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烏剌軍所騎多為韃靼馬，韃靼馬疾行速度約為一個時辰五六十裡，先前探子所報的距離一百二十裡。書趣樓(www.shuqulou.com)

「此刻我等已經花費了大半個時辰，再算上他們的速度，前方不遠應可上。

「你我兵分兩路，世子先帶三千人就地埋伏，等我去往前方山穀包抄他後方，爭取在此截擊功！」

戚子煜迅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此地形以及分頭行事的利弊，知道他分出三千人馬給他乃是因為自己首次出兵之故。

便也不多話，領命之後即率兵前往南麵行進，迅速佔據製高點埋伏下來。

藍鍾離隨後也率軍奔向山方向。

……

燕湳和邢爍帶來的訊息並不能判斷進展，戚繚繚不停地提醒著自己要淡定，但前世裡大殷遭慘痛損失的畫麵又一遍遍自腦海裡閃過，以至於整夜也沒有什麼睡意。

進裡元帥的營署又何嘗停止過人穿梭？

整個晚上燕棠保持絕對清醒在理事務，翻看軍報，商擬攻關戰略，但越是清醒，到後期就越有些心不在焉。

他倒是想保持淡定，不為其所擾，可畢竟是首戰，戰報一刻沒傳過來，他一刻都不會安心到哪裡去。

隻不過他向來擅於掩藏緒，來時也設想過無數種狀況，因而倒也不至於浮於麵上。

「報元帥！藍將軍與戚將軍快馬趕至山方向，北進五十裡後兵分兩路夾擊了烏刺襲軍！

「一個時辰之前傳來捷報，烏剌軍首領率領殘部敗退至山腹地！藍將軍鳴金收兵，現已經在回營的路上！」

正在討論著烏剌與北真合作之可能時，探子忽然來報，聲音宏亮得驚破了一院子的安寂！

燕棠忍住心頭陡然生起的湧，抬頭道：「傷亡呢？」

「就地清點了一番，目前估傷亡大約在五六百！但是戚將軍親手俘虜了敵軍一個小頭領！經證實，烏剌的確跟北真有了勾結！」

「太好了！」在場的吳國公大鬆了一口氣，擊掌道：「咱們正愁不知北地如何景況呢！」

陳國公也道：「子煜好樣的！」

靖寧侯微不可聞的吐了口氣，跟各位拱了拱手。

燕棠幾不可見地點頭，說道：「傳令！去著夥房即刻烹製飯食，給二位將軍和兄弟們加菜！」

說完他起道：「時候不早，諸位也先回房歇息，事不急在一時，一切等藍戚二位將軍回營再議。」

……

戚繚繚收到戚子煜獲勝歸來的訊息時都忍不住跳了起來！

雖說早有將領知會此戰不會有問題，但真正得到結果的時候還是讓人完全不能剋製心！

聞知他們距離營已不過三五十裡，隨即便待程敏之留下值守，則後則率著戚子湛他們駕馬迎出了營去。

終於在晨裡將他們給迎到了。

戚子煜帶著兵走在藍將軍後方，戚繚繚策馬趕上前，隻見他除去盔甲上落下幾片汙，手背上被劃破了些皮之外，倒是神采奕奕，便再也抑製不住心底的興，趕上去道起喜來：「恭喜二位將軍旗開得勝！」

戚子煜咧暢笑，跳下馬來。

正好燕棠及一幹將領也已經迎出門來，相互之間的喜已然溢於言表。

「此番出戰的是孟恩手下的猛將赫利，他帶領著至兩千騎，意圖趁著我大軍尚未趕到之時突襲關口。

「但看起來他本意並非想直接重創安家口，而是打算聲東擊西擄掠萬全營西部的糧倉。隻不過由於我方反應迅速，才使他計劃半路夭折。

「看他逃躥的路線，仍是進了山腹地，那麼據地形判斷，再加之俘將招將，烏剌與北真已經聯手勿庸置疑。

「北真經過這些年的休整，國力恢復了幾，與烏剌對抗毫無活路，跟大殷更不敢說。

「烏剌會跟他聯手，應該隻是想藉助北真地境好全力對大殷幾關口發起進攻而已。出兵主力應該還是烏剌。」

一行人皆了帥帳之後，藍鍾離隨即稟報。

燕棠道：「餘下有多兵馬，都去兀山營了嗎？」

「餘下尚有四千餘人馬，末將已照元帥吩咐留下了四千在兀山營，命他們做防守了。」

燕棠著筆桿琢磨了一會兒，說道：「大家都辛苦了。先用飯，然後傳令兵馬修整。」

……

首戰告捷，大營裡氣氛也比在大同時活躍些了。

接下來上麵的傳令就是原地休整，然後一麵底烏剌，一麵製訂下一步出兵計劃。

戰後總有傷亡，需要醫治以及登記下來陣亡人員的名單，以及重新組隊。

而且馬匹什麼的也需要休息。

所以都需要時間。

這回也算是匆忙之中練了回手，各地調集來的兵馬都非京師大營的兵，相互之間還缺默契。

尤其是將帥之間，有時候並非故意，但因為初次合作，總還需要磨合。

不過幾日幾夜或行軍或應戰下來，彼此心裡多有些底了。

營開始佈防，戚子煜程淮之他們這些部將們也因此有了閑暇。

下晌休息起來去城門看了看炮兵營的佈署況，然後又策馬去周邊轉了幾圈，回來後又進了帥帳，不知說些什麼。

戚繚繚補覺起來也到了日西斜。

簡單收拾過，見鈴蘭與紅纓們在曬被子，就道：「醫房那邊肯定忙不過來，不如你們都去那邊幫幫手吧。」

鈴蘭回房拿了醫箱就過去了。

戚繚繚出門去找燕棠。

走出不遠就正好遇見穿著盔甲跟在吳國公後大步行來的蕭珩，一臉專註地跟吳國公說著什麼。

看到時話頭停了一停，轉而又大步跟著吳國公邁過門檻接著道：「北真人因何會答應賀楚……」

沿途遇到的將士又全都恢復井然有序，時有運送糧草的車輛到來。

總而言之一個個都神抖擻，看不出來任何疲。..

而且，忙得很。

燕棠晌午起床，先看了一遍昨夜擬定的幾個攻略，隨後又去議事廳說了會兒話。

正與丘陵代著事，扭頭見著戚繚繚挎著食盒到來，便連忙止住話頭，迎出來把食盒接在手裡：「醒了？這麼沉，怎麼沒個人拿著？」

「都忙著呢，何必勞他們。」戚繚繚甩了甩胳膊說。

燕棠看了眼，牽著進了屋。

丘陵頗有眼地退出去把門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