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螣堯溫聲道。
捧著碗加弗拉,遞給葉暖讓喝下去。抬手,輕輕替葉暖拭掉額際上的熱汗,綠瞳不由得掠過疼惜,卻見葉暖白額頭泛起紅,儼然是被灼熱的日頭給曬傷了。
葉暖道:「不,就覺得熱,這天兒忒熱,真不知道你們怎麼得了?」
往樹蔭下一座,葉暖恨不得躺下去。汗如水滴,順著脖頸一路滾下,燙的葉暖有種坐在桑拿房汗蒸的錯覺。抬頭一掃,別說螣堯沒有半熱意,就連青葉這些個孩子都在太底下撒歡鬧騰著,渾然沒有半點不適的覺。
「你太差,這天才剛旱季不算多熱。再過些天,勘塔斯森林溫度會更高,那時候流過雙子峰的小河會幹涸,植被逐漸枯萎……」螣堯慢慢細說著,為葉暖描述勘塔斯森林真正的旱季,著葉暖的素手,挽起葉暖垂落在頸間的碎發,聲解釋著,「別急,待師婆婆為你點亮圖騰之魂,你就能適應勘塔斯森林的天氣。河的烤已經好了,你來嘗嘗——」
抿著加弗拉,葉暖長脖子著螣堯手上的石碗。石碗盛放著烤,是用利齒兔的醃製後烤的,隔著段距離,約嗅到一人的烤香味。早上喝得加弗拉早就消化了,剛才的油渣吃了一小塊覺得油膩就沒吃,這會兒嗅著味兒,肚子忍不住飢腸轆轆,發出陣陣咕咕聲響。
「了?」螣堯挑眉,戲謔看著葉暖一點點變紅的臉頰,知道葉暖乾淨,特意給削了雙筷子。當然,這筷子是照著葉暖說的做出來的,「吃吧!嘗嘗味道如何?喜歡的話,我明天再給你獵幾隻利齒兔回來圈著……」
昨晚那些糊糊,螣堯見葉暖吃的不多,清楚應該是不喜歡吃。晚上,螣堯特意給準備了些脆果,果不其然葉暖晚上的時候,起來啃了兩個。
「你不吃?」葉暖接過石碗,五六個灶臺全都生起了火,有兩個已經開始熬煮著骨頭。餘下的,全都被族人用來煎油渣。這次,有施羅德幾人幫忙,石板製作了有邊沿的石鍋,煎油渣的時候留下了不油,這些油月和莎娜全都用木桶裝了起來,準備用來做葉暖說的炒菜。
螣堯朝旁邊努努,回道:「待會兒,烤還沒弄好。」
想了下,葉暖環視一圈空地。
「堯,今天巫語找我了。」
一聽,螣堯立即變了臉。麵帶警覺,微側,把葉暖罩住,小聲道:「找你做什麼?」說時,沉著眼掠過遠的河和離二人。該死,一早吩咐讓們看好葉暖,怎麼還讓巫語鑽了空子?想著,螣堯琢磨著要不要先下手為強,把人給做掉算了?
見螣堯變了臉,葉暖抬手拍了下螣堯的胳膊。
「別怪河和離,巫語找我就問了鹽的事。我看表不對,覺像是知道些什麼似的,怪怪的……」葉暖嘟囔著,巫語提及鹽時候的語氣太過平靜,給葉暖的覺就像是一早就清楚鹽的存在。葉暖聽螣堯和師婆婆說過,勘塔斯森林沒有人知道鹽的作用,也沒有哪個部落或部族使用過鹽。這一來,巫語從何得知鹽的作用?
細思恐極,那瞬間葉暖隻覺得四肢涼颼颼的。
索河和離過來了,快速下了心底的異樣,連河和離都被騙了過去。
這會兒,跟螣堯聊起葉暖才說了出來。
「你確定巫語說起鹽的時候表不對?」螣堯嚴肅道。
葉暖點點頭,認真道:「確定以及肯定,我覺巫語瞞著什麼。還有,我覺好像看我不順眼,每次沖我笑的時候,我都忍不住冒起皮疙瘩。」
「這件事你別跟河們說,等下我跟師婆婆聊兩句,興許知道些什麼。」螣堯道:「你腰間上放了什麼?鼓鼓的,你那些服我全都埋在白湖岸邊了,你難道把東西拿回來了?」
那些東西見不得,一見就得解釋。
是以,螣堯索把東西全都給埋了。
「不是,這是師婆婆給我的羊皮卷。」葉暖解釋著,在有蛇部落待了幾天,多明白一些事,自然不會犯忌諱。
「羊皮卷?」螣堯微驚,詫異道:「你識字?」
「我識字很奇怪?」葉暖沒好氣瞪了螣堯一眼,說道:「我家鄉人人識字,懂說會讀還能寫……羊皮捲上的字,我略看了遍,應該是繁字。連蒙帶猜,我基本全都認識。」不過,說是繁字,有些卻是象形字。可見,瓦爾納大陸整文明絕對不低,唯獨勘塔斯森林這獨特的地理位置,讓生活在這裡的人太過落後。連文字都無法解除,自然無法知傳承的由來。
羊皮卷極為珍貴,就算師婆婆不說葉暖也不敢隨意翻閱。
準備待回窯休息的時候,再開啟羊皮卷研究琢磨。
「你……說的是真的嗎?」螣堯激不已,摟著葉暖的腰,深邃眼眸漾著異,他很清楚文字背後代表的含義——力量。螣堯能覺醒圖騰之力,就因為他識字比族人多,師婆婆說過文字能傳遞力量喚醒沉睡在他們脈深的圖騰之力。可惜,除了部分族人能學習以外,更多族人無法卷寫文字,更別說弄懂文字代表的含義。
此刻,葉暖一席話讓他看到了希。
「真的,我能看懂羊皮捲上的字。」葉暖慎重點頭,約間,發現瓦爾納大陸的文字意義非凡。當初在樹屋的時候,師婆婆也是這般激萬分的表,此刻螣堯也是如此。這一幕,讓葉暖忍不住細想,好奇道:「識字,很奇怪嗎?」
「不,瓦爾納大陸文字代表著力量。族人如果能掌握文字,就有可能喚醒沉睡脈中的圖騰之力,勘塔斯森林外的部落人啟用圖騰之力並不難……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識字,更懂得利用文字教導族人覺醒。」螣堯眼中閃爍著睿智,灼熱的輝,差點將葉暖灼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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