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幫葉暖準備乾淨的裳。」師婆婆道。熄滅木桶下的柴火,走去樹屋裡側的石床,石床旁擺設著不久前祭祀用過的陶罐。陶罐裡,盛放著猩紅,師婆婆捧著陶罐,小心翼翼往裡麵新增藥,邊加邊誦著神的祈福之詞。
隔得不遠,葉暖探頭傾聽。
許後,無奈搖頭收回好奇心。
發現,師婆婆中唸叨的字詞一個字都聽不懂。靡靡之音與祈福時一般無二,很顯然這是祭奠神的祈福祭祀之詞,尋常人別說聽懂,就連聽都可能是一種冒犯。
明瞭後,葉暖安靜等待著木桶中藥水一點點變涼。待藥水徹時,溫度剛好降到一個臨界點,旁邊螣堯將準備好的皮裳遞去,聲道:「暖,先乾淨把裳穿好。待會,師婆婆會為你點亮圖騰之魂,時間不會太久,你耐心等待。記住,一定要心誠,神和圖騰之魂會庇佑他的子民。」
當初,師婆婆在巫語點亮圖騰之魂時手腳。
原因很簡單,隻因巫語心不誠。既然心不誠,師婆婆自然不願強求,須知圖騰之魂是擁有靈智的,不誠之人豈能得到圖騰之魂的庇護?
「好,我記住了。」葉暖認真道。
穿戴整齊,葉暖跟螣堯走進裡側,恭敬垂著頭聆聽著師婆婆的祈福。不多時,耳畔傳來一聲清淺的沸騰聲息。葉暖微驚,抬頭朝師婆婆所在的位置看去,卻見聲音來源之豁然是師婆婆捧在手中的陶罐,火下,陶罐中猩紅著藥味的噗呲翻騰著,似攪雲層的金龍,時時現,速度快而猛。這異常,當即引來葉暖的詫異。
無火自沸,無風自。
這已然超出葉暖的認知,雖說從族人口中知曉瓦爾納大陸不同於地球。但,眼前這一幕對葉暖的衝擊依舊非常大。
「吡!」
師婆婆停下最後一個字,陶罐中恢復平靜。不過,藥味愈發濃鬱帶著點點人的香甜,全然沒有半腥之氣。火照耀下,竟像是渾然一的玉石,炫目而剔。
「暖,過來躺下。」師婆婆道。
葉暖沒有遲疑,上前往石床一躺,合上雙目。靜等著師婆婆下一步作,螣堯跟說過點亮圖騰之魂該如何做,師婆婆一開口,葉暖就清楚該做什麼。
師婆婆含住右手食指,輕輕咬破。
從食指指腹出一滴鮮滴陶罐,順時針攪三圈,而後逆時針攪三圈。攪時,配著祈禱之詞,然後輕輕往外一拉,出現了神奇的一幕。陶罐中化作一條帶纏裹在師婆婆的食指上,隨著師婆婆的食指定在葉暖的眉心。
幾筆勾畫,一道與螣堯等人一般無二的圖騰印記栩栩如生出現在葉暖的眉心。不過,與螣堯他們的圖騰印記略有不同,葉暖眉心的圖騰印記呈現火紅,鮮紅似,如同明艷的牡丹烙印在葉暖的額頭。將葉暖映襯的愈發艷絕倫,多了幾許妖嬈。
「噫?」螣堯微驚,詫異道:「師婆婆,葉暖眉心圖騰印記為何是火紅?」
有蛇部落族人眉心的圖騰印記都是黑,哪怕是猩紅,一旦點亮圖騰之魂後。與之相融就會變黑,螣堯他們從未見到過火紅的圖騰印記,這出乎了螣堯的預料之外。
「火紅?」師婆婆遲疑著,道:「這事,我也不清楚。不過,據我所知族人傳承的手劄中,曾提到過火紅的圖騰印記,可惜那些手劄因保管不妥當的緣故,有所缺失……」
「會不會有問題?」螣堯擔憂道。
手,落在葉暖眉心輕輕勾畫著鮮紅似的圖騰印記。輕微的灼燒順著指腹傳來,讓螣堯微微一驚。
師婆婆道:「尚不清楚,隻能靜觀其變。不過,葉暖已經開始適應,相信寒季到來前,能完全適應勘塔斯森林的氣候。別著急,先把人喚醒問問況……」
「暖,醒醒——」
「好了嗎?」
「暖,你覺如何?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葉暖起,著自己的,覺得充滿了力量,不過就覺得的難,「我很好,就是覺得……覺能吃下一整隻利齒兔。」忙著乞願節的事,葉暖一天沒吃東西。點亮圖騰之魂消耗了所有儲藏的能量,這會兒,隻覺得飢腸轆轆,別說一整隻利齒兔,覺得能吞下一頭鐵棘炎牛。
「除了,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嗎?」師婆婆問道。點亮圖騰之魂後會飢,這點師婆婆早已瞭然,並不覺得奇怪。外邊,特地讓螣堯備了不食,隨時都可以讓葉暖過去吃。
隻是,葉暖火紅的圖騰印記讓他們心難安。
葉暖輕搖頭,回道:「沒有,我覺得前所未有的舒坦。甚至,能做幾百個俯臥撐,打幾圈太極什麼的……」
「堯,你帶暖去吃東西。」師婆婆果斷道。既然葉暖覺得沒問題,索懶得繼續糾纏下去。今晚,事繁多。圖騰印記的事隻能等以後再說。
螣堯點點頭,明白師婆婆話裡的意思,帶著葉暖朝篝火那邊走去。樹屋這邊同樣壘了灶臺,灶臺上溫著做好的食。
「堯,我是不是沒能點亮圖騰印記?」葉暖問道。抬手,著眉心的地方,不由得流出擔心。畢竟不是瓦爾納大陸的土著,無法點亮圖騰之魂不足為奇。雖然有些可惜,但充滿了力量,至能投擲得了標槍,不至於太無用。
「不,你已經點亮了圖騰印記。不過,你眉心的圖騰印記與我們略有不同,師婆婆擔心出問題纔多問了幾句……」螣堯解釋著。借著火,螣堯發現葉暖眉心的圖騰印記非但與他們不同,就連形狀都大不相同。看著,竟給人一種高貴聖潔的覺,無端地對葉暖生出畏懼和敬仰。
這,很不尋常。
沉思著,螣堯神染上沉凝。也許,華夏族並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弱小,這件事待有時間,他想認真問問葉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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