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薇拿到手，開啟聞了聞，淡淡的草藥清香聞起來十分舒服。書趣樓()

又抹了點在手上，果然很快就滋潤了。「夫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一手製藥的法子？太了不起了！」

徐夫人淡淡笑道：「以前我認識的人裡，有人很擅這些旁門。」

「哦？」邢小薇抬頭。

徐夫人略頓，又淡淡嗯了聲，說道：「他過世了。」

邢小薇並不知道徐夫人的經歷，聞言也並沒有什麼太多反應。對這香脂的興趣明顯多過其它。

「那我拿了你的，回頭你用什麼？」

「我這還有，本來就是因為知道同行的會有眷，所以多備了的。」

邢小薇旋即謝過，拿著它高高興興地出門來。

走到帳蓬外就遇見戚子卿在那裡遛馬。順喚了聲「三哥」，然後腳不停地往前走。

戚子卿原本想回應的，見頭也不回下了草坡，將要抬起的手隻好又落到了馬背上。

邢小薇先到了戚繚繚房裡，把香脂給看，然後坐下來吃元帥夫人纔有得供應的鮮果。

戚繚繚也不懂醫，左看右看這葯脂也看不出來興趣的東西，便就說道：「你拿回去試試吧。要是不對勁就趕停了。」

關外乾燥，麵板變得比在燕京時差遠了。

也許徐夫人並沒有那麼惡毒的心機，隻是慣把想壞了。

等邢小薇吃完一隻梨，又接著道：「我去逛逛附近集市。」

庫哈草原上其實並沒有什麼集市，因為實在沒有什麼生產力，旁人有的你都有，旁人沒有的你大約也弄不著，所謂的「集市」其實就是幾捱得近些的帳蓬，出售一些數量品種並不太多的日常用。

真正的集市在烏剌王庭以及哲裡，那裡居住的人多，都城建設得不似中原講究，但好歹也是建著房屋的。

「我跟你去吧。」邢小薇起。

戚繚繚想去集市，是因為要去查訪烏剌王庭的訊息。

據黃雋打聽回來的線索，就算那名漢姬跟狼頭圖騰沒關係，這名漢姬也的確在烏剌王庭掀起過波瀾。

一個失蹤了這麼多年，還引得丈夫與繼子先前尋找，更而且還引起丈夫與兄長反目仇的人，這難道不值得瞭解瞭解？

如今烏剌王室兩代王孫都有數了，甚至可以很迅速地說出來他們關係歸屬，但是這狼頭是何人持有，心裡還是沒有什麼底。

既然不能準確地指中某個人，那就隻能先打聽他們每個人，再進行排除。

……

徐夫人送走邢小薇，轉而就往徐坤所在的校場這邊走來。

扈從們都留在各自主上邊待命，何忠看到到來，遠遠地行了個禮。

徐夫人腳步停了停，目掃視著他裂開了的鞋尖，跟他招了招手。

何忠遲疑了下，走過來。

徐夫人問：「你媳婦好些嗎？」

何忠誠惶誠恐：「回夫人的話，拙荊已經被嶽父接回去了。」

「為什麼？」

「小的無能，無錢給醫治……」何忠紅了眼圈。

徐夫人著他，隨後自荷包裡拿出幾張銀票給他：「拿著吧。」

何忠退後不敢收：「小的不敢！」

將銀票放在一旁樹樁上，走了。

徐坤回房的時候問妻子：「你給錢給何忠了？」

「嗯。」徐夫人正忙著擺碗筷，並沒有刻意回頭：「給了三十兩。」

徐坤走過來：「這廝居然敢主母的首飾做家賊，我留著他下來已經夠可以了，怎麼還給他錢？」

「窮則生變。他也是有苦衷。如果不幫他解決困難，回頭被有心人塞錢利用了，那就大禍了。

「他也跟了你那麼多年了，除了上次，也沒犯過什麼錯，能幫就幫幫吧。」

徐夫人裝好兩碗湯，然後回招呼他：「來吃飯吧。」

徐坤坐下來，著妻子道：「這些年也多虧你裡裡外外打點得這麼周到。」

徐夫人揚笑了下，起筷吃飯。吃了幾口，又抬起頭來，說道：「聽說王妃這幾日總在集市上出沒，還打聽烏剌王庭的事，是不是營裡有什麼任務給？」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徐坤道，「就是有也不奇怪，我看主意還多的。」

徐夫人沉了下，不吭聲了。

本來就不是多的人，事關上司妻眷的事，幾乎從來不打聽。

……

戚繚繚打聽烏剌王庭不是什麼。

也沒想過把這當。

燕棠好奇地問起的時候，這麼回答他：「聽說當年蘇赫有個十分貌的寵姬，貌到引起了胡章和蘇赫兄弟反目的程度。

「而且就連賀楚都私下裡悄悄查過，這太傳奇了，我就特別想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燕棠愣了下：「再也是個人，你好奇做什麼？」難不男通吃？

戚繚繚見他就沒有往心裡去，就接著道：「聽說這個寵姬，在二十一年前父親和忠勇王打北真之前，在烏剌失蹤了。

「據蘇赫和賀楚不斷在關外那帶尋找來看，很可能失蹤後還在關外那片出現過。

「你說，有沒有可能當年父親和母親也可能聽說過？」

「聽說過又怎麼樣？」燕棠趿鞋下地，拿起桌上的兵書來翻著，「你不來詐我，反正除了你，我對什麼人都不敢興趣。」

戚繚繚覺得跟他話不投機。

但想了想，又還是挪到他邊，說道：「你說，那麼的子還是個漢人，而且當時皇上還是太子，時常也奉旨出宮巡視。

「那麼有沒有可能皇上在關外邂逅，然後一度春風，結果生下個龍子來什麼的？」

「怎麼可能？」燕棠看著書，語氣是慵懶的，「皇上怎麼可能會看那樣的子？」

戚繚繚微頓：「那樣的子怎麼了？」瞧不起人？

「別說是蘇赫的人，就算不是外邦姬妾，皇上也不會這麼沒品。」

「那你覺得忠勇王會不會？」

皇帝統高貴，且邊如雲，不會還算有可能。

可段鴻飛是個江湖俠士，他自由自在，不見得會理會世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