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最新章節

第49章

唐染沉默地低著頭。

樓梯上安靜幾秒,駱湛才聽見小姑娘聲音低低地說：「你騙我。」

駱湛：「沒有騙你，是真的。」

「你就是騙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不、」小姑娘氣得結了下，「不科學的偏方？」

駱湛被小姑娘一副認真探討學問題的小表逗得忍不住想笑，但他還是努力繃住了：「你說的科學是醫學科學，我這個偏方也有科學,隻是跟你說的不是一個學科。」

唐染猶豫幾秒,還是不住求知慾,抬頭狐疑地問：「那你說的是什麼學科？」

駱小爺懶洋洋地笑起來，開始胡說八道：「心理學。」

「啊？」

「心理學上說,被親吻能夠刺激大腦產生愉悅緒,這種緒就會幫助係統一定程度地忽視疼痛。」

「……」

唐染聽得陷沉思。

雖然很質疑這個偏方的可靠程度，但駱湛說的聽起來卻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駱湛看著小姑娘沉思的模樣,逗的心思更重了點：「怎麼,不相信我說的？」

駱湛一邊說著一邊踏下兩級樓梯，到唐染下一級臺階的扶手旁站住。他側過，按著木質扶梯圍欄擋住了唐染後的空,以免小姑娘踩空摔下去。

然後駱湛才憊懶地笑起來：「哪句話不信,我解釋給你聽。」

唐染沉默兩秒,輕聲問：「親吻為什麼會刺激大腦產生愉悅緒？」

「……」

黑暗裡的空氣安靜幾秒,隨後響起聲得低啞愉悅的笑。

唐染茫然：「你笑什麼？」

「因為這是個特別棒的……」駱湛一頓,「學問題。」

唐染抿著不說話。

覺得駱湛纔不是在誇的問題，更像是在嘲笑。

駱湛看出小姑娘被自己逗得有點生惱，隻得低咳了聲剋製住不正經的逗弄。思索幾秒,他說：「大腦有一些神經調節質，都會影響人的緒。親吻隻是影響了這些神經質的分泌，別的行為也一樣可以達到相同效果。」

唐染：「神經調節？」

駱湛耐心地給小姑娘解釋：「嗯。比如其中某種興促進的神經調節質，當大腦到某種外界刺激發生調節反應而使得它的分泌增多時，它能夠增強心收力，進而增加心排量，加快全流，刺激各級係統跟進反應，最後……」

駱湛抬手，輕點了下小姑娘額頭，「它就會告訴你，你現在整個人都於一種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甚至掌心、渾發熱的興狀態。」

唐染對沒有接過的陌生領域的知識永遠有一種沒盡頭的求知慾。平常很有人會和聊天，更不會像駱湛這樣耐心地給解釋那些好奇的問題。

所以從駱湛開口，好像就把前麵所有的不愉快全忘記了，一心聽著他說話。

聽完以後，唐染好奇地問：「你也會有這種狀態嗎？」

駱湛意外地向小姑娘：「為什麼問我？」

「因為，你好像對它很瞭解。」

「我不會。」

「嗯？」唐染茫然，「為什麼？」

「……」

駱湛想了想，懶洋洋地垂下眼笑：「大概是駱家傳？我和駱修都沒有過這種緒階段。這種激素被刺激分泌是需求自對外界的反應達到一定閾值的——你可以理解為，我們的生長環境使得我們達到足夠程度的閾值下限要比其他人高很多，很難獲得足夠的刺激——會讓絕大多數人有臉紅心跳反應的外界刺激對我們來說並不足夠，所以我們很難產生興緒。」

唐染想了想，點頭之後又搖頭，認真糾正：「大家都說駱修格很溫和的，和你不……」小姑娘說到這裡頓住。

然而已經晚了。

駱湛輕瞇起眼，扶著樓梯扶手慢慢躬了躬，語氣危險地問：「和我怎麼了，小姑娘？」

唐染低下頭去，擺出絕不開口的嚴肅表。

駱湛好氣又好笑地抬手，了的長發：「我對你還不溫和？我所有的溫和都給你一個人了，小白眼狼。」

「……」

唐染仍抿著沒說話，但長發下的臉頰已經慢慢上一點嫣。

數著自己了幾拍的心跳，著掌心微微熱的覺，有些新奇又跳——

這就是駱湛說的外界刺激下大腦做出的反應嗎？

那這種覺，果然好像還不錯。

駱湛垂回手：「不過你可別被駱修騙了，他比我更難對外界刺激產生緒回饋——那人也隻有看起來溫溫和和了，按他心裡冷漠程度來算，大概是個的冰山的級別。」

唐染呆了呆，仰起臉：「為什麼會這樣？」

駱湛眼底緒涼下來。

須臾後，他輕嗤了聲：「駱家的狗屁英教育。孩子從生下來12個月後必須離開親生父母，直到7歲以前不能進行切接。這樣可以完全戒斷時期的依賴心理，並且利用這個階段，通過專業培訓人士將孩子還在波期的智力開發到最大限度。」

唐染聽得呆在原地：「可是這樣不像是在養小孩。」

駱湛低下眼，輕嘲：「是啊，像不像養蠱。」

「……」

唐染不知道養蠱的意思，但直覺那不是個什麼好的辭彙。

駱湛不知道想到什麼，緒暗轉的眼神突然停了下。

幾秒後，他微垂眼，低聲說：「原本我大概會為和駱修一樣的格，但我比他還是要幸運的。」

唐染好奇地問：「為什麼？」

「因為……」駱湛的目抬起，慢慢拂過孩的每一寸五，落在輕闔著的眼睛上。

那雙眼睛曾經很漂亮。

駱湛裡有種疼意搐了下，讓他不自地皺起眉。但他仍自似的著孩的眼睛，不肯移開目。

「因為我11歲那年發生了一些事。」

唐染恍然：「是不是你去學騎馬摔下來、重傷昏迷了很久的那件事？」

「……」

唐染蹙起細細的眉：「如果我是駱爺爺，那我也一定隻希你好好活著就好了，什麼都不會管你的。」

「……」駱湛微微攥拳。

唐染卻沒察覺，想了想後，彎下眼角笑起來：「不過這樣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駱駱？那以後駱爺爺一定特別縱容你，所以你才會像傳聞裡那樣的格。那這樣也很好——」

「不好。」

唐染的話音突然被駱湛打斷。

唐染怔住，笑意消掉，不安地抬頭——實在是那個打斷的語氣太兇了，裡麵好像抑著冰冷又不甘的躁意。

唐染是第一次在駱湛上到這樣的有點可怕的負麵緒。

然後聽見那人咬牙重複了一句：「一點都不好。」

唐染有點嚇著了：「駱駱……」

駱湛抬眼，眼神裡掙紮著糾葛痛苦的緒。半晌他才聲音沙啞地說：「唐染，這樣的因禍得福，我死都不想要。」

「……」

唐染沉默著，幾秒後慢慢低下頭去：「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的。從馬上摔下來一定很疼吧？如果是我，那我也會很害怕的。」

駱湛緒抑到極致，薄薄的桃花眼眼角都泛起紅。

如果那種算疼……那足夠讓一個孩子失明的意外，又該有多疼？

他恨自己到現在還記不起來。那段記憶裡的痛苦就隻有眼前這個看起來纖細脆弱的小姑娘一個人承，而記不得的他連向說明份的資格都沒有。

駱湛的沉默讓唐染不安了好久。

一番糾結以後，小姑娘終於鼓足了勇氣開口，不練地安著：「那些事都過去了，駱駱。你現在就很好，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駱湛著孩恬然的眉眼，安靜許久後，他低聲：「嗯。以後都會好起來。」

「……」

唐染出遲疑的表。

聽得出來，駱湛的緒狀態好像還是很低落，那按照他的說法，能讓他的大腦的神經調節質被刺激分泌、然後產生興緒的方法……

唐染猶豫好久，輕聲問：「如果我親一下你的手背，你就會分泌很多那種神經調節質然後調緒了嗎？」

駱湛被孩的話從那種低緒裡帶離。

他心裡那隻惡魔駱早就被滿心自責愧疚發的天使駱踩到了腳底下，他有些無奈地說：「那是跟你玩笑的。」

「啊，」小姑娘失地嘆，「我還真以為親一下就可以刺激大腦的。」

「理論上確實可以。」駱湛說，「親吻屬於刺……某種刺激的一種。這種刺激分類對大腦神經調節質的影響效率很高，影響也大，往往隻在視覺方麵做輸影響就能達到。」

比如int團隊某些員深度好的某種小電影……

駱湛輕瞇起眼，在心底把這部分員篩「今後與唐染隔絕接」名單中。

唐染不知道某人已經在給劃保護圈了，此時正好奇仰頭：「那為什麼你剛剛說不能？」

駱湛微垂眼：「不是說過了，我和駱修因為那種長環境的影響，到外界反應所需刺激的閾值範圍整偏高——就像我說的那種視覺刺激，我們基本不會有什麼反應。」

唐染怔住：「這樣嗎？」

「嗯，」駱湛點頭，「所以親一下手背這種對普通人也隻屬於刺激中最低閾值的行為，對我們不會有任何效——」

「麼。」

駱湛被孩兩隻手握著抬起的手背上很輕很輕地濡了下。

駱湛僵住。

幾秒後。

唐染著還沒離開的手指尖下的脈搏，不解地仰頭：

「駱駱，你心跳加快了好多。」

駱湛：「……」

作者有話要說：駱真香他又回來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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