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宸妃恨聲道，“如今聖旨已下了，誰敢抗旨？你的命，是留不住了，可你的父母家人，不會因你而被連累，你就去吧！”

“不，不啊！”祺嬪掙紮著。

暮蕓汐道：“我問你，周恒通殺太監和傷八皇子的時候，你可有阻止？”

祺嬪聽了暮蕓汐的問話，眼珠一轉，“我......我有阻止，可我阻止不了，人是周恒通殺的，他狠毒，他這個人素來狠毒，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

暮蕓汐盯著，冷笑道：“可秦王問過周恒通，他說殺太監和傷八皇子，是你的意思。”

“他撒謊，”祺嬪大怒，“是他殺的，我沒有，我沒有讓他手。”

“所以，周恒通對秦王撒謊了？”暮蕓汐冷道。

“他撒謊，他撒謊......”祺嬪慌地道。

暮蕓汐坐了下來，“撒謊的是你，祺嬪，我雖不是專學心理的，可我看得出你在撒謊，在你和周恒通的關係中，你是占主導地位的，所以周恒通是聽你的命令行事，是你他殺的。”

祺嬪臉慘白，“......我迫不得已，因為王公公的計劃會害死我的，他是讓八皇子看到我的臉，卻不讓八皇子看清楚周恒通，一旦八皇子指出我，我就死定的了。所以......隻有殺了小太監，殺了八皇子，我才有活路......”

祺嬪想起王公公當時的吩咐，要祺嬪臉，讓八皇子看到與人私通......可這樣一來，死定了！

祺嬪沒有辦法反抗被住把柄的王公公，最後決定殺了八皇子和小太監，按照想的計劃，東方翊來到的時候，已經逃出去了。

就算事後追查，也不一定會追查到的上去。

可偏生來了一個陸霆......壞了事！

王公公的計劃是讓人誤會東方翊與皇上的嬪妃茍且，引得皇

上大怒。

而祺嬪的想法，則是要東方翊背上殺弟的罪名，私通與弒弟，後者更險惡！

暮蕓汐冷冷地道：“祺嬪，你好狠的心！為了自己，不惜去害三個無辜的人，死去的小太監，八皇子，甚至還有我的丈夫。”

在暮蕓汐的問當中，宸妃也聽出來了，殺八皇子，是祺嬪的意思。

宸妃眸冰冷，“八皇子如此可憐的孩子，你竟下得手去殺他，你簡直是死一百次，都贖不了你的罪。”

冷聲吩咐，“來人！”

康平公公帶著人進來，把祺嬪架起來。

“不！”祺嬪絕地吼了一聲，“你們的心腸，何其狠毒啊？”

康平公公也是見慣了這種場麵的人，當即沉聲道：“祺嬪娘娘，老奴勸您慎言，否則，這話傳到皇上耳裏，您的家族恐怕也要因你而牽連！”

祺嬪當即噤聲，被吊了起來，聲音卡在了嚨裏，發不出來，隻有雙腳不斷地掙紮。

暮蕓汐沒抬頭看，隻看到一雙紅繡花鞋半空中劇烈地晃。

很快，那雙腳，停止了掙紮，垂了下來。

暮蕓汐彎腰，“嘔”一聲，吐了出來。

福嬤嬤立刻扶起暮蕓汐出去，暮蕓汐坐在石階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王妃不必為悲傷，死有餘辜。”福嬤嬤的手在後背拍著。

暮蕓汐發現自己的指尖都是抖的，“我不為悲傷，我隻是覺得......原來做錯了事，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回頭重來的。”

福嬤嬤沉默了，是啊，有些選擇一旦錯了，就不能再回頭了......

“王妃，我們走了，該跟宸妃一塊去複命了。”福嬤嬤道。

暮蕓汐腳步虛浮的站起來。

殿門外準備了兩架肩輿，暮蕓汐和宸妃上了肩輿，被抬去了景華殿。

天慧帝在景華殿接見了們，還有康平公公。

暮蕓汐注意到，司徒染也在。

司徒染已經去過雲霄殿找過東方翊了。

案子東方翊破了七八，司徒染隻需要再到軍核實，再找幾個人問話，就能清楚一切。

在暮蕓汐來複命之前，司徒染已經稟報了案。

宸妃把祺嬪臨終之言說了出來，康平公公和暮蕓汐證實宸妃所言不虛。

祺嬪的證詞，與司徒染稟報的沒有多大出。

不過，去捉拿王公公的時候，王公公已經上吊自盡了。

一道聖旨到了暗房，周恒通謀害八皇子，誅！

案子不聲不響地辦完，不需要八皇子醒來作供。

陸霆糊塗職，被降職留用。

東方翊是最無辜的，但是，天慧帝沒有補償給他，甚至還嗬斥了一頓，說他辦事不力，如此簡單的案子，都沒能調查清楚，反而把自己給陷進去了。

案子傳到了皇後的耳中。

皇後卻百思不得其解，那周恒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竟然敢殺害當朝皇子？

而且，祺嬪因得罪了秦王妃被賜死......秦王妃份這麽貴重嗎？得罪一下就要賜死？還有皇上邊伺候的老人王公公......

皇後不敢多問，此事如今看來，分明是有的，深知皇家忌，既然皇上已經置了一切，說不得的事，最好就讓它煙消雲散。

天慧帝傳召了寶親王宮，和司徒染三人在書房說了許久的話。

深夜，一道旨意，下到了端王府。

皇太後壽辰將至，令端王到白雲觀為太後祈福一個月。

這道旨意，讓人猜不出皇上的用意來。

往年也有人在太後壽辰之前祈福，不過，這些多半是王妃或者是嬪妃去的，也不過去兩三天，如今卻要堂堂王爺親自去，且足足一個月。

實在耐人尋味。

司徒染在出宮之前，到雲霄殿去看了東方翊，說了皇上的置。

對於前麵那些，東方翊沒有意外。

但是讓端王到白雲觀去祈福，他也有些詫異，“父皇是什麽意思？這是查到端王了嗎？”

“查不到，都是王公公出麵辦的，端王沒有任何牽連在的證據，而且，王公公也自盡亡了。”司徒染道。

東方翊道：“這就奇怪了，若說沒牽連到端王，父皇此舉不是懲罰了？”

“不是懲罰？”司徒染笑了笑，“白雲觀是皇家道觀，真人峨眉師太是九千歲的嫡親妹妹，與漢易公更是莫逆之，眾所周知，漢易公不待見端王，如今皇上讓端王到白雲觀去，還不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