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你在畫什麼？」

臨近中午，離從空地那邊過來。滿頭大汗，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一路跑來的，日頭這麼大，虧得不怕曬。

葉暖道：「畫幾張圖，你瞧瞧有沒有見過圖上的山川河流……」

說著，出一張莎草紙遞了過去。象的圖畫，賦予山川河流別樣的壯麗，離打量幾眼，搖頭道：「沒見過，部落附近沒有大河。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紅巖海，這種事該問部落那些男人，他們每天外出狩獵……興許，他們有人知道這圖上的山川河流。」

「那，等會兒……你把這些畫拿去讓族人們看看，問問他們見過沒有？」葉暖說著，謄寫的時候，刻意抹去圖騰和白湖等幾與祖地相關的標誌。略看去，就是一張尋常的簡易地圖。這地圖，師婆婆這座樹屋裡至不下餘十張，都是部落附近的地貌圖。

離點點頭，應下，「暖，這是哪？」

「堯說這裡可能有鹽礦，位置記不清，我跟著他記憶畫的。」葉暖麵不改撒謊，這藉口是跟師婆婆商量後一直決定的。別人信不信他們不管，隻要不懷疑到祖地這上麵，其他一切都好說。

「鹽礦？」離倏地瞪大眼，拿著莎草紙的手微微一鬆，而後又握，表凝重道：「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讓族人確認。」

鹽關乎族人命，更攸關族人能否安然渡過寒季。可以說，鹽礦與有蛇部落未來切相關。最近，鹽為族人日常必提的談資。

著離匆忙離開的背影，師婆婆輕笑搖著頭，「離行事還是這般莽撞，如果換是河，肯定會追問。不過，這件事通過離的說出去，比河效果要更好。離格大大咧咧，藏不住事，這種事讓開口最適合。」

「聽河說，你拿了桶西穀椰子回窯研究，研究出來了嗎？」師婆婆問道。

算算時間，前些天收割回來的西穀椰子大抵浸泡好了。師婆婆沒有事必躬行，但是部落裡大大小小的事都清楚。

葉暖放下木炭，桌上攤放著五六張莎草紙，上麵畫的都相差不大。

「晚上，我給你煮頓米飯。西穀椰子浸泡出來的白米漿，經過加工製的顆粒，與我家鄉的大米很相似。米飯是我家鄉的主食之一，除了大米外，小麥去殼碾磨而的麵，也是一種主食。尤其是麵，經過不同方法能做各種麵食……」葉暖微笑著，勘塔斯森林中的食，與地球大相徑同。葉暖堅信，終有一天會在這裡找到稻米和小麥。

「米飯？」師婆婆眼前一亮，靜靜聆聽著葉暖傾訴。下意識記住了米麪兩個字，有種覺這兩種食，能給部落帶來生機。

「嗯，米飯。」葉暖道：「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讓堯外出找稻米和小麥，瓦爾納大陸廣袤無垠，我想總會有天能找到。」

「沒錯。曾經我在勘塔斯森林外的部落吃過一種食，很味，可惜那個部落防範森嚴，不管我如何請求始終沒能得到那種食的種子……」師婆婆惋惜道。瓦爾納大陸把圖騰和食看得同等重要，圖騰象徵著部落的傳承和文明，食關乎生存。當初，師婆婆想過用加弗拉或是西穀椰子換，奈何無論是加弗拉還是西穀椰子都屬於勘塔斯森林的特產。離開勘塔斯森林獨特的地理環境，加弗拉和西穀椰子再無神奇，甚至就連樹都會枯萎。

葉暖好奇道：「這味的食，是什麼樣的？」

「生長在土裡，吃果實。我隻見過出土後的果實，沒能見到整棵植。」師婆婆搖著頭，能品嘗到味的食，還是倚仗過人的貌。論姿容，當年沒有支壽命的螣師，比白和巫語更上一層樓，說是國無雙亦不為過。

數十年前，螣猄被逐出部落，為了救螣猄決然選擇祭祀支壽命。掏空了，不然憑的實力，樣貌不至於衰敗至此！

「土裡的果實？」葉暖擰眉，生長在土裡的果實，記憶中有不，諸如土豆、地瓜山藥等等。

「都是以前的往事，不提也罷。走，我們去冰那邊瞧瞧，我可是已經惦記上你說的米飯了。要是不好吃，我可饒不了你？」師婆婆笑著說，沒打算讓葉暖獨自離開。別看師婆婆軀瘦小弱不風，真正起手來，敢跟螣堯板。瓦爾納大陸想獲得尊重，最重要一點就是擁有實力。

拳頭，永遠是撬開敬畏和得到尊重的鑰匙。

這句話，在瓦爾納大陸流傳甚廣。

葉暖微震，驚愕著師婆婆邁出去的腳步。眼中不由得晃過暖意，師婆婆懼熱畏寒，說去冰多半是想送送。不得不說，這種心讓葉暖到很暖心。有蛇部落也許有不好，但是螣堯和師婆婆他們的行，足以抵消所有。

這裡，讓到久違的安心。

「師婆婆慢點，我扶你。」葉暖上前，輕輕托著師婆婆的胳膊，兩人慢悠悠朝冰走去。越靠近冰，兩側堆積的背簍和藤筐越多，夾雜在背簍和藤筐中間的，還有不巧的藤籃，大大小小，全都擺放在路道臉龐。

「有了背簍和藤筐做工，人外出採摘方便多了。暖，你真是有蛇部落的福星，我已經很久沒看到族人這樣鮮活的笑容了，謝謝你！」師婆婆認真道。

螣猄的離開，差點讓部落一蹶不振。

咬牙關生生撐了下來，後來有螣?和螣堯的幫忙，肩上的重擔才慢慢減輕。現在，葉暖的出現讓師婆婆看到了新的希。

葉暖頓了下，回道：「師婆婆你話說反了，是我該謝族人的收留，部落很好，我很開心能夠留下來……」

淡淡的談，一點點融風中。

最終，兩人相視一笑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遠，月看清來人，微笑著朝們招招手，呼喊道：「師婆婆，河告訴我說葉暖知道如何把西穀椰子變得味，咱們今年是不是該多囤積些西穀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