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暮蕓汐走回秦王府的時候,東方翊整個人都還在抖的。
東方翊不敢想,如果來遲一步會有什麽後果。
當他遠遠地看到暮夢憐掐住暮蕓汐的脖子時,那一刻,絕充斥著他的心。
燕王府走水,老七被困火場,火勢燒得很大,隔斷老七逃生的路。
而最重要的是老七竟是昏迷過去的,他不知道起火。
羅剎影衛最先抵達,但當時火勢已經無法控製,十尺也覺烈焰灼。
燕王府門樓都是用櫸木建造,走水之後,就形了火海。
羅剎影衛雖冒死衝了進去,卻無法再抬著燕王再衝出來。
他們趕到的時候,火勢已經徹底失控,往周邊蔓延。
為了避免燒到附近的宅子,必須要盡快撲滅火勢。
東方翊與常王去救老七,水龍灌了許久,才終於把門樓給澆滅,救出了老七。
可這邊還沒消停,便聽得廣王府的人來報,說有賊人進了府,擄走了秦王妃與燕王妃,更重傷了阿三。
當時的東方翊,徹底慌,不知道往哪裏去找,帶著人在京城如無頭蒼蠅般搜無果。
最後,碼頭的一名苦力來報信,說有人挾持秦王妃上了船,東方翊也顧不得仔細詢問,立刻便帶人追了過來。
東方翊現在知道,苦力是阿蓉來的。
大步進了屋,東方翊把暮蕓汐放在床上,著蒼白得毫無的臉,指尖不停的抖。
暮蕓汐還沒醒來,虛弱得像一隻傷落地的海燕,毫無生氣。
福嬤嬤和婁嬤嬤都衝進來了,抓住徐驍便問況。
徐驍告知,說王妃傷,但是沒危及生命,他還補充了一句,“九千歲邊的羅剎影衛也說王妃沒事的。”
大家才安心。
東方翊眼底一陣生,把眾人關在外頭,為暮蕓汐換了裳,再開門。
“福嬤嬤,給本王端熱水來。”東方翊尾音抖地下令,暮蕓汐即便是昏迷,也在不停地抖,江水打了的服。
福嬤嬤趕準備了熱水。
東方翊握住巾的指尖發白,用指腹輕輕地在暮蕓汐的臉上先拭,臉上有很多汙,都已經凝固。
臉上無傷,這些不是的,可當初看到的時候,還是東方翊心髒幾乎都停止了跳。
他作輕的幫暮蕓汐拭,在看到胳膊上的傷口時,眼裏閃過徹骨的寒意。
給暮蕓汐蓋上被子,東方翊才命人進來,他的眸子一片沉黑,口氣冷冽地道:“暮夢憐送到哪裏了?”
徐驍道:“聽羅剎影衛的意思,是送回丞相府去。”
東方翊眸子越發冷寒,“你去給丞相送句話,這不是家事,希丞相不要私下理。”
“這......王爺您的意思是?”徐驍一怔,“王爺,您別擔心,方才在船上,。”
東方翊麵無表地道:“京兆府負責京師治安,這是蓄意縱火謀殺案,還外帶綁架殺人,你去京兆府傳本王命令,讓參軍親自帶人到丞相府拿人。”
“王爺,還是讓丞相私下理吧,”衛宣快步上前,“京師出了這麽大的案子,若鬧大了,京兆府也會被安上巡查不力的罪名,到時候,就算能順利治了暮夢憐的罪,您也會被問責。”
“本王確實有失職,父皇問罪,本王認罪就是,我都不怕,你有什麽好怕的?”東方翊臉沉。
“王爺,暮丞相想必是會嚴懲的,且暮夢憐傷勢很重,就算不死,怕也是過不了這關,您何必把自己搭進去呢?”衛宣道。
東方翊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衛宣你仔細想想,這件事布置的不聲,先放火引開羅剎影衛,再引人進廣王府重傷阿三,擄走王妃,這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東方翊揚起眸子,眸銳利,“暮夢憐有幾分能力,本王很清楚。一個人,便可把當朝這麽多位王爺戲弄在掌之間?”
衛宣一怔,“這......”
東方翊道:“燕王府縱火,本王信勉強可以做到,但其實深究起來,這場火一點都不簡單,再者在廣王府裏頭,憑一人之力,便可引狼室,殺人擄劫,再安排逃走路線,定下船隻?這不是獨力可為。”
接殺手這一項,就便必須有人牽線,就算為丞相嫡,也做不到。
正統的殺手組織背後都是有規矩的,不會輕易接私單。
也很講究規矩,皇室和家的人頭,基本是不拿,免得被人連鍋端。
除非是亡命之徒,但接起來也需要時間。
而燕王府的火,放得十分有技巧,也不是隨便丫鬟婆子可以做的。
兩撥人同時進行這個謀,會是暮夢憐能一手控製的?
衛宣回過味道來,立刻白了臉,“王爺想得周到,卑職欠缺思量了。”
“你怕本王得罪暮丞相,怕本王被問失職之罪,可若背後之人不揪查出來,本王寢食難安。”東方翊坐在床邊,握著暮蕓汐的手。
衛宣道:“那這事,卑職親自去丞相府那邊說一聲,徐驍,你到京兆府去,傳王爺的命令。”
兩人分頭行事。
福嬤嬤和巧兒也守在了屋裏,東方翊低聲道:“你們都下去吧,給王妃準備點吃的,等醒來吃。”
眾人領命退了下去。
東方翊吻著暮蕓汐的手背,微微抖,手指是溫熱的,但是的臉是冰冷的。
他差一點落下眼淚。
第二次了,這種驚嚇再多一次,東方翊覺得自己會崩潰的。
今天知道落在暮夢憐的手中,那一刻,他已經絕到不抱任何希了。
這些日子裏,對未來的所有預設,憧憬,都轟然倒塌......那種絕的滋味,便是如今看著躺在自己的麵前,還是沒辦法消除。
普天之下,若有神明,請保佑我心的人,一生安康吧,我東方翊願拿一切去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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