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翊幾乎是逃也似地策馬離開，如果賀涵得知父皇要將他他革職查辦，這張笑臉會變什麽樣呢？

回到王府，暮蕓汐一眼就看出他心事重重了。

東方翊也不瞞著，心裏煩悶得很，便把父皇的意思說了。

暮蕓汐一聽，瞪著眼睛看他，半響才出一句話來，“父皇怎麽能這樣糊塗？”

東方翊沉聲道：“他要保住燕王妃的名聲，就得有人擔罪！”

“可是賀涵有功啊！”暮蕓汐怒極了，怎可如此不公平！

東方翊歎氣，“剛才本王還特意去了一趟城門，賀涵還帶傷回去守城門。”

暮蕓汐頓時說不出的心寒。

雖然知道皇帝偏袒暮夢憐帶著一定的政治課分。

政治雖複雜，可這樣的做法也太傷人心了。

“有什麽辦法嗎？”暮蕓汐問道。

東方翊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沒有，這件事，總要有人背鍋。”

“真殘酷。”暮蕓汐輕歎氣。

那位守將，真的很盡心盡力了，至，做好了他的本分，不該被降罪的。

夫婦二人輕歎一口氣，為現實到悲哀。在皇命麵前，或者說，在強大的皇權麵前，他們的力量太薄弱了。

夜裏，東方翊抱著暮蕓汐，掙紮一番，才道：“其實，我還去了一趟國子監找染兄，他給了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快說。”暮蕓汐一聽激的問道。

東方翊看著，神複雜地道：“他讓你去主請罪。”

“我？”暮蕓汐一怔，“我請什麽罪？我無無職，能請什麽罪？”

“染兄說，你為秦王妃，深皇恩，百姓供養，事發之時，你在現場卻救治不及，導致許多傷者傷加重，更沒能好好保護好紅袖郡主，讓郡主重傷，一度危急。”

“這”暮蕓汐瞪了半響，“皇上一聽就知道我是在無理取鬧啊。”咬著道：“我有杖，如果頂罪的話，父皇能懲罰我嗎？”

東方翊笑了：“你那杖，就隻能嚇唬嚇唬老七。”

“難道你不怕？”暮蕓汐從枕頭下拿出杖，嚴肅地看著他。

“不要不就拿出來，快放好，放好。”東方翊安，“不過想必父皇也不會責罰你。”

暮蕓汐放好杖，“為什麽父皇不會責罰我？我這頂罪的意圖很明顯啊。”

東方翊慢慢道：“因為現在你得了民心，百姓都讚頌你，皇叔謝你，皇爺爺寵你，你如果因此獲罪，或者被責罰，皇爺爺不會袖手旁觀。”

暮蕓汐噢了一聲，“原來是要靠後臺，哦不，把九千歲推出來做擋箭牌啊！”

暮蕓汐斟酌了一番，這其實並不算是一個好辦法。

剛立了點功勞，皇上的欣賞也會多幾分，如果現在脅迫皇上赦免賀涵，那份好又會被剝奪。

至於這點功勞暮蕓汐搖搖頭，可不稀罕，是福是禍，總不能因著這點功勞而改變什麽。

還不如做點什麽！

暮蕓汐鄭重道：“那就這麽決定了！”

東方翊看著，“要不要考慮一下？如果這樣做的話，父皇一定會對你心存芥。”

“那他也不能殺了我啊。”暮蕓汐遲疑道，“應該不會殺了我吧？”

“肯定不會，你可是皇爺爺的心頭。”東方翊努努，朝袖子裏看了一眼，“瞧瞧你那傲龍杖，真頂不住的時候拿出來一！”

暮蕓汐笑了笑，“是啊，還有這玩意呢。唉，你說這暮夢憐早不懷孕，遲不懷孕，怎麽這個時候懷孕了呢？真是上天沒眼，竟然在這個時候給一個孩子保命。”

暮夢憐是真的走了狗屎運，每一次犯錯，總有人出來保著，不是暮丞相就是皇後，這一次連上天都幫了。

暮蕓汐忽然想起廣王妃說的話，整個人都沒力氣了：“現在懷孕了，估計燕王要被封為太子了。”

“不開心嗎？”東方翊問道。

“不是不開心，”暮蕓汐悻悻一笑，低了聲音，“我隻是覺得，燕王這腦子，真去當太子，有幾條命夠送的？”

東方翊很意外，本以為會酸上一兩句的，但是，竟然直接切中核心問題。

雖然他自己也是這麽想的

老七比較單純，坐穩太子之位估計有點難

東方翊突然想到，這大概也是暮丞相遲遲沒有表態的原因。

“你真不希本王爭奪太子之位？”東方翊也十分好奇，暮蕓汐當真對太子妃之位一點興趣都沒有？

當了太子妃，以後可就是皇後了，當然，前提是他這太子能穩當地活到登基那一天。

暮蕓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怎麽到我希不希？又不是我當太子。”

“我如果是太子，那你就是太子妃了啊。”

暮蕓汐笑了，“太子妃和王妃有什麽分別？”

“怎麽沒有分別？”東方翊看著，“你別跟本王裝糊塗，你難道不想當皇後嗎？”

暮蕓汐坐起來，看著他，“念容易，但是道路險阻，不值得。”

還是那句話，代價太大，犯不著。

東方翊也坐起來，扶著的肩膀，“如果老七能坐穩太子之位還好，坐不穩，登上太子之位的那個人，也斷不會放過你我，所以，不爭不奪的最後，同樣可能是首異。”

暮蕓汐眸微閃，“所以你想爭取？”

東方翊慢慢搖頭，“誠如我帶你去銅雀居一樣，我隻是把最壞的況說在前頭，也為了做壞的況做準備，至保秦王府一世安寧。”

“其實暫時沒必要擔憂這麽多，”暮蕓汐把頭靠在他懷裏，“父皇還很年輕，現在，先想辦法理好賀涵的問題，眼下的事才是最迫切的。”

“你說得對，”東方翊歎息一聲。

第二天上午，暮蕓汐就準備去皇宮。

“既然我同意這個計劃，就盡快宮才行。”

東方翊眼底忽然變得黯淡，“這個時候，父皇一般都在書房接見閣大臣。”

暮蕓汐道：“我自己去，你隻當什麽都不知道。”

“讓福嬤嬤陪你。”東方翊心裏明白，這件事他確實不能知道，否則，父皇會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