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了下,說道:「沒什麼,就蘿蔔白菜。書趣樓()」
「敢你是豬,吃蘿蔔白菜都能長胖?」皇帝擺明瞭不信。
蕭珩被噎住,有話卻沒辦法往回反駁。
皇帝由著他噎了會兒,然後道:「這林紫瑛跟你到底什麼關係呀?」
「沒關係。」
「沒關係你還住們家?剛才還敢抗旨要重判譚子韶?」皇帝滿臉不信。
「那還不是因為譚子韶罪不可赦?」
「拉倒吧,朕看你就是有夭蛾子。」皇帝篤定地喝著茶說。
「真沒有。」蕭珩道,「您怎麼判都隨您,分明都察院都已經斷出來了,兒臣剛才也隻不過是就事論事。」
皇帝輕哼兩聲,沒再追問。
反正不管是什麼關係,他什麼時候能給他拐個姑娘回來當媳婦兒就行。
至於姑娘是不是出權貴世族,有沒有強大後盾,他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
「那就來把譚子韶的事兒跟朕好好說說吧。」他指著凳子讓他坐下,一麵道。
……
今日能撥雲見日取得這樣的結果,真是讓人鬆了一大口氣。
自都察院出來顧小霜就笑聲不斷了,沿途買了許多菜,著意要好好慶祝慶祝。做飯時也不忘跟紫瑛討論起譚子韶的下場。
說到半路紫瑛就緩下擇菜作,遲疑道:「先前我跟衙門裡的人打聽過,據說跟都察院遞摺子的是太子殿下麵前的要員,也不知道這人會是誰?」
「不知道啊。」顧小霜也猜不誰會這麼做好事不留名,也不可能是蕭珩,一來他自始至終跟們在一起,二來他也算不上東宮要員。
據所知,他天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唯一的上心的就隻有每天準備做什麼吃的!
不過說到他,纔想起他跟史進宮之後到現在還沒回來,院裡既聽不到他練拳的聲音,也看不到他晃來晃去的影。..
往日隻要回來他鐵定亦步亦趨跟在後頭,今日突然不見,這眼前便仿乎了點什麼似的。
看了眼灶臺上,活蝦活魚什麼的都買回來了,粥也在熬著了,先前還嚷嚷著要吃粥,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呢。
紫瑛一時也沒有說話。
也不覺得遞摺子的人會是蕭珩,不是說他不會這麼做,而是他真要告,完全用不著走三司,直接告到東宮,或者乾清宮,速度不會比遞摺子要慢。
那這位東宮要員會是誰呢……
不知怎麼,就想到了蘇沛英。
蘇沛英在詹事府,而且他正好也知道了的住,除了他,實在也想不到會有誰了。
那他為什麼沒有麵呢?
剛剛才平復下來的心又開始有點不安,無論如何,倘若是他,也該當麵向他說聲謝纔是。
……
晚飯後蘇沛英便收到譚子韶被罷並即刻遣回原籍的訊息。
雖說料到皇帝不會輕饒他,但是訊息下來也纔算是真正塵埃落定。
隻是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有什麼打算呢?
蘇沛英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就走了神,以至於蘇慎慈神不定地走進來時他都沒發覺。
「剛才淮大哥把小蓁拉出坊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看神很暴躁,他想幹什麼?不會來吧?」
過了門邢小蓁反過來還得嫂子,很張,怕程淮之一時衝乾出什麼傻事來。
蘇沛英回神沉了下,說道:「不會。」
程淮之的為人他有數,他斷斷不會是那種會傷害姑孃家,尤其是邢小蓁的人。
不過這為所困的人會不會做出什麼荒誕的事的確也很難說。
於是他又道:「還有誰看見?」
「敏之和阿爍他們都知道。」
既然他們這麼多人都知道,那更加不會有什麼事了。
他又退回椅背裡,說道:「讓他們倆把話說清楚也好,這麼拖著,什麼時候是個頭?」
蘇慎慈瞄著他:「哥哥案頭那堆議婚的帖子,怕是半個月了都沒過吧?」
蘇沛英不提防又扯到他頭上,放了書卷,撇下走了。
顧小霜等到戌時蕭珩還沒有回來,那鍋魚片粥早就涼了。
拿到柴火爐上溫了兩遍,在火塘旁坐著把瓦罐裡的木炭集滿才起熄火回房。
翌日早起,裡裡外外依舊原樣,挽袖把這鍋粥給倒了,把鍋刷得乾乾淨淨,撂到了碗櫃頂上。
蘇沛英連日見著蕭珩在宮裡進出,這日終於找著機會在承天門下問到他:「譚子韶那案子都辦完了吧?聽說他要回乾州?」
蕭珩哪裡知道他跟林紫瑛也是認識的,隻當他隨口問問,當下道:「辦完了。回頭找你喝酒。」
蘇沛英未置可否,又問他:「王爺近來沒上林姑娘那兒去?」
蕭珩就停了腳,笑道:「你也知道林姑娘?」
蘇沛英笑笑,沒有否認。
他跟林紫瑛也算是相識一場,此外還有一兩分欣賞,這並沒有什麼好迴避的。
「過兩日再去。」蕭珩笑了笑說道,「我現在去趟戶部衙門。」
說完好像很忙,一陣風地走了。
蘇沛英站了會兒,也回衙了。
剛到翰林院外大街,他便停住了,路對麵裊裊婷婷站著個人,攏手沖他笑了笑,正是林紫瑛。
……
天氣連著晴了一段時間,氣溫就回暖了。
蕭珩一直沒出現,顧小霜也幾乎把他給忘了。恰逢泰康坊護國公府馬上要辦喜事,迎娶世子夫人,孫家也要去赴宴。
許靈鶯雖然不去,但賀禮卻得好生斟酌。顧小霜不得又要陪著上街採購。
傍晚回來見門虛掩著,以為紫瑛在家,遂揚聲道:「我買了冬筍哦,晚上炒臘味吃!」
這可是難得的味!
北方基本沒有什麼筍,更別提產量的冬筍,今兒是運氣好,正上孫府的採辦帶了南邊的貨過來,因為在府裡外混了個臉,才買了幾斤到手。
「答應我的魚片粥呢?」
回應的聲音卻不是紫瑛的,而是另一個人。
蕭珩從屋裡走出來,抬手閑閑地撐著柱子,好整以暇著。
顧小霜在門檻下頓了三息,緩緩地吸了一口氣:「什麼魚片粥?我可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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