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送，實則更像是陪回去，因為開車的是葶薴，坐在副駕駛位的纔是我。

果然如所說，今天開的並不是那輛白的帕加尼，而是一輛墨綠的minicooper。

說心裡話，我覺得還是這車適合一些，低調不張揚，更重要的是可，當然，那是因為葶薴長得漂亮，若是一材魁梧的漢子開這車，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不過對我來說這車的空間就有些狹小了，好在材不胖，勉強還能坐下，就是委屈了兩條，無法直。

一路上我與都不怎麼說話，偶爾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一句，也就極力避免徐子銘的問題，路上車來車往，行人道上熙熙攘攘，晚風還帶著一暑氣，從半敞的車窗吹進來，揚起了葶薴的半邊長發，如墨的青隨風輕舞，就像是初次見麵那晚，隻是漸行漸遠，有些東西也已變得麵目全非了。

葶薴目視前方，神專註，長長的睫不停的抖著，貝齒輕咬下，儼然心事重重。

「還記得胡爺爺嗎？」

在一個紅燈路口停下，葶薴偏過來頭問了一句。

「當然，我還時常去老爺子那下棋。」我不明白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

「當初胡爺爺見過你之後，便幾次三番在電話裡跟我說起你。」葶薴笑了笑，還想繼續說什麼，後麵的汽車開始鳴笛，抬頭一看，原來紅燈已經變綠。

過了路口又開了幾百米，葶薴才繼續說道，「後來連陳也說你的好話，那會我奇怪的，因為在我看來，你除了有點俠義心腸之外，就剩下衝了。」

我角咧了咧，自是明白口中的俠義心腸和衝指的是什麼。

當初在Asiablue，因為姐姐的緣故我才一腳踹開格子間廁所的門，其後揍了那位汪總也是迫於形勢所，所以此事說衝不假，可俠義心腸就有點沾不上邊了。

「聽的多了，我就愈發的對你興趣，也讓人查了你的底細……」

「是不是很失？」我口問道。

葶薴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不能說是失吧，就是覺得平平無奇，沒什麼吸引我的地方。」

葶薴說的是實事，我不過是個窮學生，一沒家世背景，二不玉樹臨風，連學習績都差強人意，所以用平平無奇四字來形容我倒是極為的切。

「然而越是這樣我越是弄不明白，胡爺爺為何對你讚賞有加，要知道，不管從哪方麵衡量，你比那些世家公子哥都差的遠了。」葶薴依舊一邊開車一邊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注意我的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也許胡老爺子就是跟你鬧著玩呢……」我記起當初那老頭曾不止一次說過，看不慣徐子銘那小子，今天看來，很可能當時老頭就已經知曉了某些幕，卻又不好明說，在生怕葶薴其牽連的況下，纔出此下策。

若不然的話，陳也不會參與此事。

別說，這老頭的餿主意還真是起了作用，其後葶薴與徐子銘越走越遠，與我倒是越走越近了。

「我知道胡爺爺對……對他意見大。」葶薴忍不住用眼角餘掃了我一眼，見我沒什麼反應才繼續說道，「其實胡爺爺和陳本沒必要這份心，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連續兩個他指的是誰我自然一清二楚，聽到這話說不清心中是什麼覺，隻能無言以對。

不過葶薴的聰慧還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不過隨口一句話，就聽出了深層的含義，在這點上，我認識的孩當中，唯有有如此心和反應。

「都說好奇害死貓，我就是那隻貓，明明知道你上沒有太多特別之，還偏偏想挖掘出來點什麼。」

「於是越挖越深，金子沒挖到，卻把自己埋進去了？」聊著聊著，不知怎的，心中的那戾氣慢慢消散了，或許是昔日的懷染了現在的我，長長籲了口氣，有些東西忽然覺得可以放下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葶薴被我的話惹的笑了起來，「是啊，原以為隻要挖的深，一定能挖出閃的東西，哪想到……一直到最後挖出來的都是黑乎乎的煤塊。」

「煤塊怎麼了，看著黑，可是能發發熱。」我有些不以為然的搶白道。

「剛說你有自知之明，這怎麼又妄自尊大起來了？」葶薴放緩了車速，角微微上揚，從我所在的位置正好瞧見那完的側，加上車外迷幻燈勾勒出來的背景，完全是夢一般的畫麵，讓人不住想去手控。

「快到了吧？」獃獃了半天我才強行收回目，心下更是有些自責，小妖那丫頭的信任並不是我放縱的理由，於是很不合時宜的問了一句。

葶薴愣了愣，麵頓時黯然下來，「是啊……快到了……是該說再見了.」

一句話，彷彿刺中了我心深埋藏的東西，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