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上前將扶起來:「王妃可是做噩夢了?」
辛瑟瑟雙眼直直瞪著,卻又好像沒在看,好一會兒才怔怔問道:「這裡是哪裡?」
如夢怔了一下:「這裡是王府啊,王妃這是睡迷糊了吧,怎麼連自己在哪裡都不記得了?」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辛瑟瑟給打斷了,隻聽喃喃自語道:「不對,我不是在林嗎?怎麼又回來了……如夢,王爺那邊可有來信?」
如夢看了一眼被拽住的手,搖頭道:「沒有,王妃不用擔心,等王爺一出林,定會立刻派人送信回來的。」
辛瑟瑟想到夢中的場景,心如刀割,不安的覺迅速在心頭瀰漫:「快,快去夜七過來!」
這三更半夜地人過來……
如夢往外看了一眼天,再回頭看主子的臉,心中實在不放心走開,可看主子一臉堅持,這纔不得不去人。
等夜七過來時,辛瑟瑟已經穿戴好服,一個人坐在桌子旁,兩眼盯著桌子上的畫像,一眨不眨的。
夜七走進來,目掃過桌麵王爺的畫像,拱手行禮道:「屬下見過王妃,不知道王妃讓屬下過來,可有什麼吩咐?」
辛瑟瑟這才將目從畫像移開,抬起頭來,臉在燭的映照下蒼白得嚇人:「我命你立即帶人趕往南疆,務必將王爺帶回來!」
夜七單膝跪下:「請王妃恕罪,屬下不能服從命令!」
王爺離京之前下了命令,要他保護王妃的安全,他肯定不能隨意離開。
辛瑟瑟眉頭蹙一個川字:「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為難你。如夢,你下去準備,我要親自去南疆一趟!」
說起來,心裡十分後悔,當初就應該「死纏爛打」要求跟著去南疆,而不是讓他一個人過去。
如夢聞言,眉頭也跟著蹙了。
南疆不僅多毒蟲毒蛇,而且民風彪悍,對外地人十分不友好,加上那裡是開國異姓王南郡王的封地,王爺的勢力進不到那邊去,這也是當初王爺為何不帶上王妃的重要原因之一。
躊躇了一下,便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辛瑟瑟聽後,眉頭一挑:「我隻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夜七去南疆,二是我親自過去。」
如夢和夜七兩夫妻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兩權相害取其輕,最終夜七選擇親自到南疆走一趟。
辛瑟瑟也知道的要求有些為難人,隻是涉及到安楓墨的安危,所以這一次不打算妥協。
現在隻希夢中的景還沒有發生,夜七能順利將他帶回來。
夜七準備了一下,天還沒有亮,便帶著幾個影衛出了京城。
接下來的日子還是等待,比之前更煎熬的等待。
自從那天之後,幾乎每天夜裡做噩夢,每每都哭喊著從夢中驚醒過來,吃不下睡不好,的頭髮開始大把大把地掉,懷疑再這麼下去,的頭真要禿了。
的月信也有兩個月沒有來了,可出了安楓墨這事,更沒有心思去醫治。
心裡暗暗自責,若不是中了這毒,安楓墨又怎麼會千裡迢迢跑到南疆去呢?
所以不想醫治,更何況這毒櫻子和長鴻達本沒有辦法,每一次把脈不過是看看況惡化到什麼程度,所以把脈不把脈已經無所謂了。
如夢和青果等人急得不行,什麼方法都使不出來,卻一點效果都沒有,連小石頭天真可的笑容,也沒辦法讓辛瑟瑟展一笑。
辛瑟瑟原以為夜七這一去,怎麼也得要一個月纔有訊息,卻不想噩耗來得比想象中還要快。
嘉應十五年正月十五日元宵節這天,天空烏雲佈,黑的,得人心十分沉重。
大家都擔心今晚的燈會會到影響,尤其是一些商販,心裡更是擔心得不得了,每年的元宵節他們都能賺一大筆,這要是下雪的話,人流肯定要好多。
就算大家再擔心再祈禱,可風雪還是來了,先是零星的雪花,漸漸變了鵝大雪,再後來,狂風卷著雪花,呼嘯著席捲每個角落。
暴風雪沒有任何預兆地來了。
狂風呼嘯,將窗戶吹得啪啪作響,雪花飄進來,很快就將地板鋪了一層白霜,辛瑟瑟站在窗前一不,頭髮被狂風吹得張牙舞爪,衫窸窣作響。
如夢走進來,不由心疼道:「這麼大的風雪,王妃怎麼站在視窗,小心回頭又該頭疼了。」
辛瑟瑟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站在窗前不,如同雕塑。
如夢走上前去,卻看到淚流滿麵,不由嚇了一跳:「王妃,你這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奴婢去請櫻子過來看一下?」
辛瑟瑟這纔回過神般,回頭目落在如夢上,聲音帶著空前的絕:「如夢,我覺得……王爺他出事了。」
這段時間以來,一直不敢說這句話,生怕一說出來,這些話就會變咒語,讓安楓墨遭遇不幸。
所以不管如夢怎麼問,都沒將做噩夢的事說出口,更不敢哭,可今天心中的不安比以往更加濃鬱,就好像這暴風雪一般,得幾乎不過氣來。
如夢「咯噔」了一聲,被的話震得臉蒼白,老半天才出一笑容道:「王妃這是關心則,王爺吉人天相,又做好了萬全準備,肯定不會有事的,王妃不要自己嚇自己!」
說著想扶著王妃離開視窗,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在這樣的暴風雪夜,那腳步聲彷彿踩在每個人的心中,讓人心驚膽。
下一刻,夜七便一狼狽、滿臉疲憊地出現了在客廳裡。
辛瑟瑟全不由控製地抖了起來,心跳如雷,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闖進來的夜七:「你……怎麼回來了?」
夜七「砰」的一聲雙膝跪下去,頭低低垂著,垂下來的頭髮掩住他眉眼:「王妃,王爺他出事了!」
懸在頭頂上的利劍終於掉下來了,一劍刺穿的頭殼,鮮噴發!
辛瑟瑟聽到自己用冷靜得不像話的聲音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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