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審訊室我是來過的,還不止一次,所以算是門路。
這個點按理來說正是局裡最忙碌的時候,然而今天卻有些奇怪,從齊局辦公室出來一直到樓上審訊室門口,一路上竟連半個人影也沒看到,走廊裡更是出奇的安靜。
不知怎的,當我準備推門的一瞬間,心中突然有些慌,莫名的緒不知因何而起,而且就那麼一瞬間。
我並未多想,隨即推門進審訊室,接著便看到那個悉的影,同一時間,也轉過頭來,我的腦海一片空白。
無論如何我也想不到,要見我的竟是葶薴,在那一瞬,我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你……怎麼會在這……」我的聲音有些乾,背靠著門定定的站著,不敢再往前一步。
不過兩天的功夫,葶薴憔悴了許多,那雙水靈靈的眸子好像也失去了澤,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
「我跟齊局一起來的……」葶薴凝視我半晌,才輕聲回道,說完又抬手指了指對麵,「坐下說吧,有些事我想問問你。」
我艱難的點了點頭,邁著僵的步伐走到對麵,在那張原本供犯人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問吧……」我長出了一口氣,努力讓心平復下來。
「我哥真的要殺你?」
我沒想到一上來問的竟是這個問題,稍一遲疑,我還是點了點頭。
「他還綁了小萱和笑笑?」
葶薴與小妖之間一直心存芥,連問起這事也唯獨不提小妖的名字,孩子的心思男人是無法理解徹的,我隻能再次點了點頭,「們這會都在樓下會議室呢,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問。」
葶薴蹙起了眉頭,「不用了,筆錄我都看過了……」
「那你……」
「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他是我哥,我需要瞭解事實真相。」說到這葶薴笑了笑,笑容有些慘淡,神更是說不出的痛苦,「我隻相信你說的.」
我心中猛地一跳,隨即似乎有什麼東西破碎了,突然間有些不過氣來,好半晌之後我才緩過勁來,隻是氣息依舊有些重。
「這麼說,你哥做的這些事,你都不知道……」
葶薴愣了愣,「還是知道一些的,比如他和子銘走的很近,還有就是子銘逃跑那天,在醫院外開車接應的也是他,隻是……我真不知道他們竟是那……那種關係。」
說到後來,聲音幾不可聞,我相信葶薴沒有騙我,要不然那天在咖啡廳,也不會是那般反應,現在看來,也是在那通電話之後才瞭解到一些真相,然而又不能出賣自己的哥哥,所以才把一切都承擔下來。
「關於鱔魚的訊息又是怎麼回事?」想了想,我還是問出了這個困擾著我的問題。
葶薴麵一暗,忍不住噎起來,我是最見不得孩子哭的,了半天口袋也沒找到紙巾,於是更是慌了手腳。
好在很快葶薴便止住了哭泣,抹了把眼淚,「前晚我哥一出事,我就趕到了分局,齊局長也在那,把我拉到一邊跟我說了事的經過。」
說到這頓了頓,眼神奇怪的瞟了我一眼,「其實,你要是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或許就不會發生後來那些事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愣住了,若是當時聯絡葶薴的話,說不定後來那些事真能避免,奚謹不會死,小妖們也不會被關一整天,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過去的事已經為歷史,雖說才僅僅過去一天多,卻也不可能改變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葶薴沒說話,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道,「在分局我拿到了哥哥的,從他的手機中我翻到了一些通話記錄,其中就有鱔魚這個名字,我讓人查了查,才知道他是在雲端會所幫忙的……我哥是雲端會所的東之一,我是知道的……」
說了半天,最後這句話纔是重點,奚謹是雲端會所的東出乎我的意料,怪不得出了人命案警方那邊還是給了下來,原來雲端背後還藏著這麼多大人,像奚謹這樣份地位的,隻是東之一……
審訊室忽然安靜下來,葶薴低頭不語,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葶薴忽然抬起頭來。
「今後你打算怎麼辦?」
見打破沉默,我鬆了口氣,「還能怎麼辦,找個山躲起來唄……」
我半開玩笑的一句話葶薴似乎當了真,擰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我會想辦法說服爺爺的,他就是一時不能接這件事,等過一陣……」
沒等說完我便擺了擺手,「不因為這個我纔要躲。」
「因為子銘?還是整個徐家?」
葶薴還是一如既往地聰明,我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反而問起了另一件事,「你跟著齊局來SZ,怎麼向家裡麵代?」
「我下午就會坐飛機趕回去的,爺爺還在醫院,我得去看看……」葶薴幽幽的嘆了口氣,「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我張了張,沒說話。
葶薴迎上了我的目,「畢竟他是我哥哥,雖說我知道這事與你無關,可家裡麵……」
「我知道!」
「看來那兩頓飯你要欠我一輩子了……」
我心中一沉,卻不知如何開口。
「好了,我該走了。」說著葶薴站起來,「似乎這趟我本沒必要來。」
我腦子裡又開始陷空白狀態,下意識的也站了起來,葶薴又深深的了我一眼,努力出一笑容,然後決然的轉。
「等一下!」
葶薴子微微一滯,有些詫異的轉過頭來。
我趕忙在口袋裡索起來,「給你!」
「這是什麼?」葶薴看了看我遞過去的東西,有些茫然。
「U盤,別人給我的,裡麵都是奚謹這些年乾的一些違法事的證據,有不人盯著你們奚家呢,你要小心一點……」
葶薴沒說話,把曹炎給我的那個U盤塞進口袋之後,沖我笑了笑,轉朝門口走去,這一次我沒住,定定的著那個影消失在門口,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我才悵然若失的走出審訊室,我知道,這與是真的最後一次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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