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有坎坷經歷?
戚繚繚有,容姬有,容敏有,但沒有一個人甘心被困住。書趣樓()
隻有還理直氣壯地認為自己的命運需要別人來扭轉。
如果不是這麼錮自己,就算知道容敏的死訊,會偏激到想要玉石俱焚嗎?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容慧摳著被角,指節也開始發白,「我並不是真想置燕棠於死的,我隻不過是需要給我這麼多年的堅持一個代!」
戚繚繚著,半晌後眼裡的清冷都化了憐憫:「如果吩咐何忠去殺燕棠就是你對容敏和段鴻飛的代,那麼我告訴你,你不是對不住所有送你走到如今將軍夫人位上來的人,你還連你的姐姐姐夫也對不住。
「因為你隻是想證明自己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而不是你真的想為他們做些什麼。
「不然,你為什麼連結果都不肯等?而你尋死,不過是在逃避結果而已!」
容慧在瑟索,仿似被人剝開了裳一般!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聲音又尖又急促,「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想給燕棠報仇,直管殺我便是!」
戚繚繚冷笑:「因為我就是要把你自己不肯看到的那麵撕給你好好看看,不然你就是死,你也不會知道自己可恨到什麼地步!」
不可惡,可恨,因為事本來本不用走到這地步。
這一世是來得及了,可是前世裡沒有人救燕棠,而這個兇手,卻還帶著自以為是的悲壯心去赴死了!
覺得英勇而偉大,沒有愧疚,沒有悔恨,沒有覺得自己哪裡不對,這樣的人就是死了,又哪裡配投胎?
……
皇帝在得知戚繚繚去見容慧之後,也著那枚狼頭玉環在手裡沉。
李芳進來說:「靖寧侯求見。」
隨著何忠與徐坤夫婦的被關押,燕棠傷的事不免引起諸多猜測。
戚家幾兄弟及邢家程家都對此十分關注,大的幾個還算沉穩,小的幾個卻對徐坤夫婦生出許多怨言。
靖寧侯素日雖然和善,但在妹子的事上沒法兒妥協,燕家並無長輩在場,燕湳出麵也辦不什麼事,他思來想去,便就找上了皇帝。
李芳將他帶進了屋裡,行過禮,寒暄過,他問道:「傷害隨雲的人既然查出來是蓄謀,臣懇請早日將兇手伏法。
「時間拖長了,將士們中間也會生出些想法來。而且對隨雲也不公平。」
皇帝看了眼李芳,揮手讓他退下,接而將玉環收起,看向靖寧侯道:「隨雲好些了嗎?」
……
囚室。
戚繚繚由得容慧神變幻了一陣,喝完紅纓斟來的茶,見床上的人已經歸於平靜,便把杯子放下了。
轉移了話題:「再說說你怎麼跟容敏失散的吧。」
關於究竟什麼心境已經不想再關心。
容慧目逐漸聚焦,半晌,說起那段過往:「許潛帶著我們從江南到西北——」
「許潛?」戚繚繚忍不住打斷。
當日跟皇帝打聽燕棠世真相時,這些旁枝末節的事都忽略了過去。
如今問起這些,也不過是為了對當年的事做一個還原。
但許潛出現在這裡,讓有些意外,但又似在理之中,的確許潛那裡曾有把來歷蹊蹺的扇子,可以證明他跟江南或許有些緣份。
「對。」容慧輕吐著氣,平淡到沒有波瀾:「他到達錢塘,帶領了我和派來照顧我們安全的四個侍衛一道北上。
「到了大同過去不遠,那天明明還是白天,他忽然讓我們在驛館停留了下來。然後他開了好幾個房間,我們剛安頓,他又進來讓我們跟他換了房間,像是在做什麼安排的樣子。..
「再接著他就出去了。
「我那會兒年紀小,捱不住舟車勞頓,當時就睡了。
「但睡到半路被容敏搖醒,我記得很清楚,當時臉很不對,然後不讓我出聲,帶著我到了樓下雜房後頭藏起來,我看到許潛和侍衛們在院子裡說話。
「別的我記不清楚了,但是清楚記得他當時說段鴻飛死了,還說太子也在西北什麼的……
「後來不住這打擊上了街,我也跟著侍衛們去了,就這樣,我們失散了。」
說到這裡抬頭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帶我下樓去窺聽,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麼,但我當時迷迷糊糊的,直到聽到段鴻飛死了的訊息才清醒。
「然後又失控地沖了出去,後來的事太了,我已經沒有了印象。」
戚繚繚凝眉看:「所以你懷疑許潛是得了皇上某種授意而故意刺激了容敏?」
「難道我能不這麼認為麼?」說道,「許潛明明知道容敏懷六甲,這種時候他們偏偏還在院子裡議論這件事,難道不能讓人疑心他是故意的?
「而他隻不過是奉命行事,當時段鴻飛是大殷元帥,沒有人指使他,他怎麼敢?」
戚繚繚擱在膝上的手不覺定下來。
皇帝當日也沒有說到們是怎麼失散的,也因為急於知道燕棠的世而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照所說,再結合起之前和蕭珩探得的結論是許潛有可能事先就知道了某種資訊,那許潛的機恐怕就不簡單了。
但皇帝如果真有殺段鴻飛之心,是不可能會養燕棠還栽培他的,更不可能還跑到西北來吐實。
可許潛又的確是皇帝的近侍……難不他是奉了別人的什麼命令?畢竟當時的皇帝還隻是太子。
如果是這樣,許潛是去圍場之前把許靈鶯的生母送走的,他們一直以為許潛是在那個時候就有了危機,那麼從容慧所說來看,也許事實上他應該是從一開始就走了一條跟皇帝意念相悖的路?
坐了會兒,見容慧也目幽幽不知在想什麼,遂起了。
原本還想問問段鴻飛和容敏的事,想想也沒有必要了,燕棠顯然並不再因世而糾結,關於他父母親的事,他想知道,自然會去打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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