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繚繚不置可否。書趣樓(www.shuqulou.com)

婦人就道：「北真早年與烏剌聯姻，把公主嫁給了賀楚的祖父為王後。但是沒過兩年北真公主就死了。留下個還在繈褓裡的兒子，這就是烏剌老可汗蘇赫的哥哥胡章。

「胡章原本是王儲，後來異母的弟弟們長大後各自有了實力，便開始跟胡章爭權。

「胡章因有北真為靠山，勢力不小，但他卻看中了他的弟弟蘇赫，也就賀楚父親的一個寵姬，並且還了手。

「蘇赫當場將他追出三百裡，他逃到北真，北真當時正好打算關侵略，但又無把握，便趁機與他打起了合作先滅了蘇赫一半的兵騎，而後就聯手來擾我大殷的主意。」

戚繚繚斜眼看過來：「北真因為有了烏剌王子胡章的相助，所以才挑起了這場戰爭？」

「當年打仗的時候我都已經二十齣頭了，我們家世世代代在關關外討營生，而且我既然專門靠訊息混飯吃，這種事難道還能有假？」

婦人顯出被人懷疑而近乎被侵犯般的不豫來。

戚繚繚把玩著桌上的杯子，說道：「我沒有不相信你，隻是好奇烏剌竟然會卷進這場戰爭。」..

「這有什麼奇怪的？」婦人道，「北地哪個民族單打獨鬥都拚不過大殷，要想佔便宜，隻能選擇聯手。」

婦人看得很的樣子。

戚繚繚支肘想了下，又道：「北真大敗之後，胡章又怎樣了？」

婦人道：「被忠勇王當場殺了。親自下場殺的。

「蘇赫在胡章手下遭重創，大約三四年之後吧，他也把胡章餘部給幹掉了。烏剌跟北真因此也斷了往來。

「但蘇赫卻因為與胡章廝殺時一時疏忽，丟失了他的那名姬妾，大約很是不捨，後來還派人在關外四追查過。」

戚繚繚微頓。

「這場戰爭說到底，最本的原因就是這個人，暗地裡不知多人想除去，就是烏剌王庭裡也不乏有除之後快的，失蹤又有什麼好奇怪？」

婦人顯然看出來的意外，隨即擺出來一臉世故來。

又道：「韃靼王室的人都沒有什麼地位，除非是掌著權的王後或家族有勢力的大妃。

「就如如今的王後德罕忽蘭這般，不是王後，還有強大的家族為後盾。何況這名寵姬還是紅禍水，一旦被人盯上，必死無疑。」

戚繚繚默坐半晌，又問：「是蘇赫的寵姬，想必十分貌？」

「貌自不用說，不過年歲卻不輕了，蘇赫那會兒也正值盛年吧，但據說進宮時已有二三十歲。」

婦人眼裡有著不以為然。

戚繚繚看著，未聲。

倒是虛驚了一場。

烏剌以狼為圖騰，這個其實早就有數了。

皇帝給的是狼頭圖騰，且又指定來烏剌的時候打聽，且這種問題的確是很容易打聽到，所以關五娘對圖騰的回答不過是再一次證實了這個說法，也隻是讓拿來當了個開場白而已。

不過，蘇赫與胡真因為寵姬而鬧掰的事發生在北真挑事之前，而這姬妾也正是這個時候失蹤的。

這樣乍看上去與蕭珩所說的皇帝第一次行蹤不明的時間就很接近。

如果不是聽到那姬妾已有那麼大的年紀，還真保不準往某些方麵想……

可再想想，二十年前皇帝才二十餘歲，燕奕寧彼時的年紀也很年輕，據所知段鴻飛犧牲時的年紀跟燕奕寧差不太多，那麼不管燕棠生父是皇帝還是段鴻飛，至他們倆都不太可能會跟一個大過自己許多胡姬發展出什麼分。

但終究又還是覺得甚為巧合。

烏剌以狼為尊，烏刺王室也以巧的狼形圖案為配飾，這種事皇帝不可能查不到。

讓拿著那圖樣到烏刺來尋找，這是說明他知道這狼頭圖騰出——至是大致出。

這麼說來，他要找的人下落不明，而烏剌老可汗的寵姬同樣的下落不明，且失蹤的時間又那麼微妙，那麼他究竟是想查什麼呢？

忽然意識到，皇帝這些年來應該並沒有停止查詢。

而蘇赫的寵姬什麼的，不管跟他有沒有關係，他應該也是早就知道的。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並沒有確鑿證據證明蘇赫失蹤的寵姬跟狼頭圖騰有關係。

也沒有十足證據證明這兩者與燕棠的世有關係。

默想了片刻，接著問道：「既然你說烏剌王室都喜歡佩戴巧的狼形圖案，那麼他們那些王室子弟，都喜歡用些什麼樣的首飾？你知道多？」

說完看了眼，又補充：「不瞞你說，我做的就是金銀玉買賣。」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婦人道，「人家王庭裡的事，我怎麼會知道？你還真把我當百事通了？就算我是百事通，我也不可能連外邦王室的事都弄得清清楚楚。」

戚繚繚擺出二十兩銀票。

婦人兩眼亮了下，但了半日手指頭，最後還是咬牙推了回來：「你給再多錢也沒有，我真沒那麼神通廣大。」

戚繚繚也沒有勉強。

作為一個無組織無幫派的婦人家，能夠知道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

正要把銀票塞回兜，婦人卻忽然又把的手給按住了：「看在你這麼大方的份上，我倒是還可以賣個別的訊息給你！隻不過這二十兩銀子得歸我！」

戚繚繚清冷地注視。

「是關於蘇赫那個寵姬的傳言。」婦人倏地把那銀票了回來，然後道：「聽說蘇赫那個姬妾，是個漢人。」

戚繚繚聽到這裡，便驀地凝視了關五娘有半晌……

毫無疑問，自知道這訊息到如今，從來沒想過蘇赫的寵姬居然是個漢人！

當然，這也並不奇怪，以關外到北地兩百姓時有來往來看，蘇赫收個漢人子在旁，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

畢竟說實在的，在見過烏剌人人稱讚的「」阿麗塔的姿容之後，你會很容易對中原子的魅力產生信心。

但是這個訊息也確實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