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妍將茶幾上的便箋條拾起碎，卻又從皮包裡翻出剩餘的便箋條來，遞給那個小姑娘，“既然你喜歡，那就拿去用吧。”

小姑娘既意外又驚喜，千恩萬謝地接了過去，小心地放進自己的包包裡。傅慎行那裡已經簽完了名字，把皮本子合起來還給小姑娘。小姑娘愣了一下，這纔想起照相那事來，手忙腳地掏出手機來給何妍，特意繞過茶幾走到旁邊給演示如何拍照。

“啊！錯了，這是相冊，不是照相機！”小姑娘不小心點進了自己相冊，一連翻了幾張後才意識到錯誤，調皮地吐了下舌頭，向著何妍說道：“太張了，實在是太張了，您別笑話我。”

雖只是晃了幾眼，可何妍還是看清楚了照片中和孩子合影的中年男人，那是陳警。抿了抿脣角，把相冊關掉，打開了照相件，淡淡說道：“沒事，這款手機我以前用過，給我吧。”

小姑娘還略有些張地盯著，問：“真的嗎？那太好了！千萬不要拍壞哦！”

擡頭掃了小姑娘一眼，鄭重點頭：“沒問題。”

小姑娘這才往傅慎行邊走去，靠在他側的沙發扶手上，面朝著何妍，努力地扯開了角，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就在何妍舉起手機想要拍照時，不想傅慎行卻突然說道：“等一下。”

另兩個人都是一愣，小姑娘面上不由自主地出些慌，倒是何妍神自若，漠然看向傅慎行，問：“怎麼了？”

傅慎行淡淡一笑，向勾了勾手指，“過來，一起照。”

何妍微微皺眉，剛要拒絕，那小姑娘卻已經先彈跳了起來，

道：“好啊，好啊，姐姐過來一起照，我去找人幫我們合影！”說著就跑去一旁找了個路人過來幫忙，又去拉何妍，把推到傅慎行的另一側，“姐姐站到這邊吧。”

傅慎行沒有起，就坐在沙發裡，手臂卻是攬住了何妍的腰往懷裡一帶，就直接坐倒下來，半個子都靠到了他的上。何妍面一沉，想也不想地往外掙去，不料他低聲威脅道：“你想坐到我懷裡來嗎？”

僵了一下，沒有再掙扎著起，就勢側坐在扶手上，眼睛看著前面的鏡頭，口中卻是輕聲迴應他：“傅慎行，請你要點臉！”

“我喊一二三，大家笑一下。”路人熱心地指揮著。

就在“三”字落音的時候，傅慎行也輕輕地扯了下脣角，三個人的合影中，唯有何妍一人面無表，神冷漠。路人把手機遞過來，那小姑娘趕上前去接，又回看傅慎行與何妍，連連鞠躬，“謝謝傅先生，謝謝姐姐。”

遲疑了一下，又問傅慎行道：“傅先生，需要我把照片傳給您嗎？”

傅慎行竟是有的耐心，擡手從袋裡掏了張名片出來遞給，說道：“發給這上面的手機號。”

小姑娘簡直寵若驚，忙用雙手接過去，這才又看向何妍，可還不等開口，何妍已是拒絕道：“我不需要。”

小姑娘像是有些意外，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輕輕聳了下肩，“好吧。很抱歉打擾您二位這麼多時間，真是太謝了。”

把傅慎行的名片小心地放好，又拿起自己皮本子，這才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何妍早已從沙發扶手上站起來，避瘟神一樣地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問他：“你的回禮我已經收到了，請問還有其他的事代嗎？如果沒有我需要離開了，我還有工作要做。”

傅慎行輕輕揚眉，往遠的會務組服務檯那邊瞥了一眼，又打量上的服裝，“我是

論壇的特邀嘉賓，你給我提供服務，也是工作。”

距剛纔的視頻風波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大堂中早已開始慢慢恢復正常的秩序，除了幾個酒店工作人員還在疑爲什麼好好的風景視頻會突然被切換“作片”，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坐在公共休息區裡的傅慎行。

他一直是個耀眼奪目的人，縱然只是在那裡坐著，也能吸引旁人的關注。何妍已經察覺到有探究的目落到上，不免有些焦躁厭煩，更想快點離開傅慎行邊，面上不自覺地帶了些不耐之，問道：“那請問您需要我提供什麼服務？”

不想這正中他的圈套，傅慎行脣邊泛起狡猾的笑意，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輕聲問道：“陪牀服務，可以嗎？”

先是愕然，隨後便就氣紅了臉。

他喜歡看到因爲氣憤而滿臉漲紅的模樣，這模樣遠比之前那種死一樣的蒼白令他到舒服和順眼，他微笑著看，掏出房卡夾在指間，“晚上到我房間來，別太晚，我不喜歡等人。”

一直知道他很無恥，可卻一次又一次低估他的無恥。他的手就擎在那裡，顯然沒有罷休的打算，時間越長，看到的人就會越多，待想通這一點，恨恨地一把搶過了房卡，地攥在手心裡，卻又忍不住刺他：“傅先生，對於你這樣的人，連著上同一個人，不覺得厭煩嗎？”

“覺得啊。”他竟輕輕點頭，又咧向笑了笑，無恥地說道：“所以我們晚上可以嘗試一些新花樣。”

何妍實在是被他氣得狠了，不有些口不擇言，冷笑著說道：“傅慎行，你真人瞧不起，通過報復人也就罷了，想不到你竟還要這樣親力親爲。你不是恨我嗎？不是要把我作踐暗娼嗎？怎麼自己一次次做起嫖客來了？難不你上我上出癮來了？”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凝住，薄脣抿了一條線，只漠然地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