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薑平態度的轉變,我有預料,卻沒想到他會告知我這許多聞,我相信,他是冒著一定風險的。
放下與他之間的那點過節,也不是我多大度,既然薑平擺出和解的姿態,我抓著不放就顯得小家子氣了。畢竟那點事,說破天也不過是年輕人的意氣之爭罷了。
不過關於笑麵虎的事,我還是有些始料不及的,沒想到他的份背景如此複雜。
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不知道的話,即便再壞,還能有些好的幻想,而當知道真相,還必須麵對時,往往伴隨的是心灰意冷與絕。
我不知道麵對這樣一個對手,我能做什麼,又能挽回什麼,其實我本就沒有為對手的資格,甚至對方也會不屑。
他坐擁無數資源,黑白兩道通吃,而我一個學生,僅有一條小命,難不還能虎奪食,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
心事重重的回到教室,同桌餘姚看出我有些問題,「還在想你姐姐的事?」
我不願在這個問題上作答,裝作沒聽見。
「這次測驗績下來了,你倒數第一。」餘姚突然話鋒一轉。
這倒是嚇了我一跳,雖說我績不算優異,但總歸屬於班裡的中上,而且十分穩定,這怎麼突然就了倒數第一。
「是不是不敢相信?」
我誠實的點了點頭。
「夢醒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
……
我心裡一暖,明白是用玩笑的方式來試圖沖淡我心的煩悶。
「對了,這周你共收到9封書,上週收到6封,同比增長50%,沒想到你這越往邪路上走,還越吃香啊!」
很早之前,我與餘姚就有個約定,平日裡那些生送來的書信,都由理,一則我了麻煩,二來滿足了的好奇心。於是每週的彙報了的必修課,至於那些書是看完燒了,還是直接扔了,我就更懶得理會了,隻是偶爾覺得對不起那些費盡心思把一封書弄的別緻的生們。
「慢著,大小姐,邪路是怎麼個意思?我怎麼邪了?」我捕捉到餘姚話語中的不妥。
「哎喲,你是真傻還是真真傻啊,不知道如今自己的外號?」
「外號?」我愣住了,平時還真沒怎麼關注這些東西。
「邪!」餘姚掩輕笑。
說句良心話,餘姚其實長得漂亮,也是很討喜的那種,隻是大大咧咧慣了,平日裡自己都沒把自己當孩子,與之間,更像一種兄弟般的友誼。
我蹙眉想了半天,也沒弄清自己上哪有一點邪氣,至於那個字,就更是扯淡了。
「不明白?」
「嗯。」
「還不是因為上次的傳聞,你和你姐姐之間……再加上這回鬧出的靜。」
「我姐是不是也有外號?」我忽然發問。
「有倒是有了,隻不過……」餘姚吞吞吐吐。
我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聽的詞語,便阻止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知道,事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半晌後,餘姚小心翼翼,想說些什麼。
「嗯,嗯?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瞬間反應過來,一把抓住的手。
「你弄疼我了。」
我慌忙鬆開。
「你記得我以前說過,我有個堂哥在夜店當經理嗎?」
我點了點頭,驀然有些張。
「我有時會去他那裡玩,昨晚我……我看到你姐姐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姐姐和一群孩子在一起,那群孩玩的瘋,你姐姐倒是蠻乖,酒都沒喝一口。」
「你確定是和一群孩在一起?」
餘姚十分篤定的點頭。
「我聽我堂哥說,那群孩常去,是店裡的客。」
我徹底混了,昨天姐姐不是跟著笑麵虎一起,後來分開了?怎麼又和一群孩子湊到了一起。
「能幫我在你堂哥那找份差事嘛?哪怕臨時的。」
「這……我隻能幫你問問。」餘姚彷彿知道我想做什麼,盯著我瞅了半晌,終究沒有直接拒絕。
沒想到餘姚辦事倒是利落,下午就給了回信。
「堂哥讓我晚上帶你過去,我可幫你說了不好話,若非如此,你這個剛離工年齡的小屁孩,誰會要你。」興許是真沒把自己當孩子,餘姚很用力的拍著我的肩頭邀著功。
「兄弟,大恩大德小弟銘記在心,日後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就算赴湯蹈火,小弟也在所不辭。」我覺得自己說這話時表還是很到位的,起碼嚴肅真誠,換來的卻是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所在的這座城市,麵積不大,地理位置卻是極佳,占著長三角的黃金地段,隔壁便是那座時常魔霧籠罩的國際大都市。
搭上數十年經濟發展的順風車,社會進步的同時也使得人們的生活習慣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特別是晚間,夜霓虹,燈紅酒綠,滿目儘是慾橫流的東西,相比老一輩人天黑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如今則是一種奢靡氣息。
放學後,為了答謝餘姚,請吃了一頓國際知名連鎖快餐。隨後又閑聊半天,將近十點,才領著我來到堂哥工作的那家夜店。
其實夜店不過一個統稱,嚴格意義上來說,那種營業到淩晨之後的服務場所都可以稱之為夜店,包括酒吧,KTV,夜總會,但不僅限於此。
餘姚堂哥所在的這所夜店,屬於正規意義上的夜店,並非BAR質的那種純喝酒聊天的清吧,而是CLUB這種綜合的娛樂場所。
十點鐘是夜店剛剛開始營業的時候,門口已經停了不豪車,對於名車我認識的不多,僅認出其中一輛保時捷,一輛阿斯頓馬丁。
AsiaBlue?著這帶有時代氣息的酒吧名字,心中突然有些躊躇,從靜謐的校園進這混嘈雜的夜店,是對還是錯?
然而還未等我多想,後就傳來極為刺耳的聲音。
「嗨嗨嗨,小子,說你呢,眼瞎啊?」
「我,看什麼看,還不趕滾開點,占著車位了。」
一輛帕加尼車窗搖下,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整個頭探出窗外。
對於這種輒千萬起步的超跑,隻擋在前麵還真是有些力,我剛要躲開,旁的餘姚卻是眼一瞪,指著對方鼻子便開懟。
「誰眼瞎,你小子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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