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蕓汐舒適的待在王府裏，王妃的待遇，看著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有種做母親的自豪。

暮卿雅帶著老太太來看的時候，正拿著個撥浪鼓做胎教。

“祖母，卿雅，你們來了。”

老太太比上次過來的時候要神許多，臉也紅潤了起來，走路不需要王媽媽攙扶了。

老太太心好，拉著暮蕓汐說了好一會兒話。

倒是暮卿雅有些心不在焉，吃飯的時候，差點把飯塞進鼻孔裏。

暮蕓汐一臉驚嚇，“卿雅，你怎麽了，是不是病了？”

“姐你說什麽？”暮卿雅在神遊太虛，好一會兒才怔怔地問。

暮蕓汐：“......”

等老太太吃完飯，王媽媽扶著去消食，暮卿雅就拉著的手臂，張兮兮地道：“大姐，我有事要跟你說。”

暮蕓汐道：“吃飯的時候你就不對勁，快說怎了？是不是府中出了什麽事？”

“倒不是，”暮卿雅顯得有些煩惱，“是那個陸霆。”

“陸霆？”暮蕓汐錯愕，“陸霆怎麽了？”

這廝該不是去纏上暮卿雅了吧？

暮卿雅臉飛了一抹紅霞，囁嚅了半響，道：“那日我與小青出去買脂，路上遇見了他，他竟然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我嚇得轉就跑，大姐，這個陸霆是登徒子嗎？”

暮蕓汐哇塞一聲，“他竟然直接問你了？”

夠大膽！

“他是不是調戲我啊？他這個人怎麽那麽壞呢？我還以為他是個好人。”暮卿雅是又煩惱又不知所措，同時心裏也帶著一期待。

若是真的加陸家，從此的地位就一路之上，別提多有麵子了！

“的確，他啊，壞的很！”暮蕓汐笑著道，一個當眾問孩子願不願意嫁的男人，在這個社會，可不就是登徒子嗎？

暮卿雅啊了一聲，咬著，“那......那他是調戲我作弄我的？”

這兩天，輾轉反側，想起陸霆凝眸相詢的那一刻，隻覺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暮蕓汐看著，“雖然陸霆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倒不見得是在調戲你或者戲弄你。”

“姐，你......你快幫我分析一下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暮卿雅搖著的手臂。

暮蕓汐失笑，“好，不過你先告訴我，你對他的覺是怎麽樣的？”

暮卿雅回頭瞧了瞧，見無人在，臉上染起一抹紅，“他人長得好，家世好，說話也很好聽，還會武功，更是宮中的侍衛長，很好啊。”

“別誇啦，再也誇也沒你姐夫厲害。”暮蕓汐也驕傲地道。

暮卿雅傲慢地看了一眼，“那可說不定，姐夫是命好，當了皇家的孩子，若和陸霆一樣出在尋常百姓家......”

“陸霆不是出尋常百姓家，”暮蕓汐不得不打斷的話，

“陸霆的父親，是順江侯，有功勳在，而母親是郡主。”

暮卿雅的臉變了變，眸子慢慢地灰暗下來，“大姐，我覺得他是在調戲我了，像他這樣的家世，要什麽樣的人娶不到？他爹娘是看不上我的......”

暮蕓汐認真地道：“可是陸霆是真的喜歡你，在我和你姐夫麵前不止說過一次，上一次你姐夫為你找夫婿，被陸霆得知，他跟你姐夫打了一架。”

“真的？”暮卿雅定定地看著。

“是真的，”暮蕓汐道。

雖然有些不忍心說接下來的話，但是，還是有必要提醒暮卿雅。

暮蕓汐道繼續道：“但是，這個時代，婚事都是父母做主的，你能嫁給陸霆，父親肯定不會反對，甚至還會上趕著去。

但是正如你所說，陸霆的父母則有很大機會反對，陸霆就算再喜歡你，也不可能忤逆父母的意思！”

暮卿雅臉發白，良久，慘然一笑，“所以，我不該心存希，或者是想著飛上枝頭變凰了？”

暮蕓汐很想鼓勵努力去追尋真。

但是，不能做主，能做的隻有陸霆，可能去要求陸霆違抗父母的命令嗎？

什麽都不能做，的婚事，是最沒有話語權的一個，陸霆也沒有。

這是整件事最悲哀的地方，婚姻，是改變人一生命運的很大轉折點，他們不能夠決定自己的婚姻、自己的命運嗎？

臨近傍晚，老太太和暮卿雅走後，暮蕓汐有些悶悶不樂的回到房間，邊有這麽多不好的事，而正看著，又不能做什麽，總覺得有些無力。

“暮寶，今天有沒有不舒服？”東方翊從背後環住暮蕓汐，今天回來的早，一進紫月閣就掛著笑。

暮蕓汐回頭，看到東方翊溫和的笑，心頭的霧霾了一大半，問道：“怎麽笑的這麽高興？”。

東方翊親了親的角：“今日接了個案子。”

“接個案子怎麽高興這樣子？”暮蕓汐也笑了，“你們京兆府哪天不接案子啊？”

東方翊拿起桌上的點心盒，喂吃了一口棗糕，“這案子接得好啊。”

暮蕓汐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

“今日，珠江縣十幾名秀才京告狀，狀告珠江縣知府向百姓征收剿匪費用，每戶百姓收繳一百文錢。”東方翊又喂吃了一塊酸棗糕。

暮蕓汐一邊吃一邊道：“那豈不是貪了？”

“是的，接下來，就等深調查了。”東方翊道。

兩人一同吃了飯，在院子溜達了一圈，徐驍便過來說衛大人回來了。

東方翊先扶著暮蕓汐回訪，才去了書房。

衛宣早在書房裏等著了，見東方翊進來，連忙拱手道：“王爺，事兒已經辦妥，後續證據鏈都調查清楚了，隻等您開堂審理。”

東方翊一拍桌子，“好，這事你辦得妥當，有賞！”

“賞銀？”衛宣笑著問道。

“賞銀先欠著！”東方翊大筆一揮，寫下一張欠條，蓋了私印丟給衛宣。

賒賬！

衛宣慢慢地疊好，鬱悶道：“第十張了。”

“嗯，王妃懷孕了，以後王府花銀子的地方多。”東方翊全無愧之。

作為武將的東方翊，並不斂財，也不收賄，秦王府雖然不窮，但從小九千歲就教他節儉，他總覺得自己是個“窮三代”，把留著養媳婦兒子吧！

衛宣聽到自家王爺這麽說，覺得也對，以後可以用來收買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