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一個勁地抗拒,湯藥灑出一些,順著孟娬的手背淌下來,而多數都被灌進了賀氏的肚子裡。
孟娬放開賀氏時,賀氏一個勁地咳嗽,但是嚥下去的湯湯水水怎麼還能吐出來。
氣得肝膽裂,手指著孟娬,“你你這個心腸歹毒的東西,我要去告你待老人,把你沉塘”
孟娬看著碗裡殘留的一點點藥漬,隨意道“你去啊,回頭我也找個大夫來看看,祖母送的這藥究竟是治寒疾的還是雪上加霜的。”
笑睨著賀氏發白的臉,又道,“要真是補藥,我喂祖母喝下怎麼可能是待老人呢。如果不是補藥,那我頂多是以牙還牙罷了,真正想害人命的是你吧,嗯”
兇橫慣了的賀氏,此刻竟然回不上。
眼前這哪還是以往那個好對付的孟娬,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賀氏完全認不得了,卻又不得不心生恐懼。
孟娬彎下去,隨手拿了鐮刀把,就不管不顧地從地上拔了起來。
頓時賀氏就又痛一聲,罵道“小賤人,你割著我的腳了”
孟娬眉眼彎彎地道“見諒啊,這鐮刀無眼嘛。祖母要留下來吃晚飯嗎”
賀氏十分懼憚手裡拎著的鐮刀,哪還敢再囂張,最後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孟娬回過頭,把地上的夏氏攙扶起來。
夏氏回神,手就孟娬的頭,又孟娬的子,裡念念有詞道“沒錯,這是我的阿娬,是阿娬可是阿娬以前不是這樣的”
知莫若母,孟娬的大變,手也好,本就不是以前的阿娬。
可是上上下下把孟娬了一遍,這又確實是的阿娬。
孟娬隻道“人在被得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會起反抗的,不然就隻有死路一條。以後的阿娬就這樣,娘你慢慢接,不著急。”
借著原主的重生了,能做的隻有幫原主照顧好母親,讓安然度過後半輩子。
夏氏抱著孟娬就哭。
孟娬安了一會兒,無奈道“不是與娘說過了,誰來都不要開門麼。”
夏氏著眼淚道“可你祖母不留口德,要是不讓進來,什麼話都能罵得出來。”
孟娬道“喜歡罵就讓罵好了。”
夏氏在意別人怎麼看,但是孟娬可不吃這一套。
隨後夏氏去做晚飯,孟娬進屋去看看殷珩的況。
結果進去一看,孟娬倒是愣了愣。
殷珩依然躺在木板上休息,可是他口上的傷繃開了,沁出了跡,還有一隻手正在淌,在地上濺開了一滴滴的沫。
旁邊有一隻跡斑駁的碎裂幾瓣的杯子。
他蒼白的手指瘦削修長,非常好看,眼下痕蜿蜒,讓孟娬看得一陣痛。
走到他邊來,拿起他的手,連忙替他止,道“這是怎麼弄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弄得滿手呢”
殷珩麵平平道“我想喝水,杯子太遠了。”
孟娬低頭理傷勢,道“胡說,我走時還把水杯放在你旁邊的。”
殷珩改口道“哦,那可能是杯子用久了太脆了,一拿就碎。”
實際上,在孟娬回來之前,殷珩聽見了外麵賀氏與夏氏的對話。一聽便知,那藥絕對不是什麼好藥。
故殷珩悄無聲息地碎了茶杯,撚了其中一片碎瓷,若是孟娬再遲回片刻,他可能就要用那碎瓷直接擊向說話的賀氏,到時紮穿賀氏的嚨都有可能。
好在關鍵時候孟娬回來了,他才放下瓷片作罷。隻是舊傷繃開,又添了新傷。
孟娬看了看他,那雙淡的眼委實是很勾人了,道“下次再想喝水,可以我娘。”
殷珩默了默,道“可你娘不喜歡我。”
殷珩孟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