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廷的胳膊上已經被藍溪咬得模糊。
藍溪滿都是腥味,鬆開之後牙花子都疼了。
陸彥廷生平第一次被人咬,還是咬了這個樣子。
傷口那塊兒突突地疼,雖然凝固了,卻掩飾不住傷口的猙獰。
聽著陸彥廷那句怒吼,藍溪的脾氣也都跟著上來了。
“陸總說得沒錯,我就是瘋子,所以陸總還是不要帶著瘋子出去丟人現眼了吧。”
陸彥廷簡直被藍溪弄得沒脾氣,若是旁人敢這麼對他,可能早就被他弄得渣都不剩了。
可是對,他偏偏下不了手。
“滾去洗你的澡,不準再出門。”
丟下這句話,陸彥廷轉走向了沙發。
藍溪知道,自己的抗爭起了作用。
今天晚上,大概是不用和他去酒會了。
藍溪走到櫃前拿了換洗的服,然後進了浴室。
……
陸彥廷胳膊上的傷口很深,不包紮肯定是不行的。
無奈之下,他隻能給客房服務打電話,讓他們送來一盒創可。
客房服務效率很高,不出五分鐘就把東西送上來了。
陸彥廷撕了幾個創可到傷口上,換上了襯衫和西裝,離開了房間。
這個澡,藍溪洗了有半個多小時。
熱水沖在上,特別解乏。
今天運過量了,這麼洗一洗特別舒服。
洗完澡出來之後,困得打了個哈欠,昏昏睡。
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臨睡前,藍溪還在想,周延這個辦法真是有效果,看來以後失眠的時候可以進行這種魔鬼式的訓練。
酒會結束,陸彥廷回到酒店房間之後,客廳裡空無一人。
他麵沉,還以為藍溪又背著他出去跟別的男人見麵了。
走進臥室一看,卻看到正躺在床上睡。
……今天沒失眠?
看的樣子,好像睡得的。
陸彥廷遠遠地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後關上了臥室的門。
半個小時以後。陸彥廷洗完澡,穿著睡進臥室,躺到了藍溪邊。
藍溪睡覺的姿勢也很拘謹,雖然睡著了,但是一點兒都覺不到的放鬆。
好像每次都這樣,睡覺之後都是繃著的。
陸彥廷看到蜷著,忍不住手,想要為調整一下姿勢。
“媽你別我……”
陸彥廷的手剛上來,藍溪就開始手推他。
陸彥廷知道,估計是做什麼夢了。
再一下,怕把吵醒,索就不了。
陸彥廷垂眸掃了一眼胳膊上的傷口,然後無聲地嘆息一下,關上了臥室的臺燈。
看來今天確實是累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就睡著。
剛剛關上燈,邊的人突然翻了個,抬起手來摟住了他。
陸彥廷正要因為這個作角上揚的時候,的口中突然喊出了另外一個名字。
“問之……要抱抱……”
陸彥廷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角。
他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將掐醒的沖。
窩在他的懷裡喊著前男友的名字,可真是本事大了!
陸彥廷本不是什麼脾氣暴躁的人,但是遇到和有關的事時,總會無端端地生氣。
陸彥廷做了一個深呼吸,沒有理會。
然而,懷裡的人還是不規矩。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
的聲音很低,但陸彥廷還是聽清楚了。
他眼底的溫度越來越冷,幾乎抿了一條線。
真的是在挑戰他忍耐的極限。
他發誓,如果再說一句,他一定過不顧後果地把掐醒,好讓認真看看這會兒躺在邊的男人究竟是誰。
不過,懷裡的人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竟然沒有再說什麼。
陸彥廷一隻手搭上的腰,比上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
藍溪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陸彥廷的下。
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陸彥廷懷裡的,而且……看這架勢,似乎是這麼睡了一夜?
昨天晚上,洗完澡躺到床上,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自己都不太清楚睡的過程,就記得睡前還在想,周延這個方法真特麼有效果……
後來陸彥廷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又是怎麼去他懷裡的,這些本沒記憶。
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個特別長的夢,但醒來以後已經不記得自己夢到什麼了。
“醒了。”陸彥廷掃了一眼,鬆開了。
藍溪掀開被子坐起來,了脖子。
經過昨天下午那一番魔鬼訓練之後,渾都快散架了。
本來以為睡一晚上會好,沒想到一夜過後,竟然更疼了。
藍溪抬了抬,剛一下床,疼得差點兒站不住。
還好及時地扶住了床沿,才沒一屁坐到地上。
陸彥廷看著藍溪這樣,冷笑:“昨天下午去乾什麼了?這樣?”
“嗯,去和勾搭的男人做了。”藍溪瞥了他一眼,聲音很是淡定。
陸彥廷咬著後槽牙將拽到懷裡,在了下。
“一分鐘不惹我生氣,你心裡就不舒服?嗯?”這個問題,幾乎是咬著牙問出來的。
然而,藍溪卻依然保持著笑容。
“我怎麼敢惹陸總?隻不過是順著陸總的話往下說罷了。”
陸彥廷:“……”
藍溪:“陸總,我現在渾都疼,沒力伺候您了,求您網開一麵。”
“藍溪,你真是……”陸彥廷被氣了個夠嗆,甚至已經開始詞窮了。
“怎麼了嗎?”藍溪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昨天不是陸總說我勾引男人嗎,難道我順著陸總的意思說話也是錯嗎?”
陸彥廷:“這是在跟我慪氣?”
藍溪:“不敢。”
陸彥廷住的下,冷笑:“想不出來有什麼事是你不敢的。”
藍溪同樣以笑容回報他:“哦,那是陸總想象力不夠。”
陸彥廷再一次:“……”
這個人絕對是的世界上第一個有能力、有膽量把他懟得說不出話的人。
“陸總還不起床嗎?再不回去的話,飛機怕是要晚點了。”藍溪笑盈盈地提醒著他。
昨天晚上睡了個好覺,說話都有底氣了。
藍溪說完這句話以後,陸彥廷鬆開了,然後下窗,走出了臥室。
大概是出去洗漱了吧。
藍溪從床上起來,了個懶腰。
有了上次的教訓以後,起床的時候謹慎了不。
這一次長了心,雖然還疼,但是不至於太狼狽。
藍溪走到了衛生間前,沒管陸彥廷在裡頭做什麼,直接推門進去了。
進門的時候,陸彥廷正站在馬桶前。
藍溪低頭看了一眼,看到某個地方的時候,一點兒人該有的反應都沒有。
藍溪進來的時候,陸彥廷剛解決完、沖完馬桶。
他正要提子的時候,衛生間的門突然被開啟了。
本以為藍溪看到之後會有點兒反應,沒想到竟然表現得如此冷淡。
這讓陸彥廷有點兒挫敗。他走到洗手池前,開啟的水龍頭,洗手。
“陸總解決完了?”藍溪調侃他,“難道我進來打擾了您解手的興致?”
“你是非要把我惹怒了,讓我直接收拾得你站不起來?”陸彥廷往藍溪麵前走了幾步。
“我哪兒敢呢。”藍溪低笑了一聲,“我隻是怕影響到陸總的興致。”
“嗬。”陸彥廷沖掉手上的泡沫,“這麼厚臉皮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見。”
“不厚臉皮怎麼當陸太太呢?”藍溪毫沒覺得這是貶的話。
陸彥廷一早上被氣得夠嗆,索直接不和說話了。
兩個人一塊兒用一個洗臉池,陸彥廷刷牙,藍溪也跟著一塊兒刷牙。
不穿高跟鞋的話,的高剛到陸彥廷的肩膀。
兩個人站在鏡子前一塊兒刷牙,這個場麵看著還是有些溫馨。
藍溪盯著鏡子裡的場景看了一會兒,突然有過往的回憶湧腦海。
想到過去,刷牙的作緩慢了許多。
陸彥廷側目看著邊走神的人,眼底出來的哀傷,清晰地落在了他的眼底。
陸彥廷眸一凜。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蹭在他懷裡喊沈問之的名字那一幕。
所以,現在這樣子,也是想到沈問之了?
陸彥廷加快速度刷完牙,放下牙刷後,手從藍溪手裡搶過了牙刷。
藍溪原本是在走神,陸彥廷突然搶走手裡的東西,嚇了一跳。
“想到誰了,嗯?”陸彥廷手替刷牙。
隻是,他的作太暴,藍溪覺自己牙齦疼。
“你有病!”藍溪含混不清地罵著他。
“先回答我的問題,想到誰了?”陸彥廷追問,“沈問之?還是昨天陪你那個男人?”
提到沈問之,藍溪的緒再一次激了起來。
討厭聽到這個名字。
一個沖,藍溪抬起腳來,朝著陸彥廷的小上狠狠地踹了一腳。
陸彥廷吃痛,手上的作下意識地放鬆。
趁著這個機會,藍溪從他手中奪過了牙刷。
接著,開始低頭漱口。陸彥廷盯著藍溪,目晦暗不明。
這個人約莫是真的被他慣壞了,不僅頂,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手。
刷完牙以後,藍溪開始洗臉。
作很快,洗完臉之後就收拾好自己的洗漱用品走出了衛生間,全程沒再跟陸彥廷說過一句話。
當然,陸彥廷也在氣頭上,同樣沒有理。
他怕自己控製不住緒,跟吵起來。
畢竟現在是病人,他還是要照顧的緒。
航班是十一點鐘的。
八點半,兩個人正式從酒店出發前往機場。仍然是專車送他們去的。
藍溪腳上踩著高跟鞋,經過昨天那一番魔鬼訓練之後,兩條幾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抵達機場時已經九點半。從車上下來以後,藍溪拖著行李箱跟在陸彥廷的後。
不知道陸彥廷是不是故意和作對,今天他走得格外快,藍溪完全跟不上他。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想開口跟他說一句“等等我”。
於是隻能咬著牙強忍。好在的份證剛才已經給陸彥廷了,取票的時候不用排隊。
陸彥廷取完票出來的時候,藍溪剛剛走過來。
陸彥廷低頭看了一眼的小肚和腳踝,臉上沒什麼表。
“你的機票。”他把手裡的機票給藍溪。
“謝謝陸總~”藍溪諂地笑著。
陸彥廷沒說話。在準備手去抓行李箱的時候,陸彥廷率先一步住了的行李箱拉桿。
“不麻煩陸總了,我自己來吧。”藍溪寵若驚。
“閉,安靜點兒。”陸彥廷冷聲打斷了。
藍溪撇了撇,既然他非得這樣,那就隨他吧。
反正現在確實是拖不箱子了。
……
進候機廳之後,陸彥廷帶著藍溪找了個地方吃飯。
因為昨天晚上睡了個好覺,藍溪今天心還算不錯。
吃飯的時候,主和陸彥廷聊起了天兒。
“陸總未婚妻沒來送行?”藍溪笑著調侃著陸彥廷,特意加重了“未婚妻”三個字。
第一次見卉靈的時候,卉靈做的自我介紹,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怎麼,你吃醋?”陸彥廷還是第一次聽用這麼酸的語氣說話。
“我哪裡敢。”藍溪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陸總放心,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陸總隻要別上了別人再回來上我,我就沒什麼可介意的。”
陸彥廷原本緩和了一些的臉突然又變得很難看。
他算是明白了,這個人裡,永遠不可能吐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正這麼想著,手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陸彥廷低頭看了一眼,竟然是藍芷新來的電話。
看到這個名字以後,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對麵的藍溪。
他知道,藍溪是非常討厭他和藍家的人有接的,尤其是藍芷新。
盡管如此,陸彥廷依然選擇了接聽。
大概是因為被剛才的話氣到了,還有昨天晚上蹭在他懷裡喊別的男人的名字——
“學長?”電話接通後,藍芷新小心翼翼地喊了他一句。
“嗯,有事嗎?”
藍芷新:“今天晚上有學校辦的聚會,你還記得嗎?我給你送過邀請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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