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沛英他們到達的第三日,戚繚繚收到了皇帝著信使專門給的旨。書趣樓()
信是夾在一隻四方木箱裡的,箱子裡是衛貴妃賜下的一些用得著的宮裡的葯,抹的,平的,治傷風的,金創的,以及人家利的都有。旨就裝在其中一隻小瓶子裡,做的十分蔽。
看完信戚繚繚就倏地自炕上跳了起來!
——不是容姬。再找。
不是容姬?……
盯著這四個字上上下下反反覆復連看了十幾遍,才終於徹底理解出它的字麵意思。
不是容姬,那就是說猜錯了,他要的人不是那個在烏剌父子兄弟數人輾轉往來,失蹤後還疑似跟皇帝茍且生下了燕棠的那個姬妾!
鬱悶了多日的心,突然之間就明朗起來!
心頭的那顆大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這四個字太有份量,掩上門,品味了好久心才平靜下來。
眼下既然得到了證實,可這狼頭圖騰跟賀楚邊出現的狼頭是一樣的,這又說明瞭什麼呢?
又或者他們找的人彼此本沒有關係,賀楚找的是容姬,但皇帝找的是另一個?
可不管怎麼說,皇帝要找的這個人一定跟烏剌有關——而他後麵的「再找」兩個字,自然等於是預設了他要找的的確是個人。
那他找的會是誰呢?
冷靜下來後忽然發覺,除了容姬不必再查之外,皇帝其實還是沒有提供給任何線索。
但又不明白,皇帝既然明確表示不是容姬,足見他知道這個人會是什麼人,那麼他又為什麼不肯多給些線索給?比如說年齡,比如說容貌,他甚至
是連是男是都沒告訴!這之中難道還有什麼不可說的嗎?
不可說的,又會是什麼?
難道會是燕棠真正的生母?
燕棠進來的時候看到坐在炕上發獃,不由問:「大白天的掩著門做什麼?」
戚繚繚把信折回袖子裡,起收拾瓶瓶罐罐:「你不是出門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燕棠拿起其中一隻罐子來:「取消了,明兒再去。」
戚繚繚哦了一聲,沒說什麼了。
由於沒有人知道旨的事,所以也並沒有人看出來心裡的浮。
但是由於容姬的事最終確定是想多了,這幾日的緒明顯高漲。
而戚繚繚也約有些篤定,皇帝既然敢讓查這麼深,應該就跟他的風流韻事沒什麼關係。
大夥都認為的輕鬆是因為蘇慎慈他們來了的緣故。
就連蘇沛慈自己也這麼認為。「繚繚真的有那麼開心見到我嗎?」
戚繚繚吃著烤兔嗬嗬嗬:「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蘇慎慈高興得不行,邢炙來找,都推了兩三回。
戚繚繚可不想壞人姻緣,邢炙再過來,就自閃開了。
這幾日蘇沛英藍鍾亭他們跟著燕棠他們四巡視瞭解戰況,此來千餘裡,除去傳旨犒賞,當然也還需完巡察的任務。
戚繚繚與邢小薇就帶著蘇慎慈四轉轉,也問些京中的況。
關於朝中質疑燕棠的聲音,戚繚繚心裡有數,對於蠢蠢準備借著這場戰爭生事的人,也早就在心裡有本賬了。
前世裡朝事沒參與,但後來在戰後呈現出來醜惡臉的那些人,還是都記著的。
蘇沛英留意的閣老馮良意,就不是個什麼善茬兒。
「不過有意思的是,梁家在這件事上倒是著王爺的,雖然靜不大,但幾次皇上召見梁鐸說話,梁鐸都認為勛貴憑功績得的權力,沒有什麼好針對的。
「他說朝廷要治的人,不是文臣還是武將,而是作犯科的人,擾朝綱的人。」
蘇慎慈牽著馬慢悠悠地溜達說。
戚繚繚也略覺意外,雖然不覺得以梁鐸的人品會搗,但是以他前世裡韜養晦的態度來看,也並不覺得他會態度明確地站在勛貴這邊,這算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因為你當初替梁家洗了冤吧。」蘇慎慈說,「其實不是他,我聽我哥說,就連梁永琛都在士子們之間表過態,說勛貴們也沒那麼跋扈,泰康坊這些勛貴雖然平日裡是勢大氣,但是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就算偶爾飛揚了些,人家武將,你還不興他莽些?我聽著倒覺得有趣。」
蘇慎慈笑道。
戚繚繚覺得這梁家是給打老實了。
不過聽著心裡倒也是舒坦的,冤家嘛,總是多一個不如一個。
……
阿拉坦營地的失利,令王庭幾日氣氛都變得格外張。
其實嚴格來說,氣氛已經自圖雅兒被斬,安達被劫那戰開始就已經有變了。
王庭上下都知道賀楚意圖佔取關三百裡的雄心,雖然趙胤的失手令這個計劃變得被起來,可是仍然擋不住他們這些年來所做的準備,在大殷發兵之後烏剌立馬跟北真聯手這就說明瞭問題。
可是兩個月過去,殷軍迂迴作戰已經打到了察罕,雖然說對於遊牧民族來說這算不了什麼,兵馬實力纔是要的,可是終究烏剌到如今也沒有佔得什麼便宜。
而再怎麼著,倘若他們再北進,若是連王廷都保不住,那基本上就是不滅國也跟喪家之犬沒什麼分別了。
這之中又以德罕家為最甚,德罕帖木兒見賀楚未曾下令去營救安達,終於忍不住,又一次進宮去了見忽蘭王後。
對於上次自盛怒的賀楚手下生生拖出那人來才避過幽閉這一懲罰,王後語氣仍然是著寒意的。
「他還沒看出來嗎?他早就恨不得撇開我了,如今隻不過是借這個機會來製我而已。你找我有什麼用?我去找他,也不過是落得跟他吵架的下場。」
「可安達是你的侄兒!」帖木兒不由自主地直了背脊,「倘若沒有他,將來你會更加艱難。
「這種時候難道還是鬥氣的時候嗎?」
說完他又凝眉道:「你還在乎那個人做什麼,早就化灰了!」
「死了又如何?」王後著窗外冷笑。
過了會兒忽又收回目:「你聽說過段鴻飛這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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