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沒有辯解,跪下道:「屬下該死!」
今天宮中的太監一過來,他就知道事瞞不住了。
早在三天前,他就收到了南疆影衛飛鴿傳書傳過來的訊息,影衛終於在毒瘴林排外了數月之後,找到了方法進毒瘴林,並找到了王爺的骸骨。
影衛在懸崖下方找到了王爺上佩戴的玉佩和骨,還有零碎的布塊,骨和布塊上麵有野留下的痕跡,影衛看到那些東西,當場就流淚了。
早在找到王爺骸骨之前,其實大家心裡已經猜到了這結果,隻是一天沒有被證實,大家心裡便不願意放棄希。
收到訊息時,他生生吐出一口鮮,然後想到了王妃之前吐的景,又想到肚子裡的孩子,猶豫再三後,便將訊息給瞞下了。
辛瑟瑟手抓著桌沿,指尖發白:「你瞞之事我暫且不跟你計較,你且將王爺的況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不得有半點瞞!」
「屬下不敢!」就算他想瞞,等王妃進了宮,還是會知道。
聽到安楓墨被猛吃得隻剩下骸骨的訊息,辛瑟瑟眼前一黑,子晃了一下。
「王妃,您怎麼樣了?」如夢連忙上前攙扶住。
肚子傳來一陣陣疼痛,辛瑟瑟趕一遍又一遍地做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孩子隻有六個月大,若是這個時候出生,鐵定活不了。
好半天,肚子的疼痛才漸漸消了下去,似乎為了表達不滿,兩個孩子狠狠踹了幾下,著肚子看著夜七道:「所以影衛找到的隻有骸骨和玉佩,並沒有真正看到人,對嗎?」
夜七怔了一下,下一刻便明白了王妃的意圖,艱難應道:「是這樣。」
辛瑟瑟蒼白著臉:「生要見人,死要見,一副辨別不清的骸骨,我是不會認的!」
說掩耳盜鈴也好,自欺欺人也罷,反正不願意相信安楓墨已經死了!
他素來一言九鼎,對的承諾從來沒有食言過,離開京城之前,他答應過自己一定會活著回來,所以不相信他會這麼不告而別!
看到王妃這樣,如夢和夜七兩人心裡都十分難,隻是這會兒兩人都不敢說任何過激的話,還得順著的話編下去。
「夜七下去領罰,軍杖五十,其他人都下去吧。」
辛瑟瑟知道他們不信自己的話,也不怪他們,若換是旁觀者,也會跟他們有一樣的想法,可如今是當事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覺和執念,堅信安楓墨沒有死。
「是,屬下/奴婢告退。」夜七和如夢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裡看到了擔憂,但王妃已經下了命令,他們隻能退下。
如夢一退出去,便被雙眼通紅的青果給抓住了:「如夢姐,王爺他真的出事了?」
如夢嚨哽塞地點點頭。
兩行眼淚「唰」的一聲就流下來,青果哭得不能自已:「王妃怎麼這麼苦命?都怪段雪瑤那男人婆,若不是,王爺跟王妃也不會經歷這麼多的苦,我以後就是做鬼了也不會放過!對了,裴五呢?裴五他……找到了嗎?」
裴五當初也跟著王爺去了南疆,在王爺掉下懸崖時,他跟其他幾個影衛沒有任何猶豫一起跟著跳下懸崖,生死不知。
如夢眼睛酸得十分難,艱難地搖搖頭:「裴五他走了。」
青果怔了一下,下一刻「嗚嗚」地哭了起來。
起初不知道裴五喜歡,畢竟他比自己小了三歲,可裴五天天在麵前晃,時不時就送東西,一看到就臉紅結,就是再遲鈍,久了也反應過來。
隻是那會兒沒想過要跟他一起,一來心如止水,二來還是年紀的關係,一直將裴五當作弟弟來看待,哪能跟他親呢?
可為什麼此時心那麼痛呢?
當天晚上,辛瑟瑟在平靜了四個月後,又開始做噩夢了。
再次夢見安楓墨掉下懸崖的場景,哭得竭嘶底裡,心裡無比的絕,掏出一把匕首就想自殺,突然兩個小娃兒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拉住的袖子不讓自殺。
兩個小娃兒一男一,皆長得十分的漂亮,妝玉琢的,麵板得幾乎可以掐出水來。
看上去稍大一點的男娃看著,一板一眼道:「這位夫人,你做什麼要看不開,聖人雲,留得青山在……」
他話還沒有講完,旁邊的小孩就聲去口道:「就會有柴燒哦,夫人,我這花送給你,你乖乖別哭了。」
說著就將手中的花兒塞到手裡,歪著頭,笑得眉眼彎彎的,看得人心都一片。
怔怔看著眼前兩個小娃兒,隻覺他們很是眼,可明明又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兩個小娃兒看不哭了,又手牽著手走了,很快消失在林子裡。
然後就醒了,手一,一臉的淚水。
著圓滾滾的肚子,心裡說不出的難。
王爺,你答應我會回來的,我們的孩子都快出來了,你快點回來吧。
第二天,便收拾東西讓人回京城。
回到王府,並沒有去拜見老王妃,如今們婆媳兩人已經撕破臉皮,也不想假惺惺裝和諧。
老王妃知道回府卻沒來拜見自己,氣得又砸了一屋的東西:「目中無人的賤人,越來無法無天了,明日我就進宮告忤逆!」
坐在對麵的南世子端起茶盅,借著茶盅的遮掩住角的嘲諷。
想當年,冠蓋六宮的竇淑妃要心機有心機,要手段有手段,哪裡像如今這般,居然連個兒媳都搞不定?
不過這會兒還要利用為自己辦事,他將茶盅放下道:「義母委屈了,八王妃不過是隻紙老虎,等大功告那天,義母想怎麼置就怎麼置,何必急於一時呢?」
若是此時有外人在,聽到南世子稱呼老王妃為「義母」,定會大驚失。
看老王妃臉好轉,他再接再厲道:「現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藏寶圖,所以義母且放下見,早日從八王妃套出藏寶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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