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小花園裡，四顆腦袋湊在一也不知說了多久，等到散開的時候隨即就個個臉上充滿鬥誌了。書趣樓(www.shuqulou.com)

「我們暫且也不用著急，他們剛剛纔跟司禮監有過爭執，必定也要暗中窺探朝廷的訊息，所以總會有麵的時候，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就。

「總而言之，在保證能夠完任務的況下，還不能讓對方拿到任何不利於咱們的把柄。」

戚繚繚說道。

程敏之拍著脯：「頭陣給我，你們做好準備！」

說完已是出了門去。

……

白音館裡氣氛一掃之前幾日的頹敗，而變得喜氣洋洋。

「還是大人英明，一下子掌握了那孫太監的命脈，這下不管事怎麼發展，都於咱們有利了！」

阿麗塔高興地走向圖，笑的神與前些日子相比可謂判若兩人。

圖哈哈地仰頭笑，笑完之後深斂著目說道：「我隻當這姓孫的礙不了我們的事，才一直未曾重視，這次也是實在走投無路纔想到這麼一出。

「孫彭若仍是這麼強，那大殷皇帝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倘若肯妥協，那他蕭皇帝也得狠狠栽個跟頭！

「咱們憋屈了這麼久，也該掰回一局了！」

阿麗塔雙眉微擰：「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何可汗總想著針對大殷皇帝呢？」

圖扭頭：「這怎麼能是針對？而是形勢所趨！可汗的深意，不是你我能隨意揣的！

「這兩日你還是多出去走走，看看朝廷有沒有什麼風聞出來？」

……

阿麗塔對圖的冷拒雖略有些不爽，但也不能違逆。

這兩日不得就往街上來，且專找那些繁華人旺之地走。

雖然很瞧不起中原人的窩囊無用，但也不能不承認，中原的繁華令十分留。

這裡沒有頻繁的遷徒和戰爭，沒有那麼多風霜雨雪造的困境，最重要的是這裡資富，各行各業發展，製作工藝湛，世世代代在一座城裡繁衍終老，毫無問題。

哪像他們？！

時常還得為著爭奪一片草原打得頭破流。

可是一點也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相信整個烏剌也沒有多人會想過那樣的日子！

迫切地希賀楚的大計能早日付諸實現，如此就能長留燕京，一改如今頂著烏剌隨團使的份卻還得後侍衛「監視」的待遇！

等到他們烏剌的鐵蹄踏破雁門關，就算一時佔取不了中原，那也至能讓大殷皇帝在他們麵前俯首認輸！

神振地進了家人客極旺的茶樓。

對中原較為悉，近來又給圖當了兩個月探子，對於訊息頻出的場所知於心。

茶樓上有戲可聽，坐下來，侍衛們也就近坐下，離得不遠不近。

才磕了幾顆瓜子，忽然旁邊侍就湊過來道：「鎮北王好像也在這邊。」

忽然頓住，——鎮北王燕棠？

「在哪裡？」放了瓜子。

「進了對麵翠香樓。」

阿麗塔扭頭，過窗戶往對麵酒樓看過去，對麵是家飯館，沒看到燕棠本人，隻看到門前小廝正在拴馬。

而那馬，卻在泰康坊蹲守的時候曾見燕棠騎過許多回，而且還知道，他往往是不當差的時候才會騎這匹看起來格外紮眼的汗馬。

「幾個人？」瞥了眼不遠的侍衛，聲問。

「就他一個人。」

一個人……

目隨便變得湛亮起來。

如果說最初接近燕棠僅隻是為了完任務，那麼在接風宴那日見識過他的手之後，也已然對他有了興趣。

原隻道那些日子在泰康坊定然能抓到機會將他征服，沒想到卻始終無果，還讓戚繚繚給攪壞了好事。

眼下竟讓遇見他獨自一人在這裡……

難不在離京之前，還能讓有機會把大殷的鎮北王給拿下來麼？

角微勾，忍住心，看了眼侍衛們。

有這兩人盯著，眼下縱是想過去，也是難以。

還有，燕棠極出來應酬，就是去也是去那等格調甚高的場所，怎麼會獨自來到這小飯館？

……不，他還跟戚繚繚去坊門口吃過羊麵呢，來這種地方倒也不算特別奇怪。

那他獨自出來會的是什麼人？

若是約了人在此，那就是去了也不見得有機會得手。

「去看看有位子沒有？這破地兒怎麼那麼多人！」

正暗地裡琢磨著，忽然門口又來了幾個人。

為首的那個十三四歲，著一月白雲錦繡袍，長得玉麵，俊俏奪目，腰間掛一塊玉，頭頂也以玉簪綰著發，看著就是個不可一世的富貴紈絝子。

阿麗塔打量完，又忍不住微微一愣，來的人居然是燕棠的弟弟燕湳！

「二爺？！」

侍衛們這時候見著燕湳吆喝，也不由起打起了招呼。

燕棠是金林衛副指揮使，雖是暫且時去了屯營，可終究也是他們的上司，哪裡見著他弟弟來而不招呼的？

這裡不是出了聲，且還走上前行起了禮。

「二爺今兒怎麼也上這兒來了？這裡人多，恐汗氣烘得您難，要不小的給您上隔壁訂個座兒？」

燕湳就哦了聲，拱手道：「原來是你們兩位。我跟我哥出來辦事，本來打算在附近找點吃的，哪知道他怪我把他要去兵部的重要公文弄了，訓了我一頓，我就自個兒出來了。

「我也不久待，坐坐就走，不用另找地兒。——這破茶樓怎麼也這麼多人？這是想讓本二爺坐地上照顧他的生意不……」

阿麗塔豎起耳朵聽完，心下已不住跳躍。

燕家的況早就已經得清楚，燕棠對燕湳管束嚴格，偏生這燕湳跟戚繚繚他們那一黨一樣是個不學無之輩，因此兄弟倆也不怎麼親近。

燕湳被燕棠訓，那是多正常的事兒！

這麼說來，燕棠進了翠香樓並不是因為約了人，而是被燕湳給撇下了？

而他上還有給兵部的重要公文？

那就非去看看不可了！

深深看了眼那邊，然後低頭輕啜了一口茶。

燕二爺嗓門不小，立刻引來了掌櫃的。

樓梯口那裡立時熱鬧起來。

侍衛們雖然負責跟隨阿麗塔，但他們正守著門口，也不至於還要亦步亦趨地跟著。

阿麗塔目微閃，隨即跟侍們使了個眼，而後便就輕快地轉移到後窗下，回頭再了眼那邊廂正熱鬧著的樓梯口，推開窗門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