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永照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裡,一度以為他已經死了,到了黃泉,還覺著原來黃泉跟人間差不多,都是一樣的景,所謂的死亡,也不過是換一個地方繼續活著罷了。
“醒了。”悉的聲音傳來,軒轅永照尋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月雲兮躺在窗邊的躺椅上,正在翻看手中的書籍,大腦有片刻的空白,隨即問道。
“我們都死了嗎?”
“沒有,我們都活著。”月雲兮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宛若三月的春風,暖進人的心田。
“我還活著?”軒轅永照覺得不可思議,當時月雲兮可是直接用匕首紮進了他的膛,他怎麼可能還活著,“我怎麼可能還活著?”
“你想死,也容易,外麵有條河,直接跳進去,水雖然不算多深,淹死你還是沒有問題的。”月雲兮頭也不抬的說道,眼睛都沒有從書上麵移開過,彷彿那上麵的容十分有趣,讓無法挪開雙眼。
“為什麼不殺我?”軒轅永照不解,以他對月雲兮做的事,隻怕殺他泄憤都是應該的,更何況他是南齊的君主,他一日不死,那些忠心南齊的人就一日不會死心,如果他是月雲兮,一定會殺了他自己,以絕後患。
“為什麼要殺你?”月雲兮反問道。
“我可是南齊皇帝。”
“南齊已經不復存在,如今隻剩下東臨一國。”月雲兮終於從書中抬起頭,看向軒轅永照,“南齊都沒有了,南齊的皇帝也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隻是你,不是南齊的帝王,也不是什麼亡國之君,你隻是你,軒轅永照。”
“如此大膽,你就不怕我捲土重來嗎?”軒轅永照起在月雲兮的邊坐下,看著月雲兮高聳的肚子,“快要生了吧。”
“還早,離預產期還有一個多月,大抵在下個月中旬的樣子就會出生了。”月雲兮緩緩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剛不是說了嗎,打算重整旗鼓,捲土重來,指不定就贏了呢。”軒轅永照一本正經的說道,“雖然南齊滅國了,但是還是有忠良之臣忠心於我,等我揭竿而起,一呼百應,再立新國。”
月雲兮聽了,點點頭“這個目標不錯,那我們就等著你捲土重來了,門在那邊,齊宣已經在外麵等著你了。”
“你就這麼放我走了?”軒轅永照有些不敢置信,縱然不殺他,也應該將他終囚吧,畢竟他都為月雲兮分析了利弊了,這丫頭怎麼還放他走,就真不怕他捲土重來嗎?
“不然呢,還要吃了晚飯再走?”
軒轅永照噎了一下“你就真的不怕我捲土重來嗎?”
“若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又如何建立一個兼眾生的國家?”月雲兮輕聲說道,“我對你還是頗為瞭解的,除非兄長是暴君,百姓民不聊生,否則,你不會再發起戰事,而我堅信兄長會創造出一個太平盛世。”
“你到是相信他。”軒轅永照起,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阿九,你不恨我嗎?”
“不恨,畢竟,你從未真正傷害過我們。”月雲兮聲道,“相反,你還對我們頗為照顧,在南齊,若不是你的照拂,我們日子定然不會那麼順遂,我雖睚眥必報,可也恩怨分明,軒轅永瑜害死了笙歌,我不會放過他,軒轅永昌罪大惡極,又殺害顧將軍一家,他必須死,至於你,我希你活著,好好的活著,這個世界很彩,天下的景也很麗,沒了帝王的枷鎖,你也應該去看看這大好山河,去看看不一樣的風景,認識不一樣的人。”
軒轅永照聽了,眼底閃過一抹落寞“阿九,你與月帝到底是什麼關係,是兄妹還是別的什麼關係?”
“你想知道?”月雲兮心中明白,很多人都疑跟月風華之間的關係,月風華對的早已經超越了兄長的範疇。
“我想知道,同時我也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他的。”
月雲兮起,走到軒轅永照的邊,兩人一同走出去,外麵明,萬復蘇,迎春花開得十分絢爛“他於我,是兄,亦是父,不,準確來說,明麵上是兄妹,實際上是父,他一直以為我不知道他是我的生父,其實我都知道。”
軒轅永照震驚不已,儼然沒有想到月雲兮跟月風華會是父關係“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外界的傳聞很多,但是傳聞都是有心人散播出去的,真實並不可靠。”月雲兮目看向不遠的齊宣,齊宣看到軒轅永照走出來,歡喜不已,上前兩步,又停下了腳步,生怕打擾了這兩人。
“你們倆怎麼可能是父,我記得他第一次來南齊的時候……”
“十四歲是吧。”月雲兮眸瀲灩,“錯了,東臨皇室的皇三子是十四歲,但是皇長子不是,所以他第一次來東臨的時候,已經二十一歲了,他是東臨皇室的長子,知道這件事的人很,他隻是借用了其他皇子的份,加上他那張臉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外人本無法判斷他的真實年齡,更何況你就沒發現我們倆長得很像嗎?”
“確實很像,以前以為你們是親兄妹長得很像不足為奇,卻從來沒有想過你們是父,隻是,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的瞞你們倆的真實關係?”
“為了掩蓋東臨皇室金瞳的。”月雲兮坦然說道,“而這個,我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包括二哥哥。”
“難怪,他會如此坦然承認,他你勝過一切,我卻從未懷疑過你們之間的關係。”軒轅永照好笑的搖搖頭,“那麼你們會一直保持這樣的關係?”
“是,並且不永遠不會公諸於世,而兄長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他想以一個兄長的份陪在我邊,那麼他就是兄長。”月雲兮緩緩道。
“那你的母親是誰?還活著嗎?”
月雲兮沉默了,年的記憶,被封鎖在記憶深“死了,在生下我後不久,自戕了。”
自戕!軒轅永照眼底有著震驚,有個如月雲兮這般可的兒,為什麼要自戕,難道月雲兮的存在就那麼讓無法接嗎?
“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關係,我與相甚,本也沒有多,隻是這些對於兄長來說,是不堪回首的噩夢,任何人不能,包括我。”月雲兮吐出一口濁氣,“永照哥哥,你想過接下來去哪裡嗎?”
“到走走吧,用你的話來說,沒有了帝王的枷鎖,應該去好好看一看這大好河山。”軒轅永照朝著齊宣走去,不過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雲兮,你對我當真沒有一分真心嗎?”
“我是真心把永照哥哥當朋友,可以兩肋刀的朋友。”
軒轅永照聽了這話,角浮現出一抹苦的笑容,他早已經得到了的答案,但是他始終不死心,總覺得是因為兩人的立場不同,月雲兮才那麼絕,如今他們再也沒有相對的立場,而從始至終都隻是把他當做朋友,不曾對他有一一毫的男之。
“雲兮,給你下蠱的事,對不起。”軒轅永照低聲說道,“還有,我真心的祝福你跟孩子,平安喜樂。”
“謝謝你,永照哥哥。”月雲兮臉上浮現出悉的笑容,彷彿還是那個歡喜喚永照哥哥的純善小姑娘,一如當年在藥草田裡時的笑容,讓他心不已,隻是如今的他縱然心,也不會再想著去掠奪,經歷了生死,他終於明白,不一定要擁有,全也是一種。
“永昌他……”
“他死了,軒轅永瑜也死了。”
軒轅永照嘆息一聲,朝著齊宣走去,這一路走來,最後陪在他邊的隻剩下齊宣,餘生那麼長,總要找點事做,不做帝王了,他也可以做一個普通人,去過普通人的生活。
月雲兮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眸溫似水“願君餘生順遂,無憂。”
玉靜白看著軒轅永照漸行漸遠的影,有些擔憂的看向月風華“陛下,就這麼放他們走嗎?”
“雲兮要放他走,那麼他就可以離開。”月風華緩緩說道,“畢竟雲兮都原諒了他,我又何必揪著不放。”
“可是他給帝姬下蠱……”
“靜白,我們曾經多次算計他,他下蠱也並不是想傷害雲兮,不過是想得到而已,作為兄長,我可以理解,卻無法原諒,但是雲兮選擇原諒,我也會尊重的決定。”月風華轉往裡走,“讓清絕回來陪著雲兮吧,畢竟雲兮快要生了,想必也不希在生產的時候,孩子的父親不在邊。”
“是,陛下。”
“對了,秦相婚期將近,將雲兮準備好的賀禮送過去,另外,朕給準備的賀禮一併送上,這些年,辛苦了。”
“屬下遵命。”
月雲兮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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