校裡，很方便的。”

大多數學生只是冷漠的點點頭，也有人沒有反應，陳漢昇就把宣傳單放在桌面上走向下一位。

整間教室，只有一個生微笑著接過宣傳單。

還是個人。

“戚部長，你也在這裡啊。”

陳漢昇小聲打個招呼。

外聯部部長戚薇也在上自習。

戚薇翻了下宣傳單：“早就聽說你在101鼓搗這些東西了。”

“大學生活太無聊，隨便找點事做。”

陳漢昇笑了笑：“歡迎戚部長去指導工作。”

他又招了招手把許夢竹喊過來，許夢竹平時能說的，這個時候卻非常拘束。

沒聊兩句，陳漢昇準備告辭：“今晚至要把A棟的教室拿下一半，我要去跑了。”

戚薇點點頭：“你去忙吧，多給我幾張宣傳單，我回宿舍吆喝下。”

從第一個教室出來後，陳漢昇正準備去下一個教室，許夢竹突然說道：“陳部長，我不想跑教室了。”

陳漢昇還以爲是戚薇的原因，就安道：“沒事，戚部長不會在意這些，學生會是學生會，兼職是兼職。”

“不是。”

許夢竹爲難的說道：“之前覺自己什麼都不怕，但是看到教室裡冷漠的反應，我覺得面對他們很難開口啊。”

“你想好了嗎？”

許夢竹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陳漢昇就不想再勸，當然也有許夢竹在團隊裡並不是很重要的原因。

平心而論，跑教室宣傳的確比宿舍更困難，因爲教室裡上自習的都是陌生人，室友好歹能夠互相影響。

不過，很多時候功和失敗的界限並沒有很清晰，像今晚這種況，許夢竹堅持一下就能突破自我，沒過來那就意味著原地踏步。

的退還帶了其他人，本來就是6個人的小隊，陳漢昇從另外兩個學生眼裡也看出畏畏的緒。

“那你先回去吧，天冷早點休息。”

陳漢昇對許夢竹說道，然後推開下一個教室的大門。

許夢竹在原地站了一會，有一種預，這次離開可能就是永遠的離開了。

金庸羣俠傳，“穆念慈”pas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