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姑娘多慮了。」月江白好心道「渝丘雖然離京城甚遠,卻也是難得的繁華城市。你我來時已見過此的城門,恢宏壯闊,城牆足足有二十米高,全城隻在南北兩個方向設立了城門,看管得極嚴。
南宮兄早與守城打好了招呼,你若是想逃跑,後果隻會是自討苦吃。」
櫟如故並不覺得會自討苦吃。因為不會大大方方從城門走好嗎?開玩笑,又不是傻。
不過,跑得了,不代表梔青們跑得了。到時候們幾個落到了南宮華的手裡,不知道要遭遇什麼。
所以月江白這麼一說,想直接逃跑的願瞬間落空。卻也無妨,這本來就是下下之策。
讓無法理解的是,如果南宮華本不擔心逃跑,那月江白這幾日天天一大清早天沒亮的時候就跑到們屋子裡來,一直到深夜南宮華回來了才離去,他為的是什麼啊!
櫟如故蹙著眉,指了指月江白,又指了指他下的榻,「你屋子裡沒有榻嗎?」
非要跑到屋子裡來?
孤男二共一室,不太好吧?
「你屋子裡用的炭是最好的;用的香也是最好的,就連茶水,你這兒的還是最好的。」月江白道。
廢話,又不缺錢,為什麼不用最好的?倒是這個月江白,一直聽聞此人極度摳門,如今看來,多半是真的。
他們雖然關係算不上多好,但好歹是囚和被囚的關係吧?見過哪個大惡人抓了人,還要人家繳房錢的嗎?
哦,還有炭火錢和安神香以及飯菜的錢。
然而月江白接下來的話簡直到了讓匪夷所思的地步。他說雖然付了錢,但他還是捨不得把這麼好的東西給用。
南宮華在的時候就算了,南宮華都走了,他也就沒有必要多費一間屋子多費一盆炭了。
就因為這個,值得他這樣早出晚歸?
摳門到了這個地步,月江白怕別是經歷過什麼一輩子都治癒不了的心理創傷吧……
不是說他自己使用起東西來,還是大手大腳的嗎?不是說他自己極盡奢靡嗎?對此,月江白給出的答案是捨不得櫟如故花錢。
好的吧。
櫟如故覺著,之前江月能夠借他的豬下手,恐怕也不是因為月江白此人心善,而是因為這人本就是想找一個免費的苦力!
「不瞞你說,其實我也快沒錢了。要不把炭盆撤了吧,反正這天也不是那麼冷;還有香也撤了,好久沒有開窗通風了,容易悶出病。」
月江白也不是一般人,立刻道「馬廄便宜些。」
月江白隻是摳門,理解能力卻是高的。櫟如故這麼說,本意是他再這樣天天往這一間客房跑,就不額外付錢了。
威脅為主,隻是櫟如故不是慣著的人,這些東西對來說的確可有可無。所以這話裡,也有幾分是真的拒絕。
無論哪一種,都是在委婉地趕人。
月江白的回答也很明瞭。要他走人可以,這間屋子裡的東西還得用最好的,錢還得照付,這是他能讓步的極限。
櫟如故「……」
威脅反被威脅。
強買強賣,但沒有第二種選擇。
「算你狠!」
下午的時候,忙碌了數日的南宮華終於了麵。與櫟如故想象中的憔悴模樣不同,他整個人都圓了一圈,幸而他本來就是偏瘦的型別,如今瞧著,竟然量更勻稱了些,氣也好得多。
南宮華這個時候回來,想必收糧的事兒已經辦得差不多了,當天就清閑了下來。
再過兩日就是大年三十,當天夜裡城門大開,隻出不進。
尋常人家過年三十,都是在自己院子裡慶祝一番,但也有些人家,要去城外的山神廟上香,這是早些時候傳下來的習俗。
這些人的數量還不。
但他們要是都在那一個時間點出城,城門守衛本看顧不了,更不要提每天傍晚的時候,本來就是人流高峰的時候。
所以就有了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專門攔開一條隻容二人並行的小道,隻出不進,既順了那些人的心意,也不會有什麼潛在的危險。
這一條小道隻有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五當天才會開放,徹夜都有人看顧著,隻阻攔想要通過此通道進城的人,不檢查出城的人。
至於那些想駕車去城外上香的人……
嗬嗬,縣令大人曰駕車怎麼能現出誠意呢?
不如還是步行前去吧,反正山神廟就在城外不遠,駕車到了城門附近,下車後再步行前往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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