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慎雲茅塞頓開，來時的頹喪激憤逐漸平息下來。書趣樓()

仔細想想這話竟然很是！與其直接打楚王的主意，為什麼不幹脆順著他呢？

燕棠對戚繚繚有意，這基本上是可以得到確定的了。

照戚繚繚之前對燕棠死死糾纏不放來看，必定也是肖想著鎮北王妃位置很久了的。

對楚王有沒有興趣並不清楚，但是突然之間多出來這麼一個追求者，而且還是份也不亞於燕棠的皇子，必然是得意的！

像戚繚繚這種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人真是見得多了，當然不能讓太得意！

既然想嫁燕棠，那就偏不讓嫁！

就算是沒辦法讓下場落得多麼淒慘，也得讓順不了心！

反覆想了幾遍，卻又蒙上鬱：「楚王要娶戚繚繚，何須旁人幫忙？跟皇上請個旨賜婚不就了麼？」

姚氏冷笑：「戚繚繚這病幾乎沒人不知，你覺得皇上會答應自己的兒子娶個不能生育的子回來？

「眼下東宮強勢，宮闈安穩，楚王既蒙寵留在京師，多半是個閑王，就是將來擔職也不會是多重要的職位。

「簡單說，他並不需要什麼強大的妻族來鞏固勢力，皇上不過盼他做個像永郡王那樣的富貴王爺而已。

「京中那麼多閨秀可選，他又怎麼可能會答應自己的子偏偏挑中戚繚繚？」

「可他若執意如此呢？」

「執意也沒有用。戚家不會答應。」姚氏到底在泰康坊呆過十幾年，也跟著蘇士斟見過幾分世麵，「以戚家對戚繚繚的在意，他們明知道嫁皇家代表著什麼，怎麼可能讓去跳這個火坑？

「當初戚如煙肯嫁，是因為明強勢，且沒有疾病，有足夠能力駕馭得了這個位置。

「在皇上也不會同意的況下，你以為戚家會讓楚王有這個機會娶到戚繚繚？

「更何況，永郡王與皇上這支雖隔得遠了，但終究比楚王高了一輩。就是宮裡不在乎，戚家也會以此為由拒絕的。」

蘇慎雲不得不服。

激道：「正因為皇上和戚家都不會答應，所以纔有了我的用武之地！」

「沒錯。」姚氏看了眼，「隻不過現如今他究竟對戚繚繚什麼心意還不夠明確。

「畢竟他進京未久，還沒有很多機會接其餘閨秀，萬一他隻是一時心來也說不準。

「所以你眼下該做的不是怎麼跟戚繚繚鬥氣，也不是怎麼在他麵前獻殷勤，而是該先清楚他是不是有那個意思。

「隻要確定他真有那份心，你再見機行事便就是！」

一席話把蘇慎雲心裡的結全都疏通了。

……

日子一晃就到了新春。

泰康坊裡各家各戶都是有基的，平時悶聲不見響，到了年節，各家旁支什麼的便就絡繹不絕全往坊間趕。

戚家旁支有些在京外，有些在京郊，還有些在城中，全來自然是不現實，且老一輩的如戚繚繚父母都已經過世，無非是些小輩過來走走。

反倒是叔伯輩裡還有長者，靖寧侯兄弟及戚子煜他們需得時間去串串門。

別家大多如此，就連杜家門前也熱鬧起來。

鎮北王府跟二房幾乎沒有什麼往來，族中倒是還有幾位老人。此外就是葉家這邊。

燕棠看不著戚繚繚，有些想念，歷年都是黎容龐輝去各坊間串門，今年他自己帶著禮去拜年了。

靖寧侯十分意外兼高興，是留著他下來用午膳。

戚子煜有苦難言，生怕他爹一高興就讓燕棠鑽了空子，因此全程陪伴。

膳後燕棠提議問及戚子湛近日街頭有什麼好玩的，然後招呼大傢夥兒一起去，這便又夾在一堆大燈籠裡在一起呆了一日。

等到都差不多有了閑，便已經過了十五。

蘇慎慈二月及笄，蘇沛英開始替籌備。

將作監出來的首飾果然比外頭打的要緻很多，蘇沛英趁著這機會也給蘇慎慈多打了幾件。

蘇慎慈很喜歡，拿回來就不釋手，一件件地試戴給蘇沛英看了。

蘇沛英看了都說好，又抖了抖手裡的書，說道：「還得去做些新裳。

「這些我就不懂了，你多去跟坊間姐妹們討教討教看看，如今都有的時興樣子，每樣都做一些。

「咱們雖然沒有母親幫著張羅，哥哥也不會讓你輸給別人的。」

蘇慎慈道：「才做的新裳還沒穿完。」

蘇沛英漫聲道：「姑孃家哪裡有嫌裳多的？我看元宵節那日繚繚穿的那樣子就好看的。你不喜歡？」

蘇慎慈道：「哥哥幾時也關注起咱們姐妹的穿著來了？」

他笑道：「你們幾乎天天在一起，我想看不到都難。」

又催道：「去吧。我得看書了。」

蘇慎慈便出了門。

蘇沛英著書頁靜默片刻，放下來，沉一會兒，抬頭看看窗外，蘇慎慈已經不見人了，便也站起來，拂拂襟出了門。

……杜家的兵權被收回去之後，原先手上掌管的屯營確實多出許多職位變。

過了元宵，有些京外調，有些外回京，街頭開始頻繁有馬車進出。

戚子泯因為在圍場時也知道戚繚繚懷疑過徐夫人的事，因此徐坤帶著妻兒剛進京，他就把訊息說了給聽。

「徐家在東城慶兒衚衕買了座四進院子，已經住進去了，徐坤在臺營任參將，同調進京的還有兩位將軍，似乎都是老王爺的舊部，也同在附近把家安了下來。

「還有，楚王也已經搬進楚王府了，聽說近來皇上想給他個王妃。這事兒最高興的我覺得會是王爺。」

戚繚繚有一耳沒一耳地聽著。

東城住的戶居多，徐家選在那邊安家，也算是有眼了。

至於燕棠高不高興，並沒有什麼看法。

蕭珩不親，都跟他針對燕棠沒影響的，他又不是隻有搶他喜歡的人這一條路可走。

蘇沛英走進前院，就見姑侄倆正在天井裡嘮磕。遂笑問：「怎麼隻你們倆？」

戚子泯連忙起：「沛大哥來了。他們都忙著呢。您找我大哥還是二哥？」

蘇沛英道：「不找他們，阿慈快及笄了，我找你們太太請教些事。」

戚子泯連忙閃去找沈氏。

戚繚繚問道：「阿慈的及笄禮沛大哥要怎麼給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