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大實話，主要是一時犯英雄癮了。

不想接另外一個人的恩戴德。

暮卿雅回了侯府，臨走之前，抱了暮蕓汐一下。

輕聲道：“謝謝你，大姐。”

一聲大姐，得暮蕓汐心，這異世，到底還是有一份親存在的。

暮四合。

院子裏染了一層暮後，靜謐和。

武平侯府一劫，讓暮蕓汐對自己所的時代有一種真正生活著的覺，而不是單純地活著。

斟酌良久，暮蕓汐覺得，還是不能按照東方翊所說的去做。

“王爺在府中嗎？”問婁嬤嬤。

“在呢，在書房裏頭。”

“我過去找他。”暮蕓汐整了一下裳，便出門去了。

來到書房，剛好侍端了飯菜到門口。

暮蕓汐輕聲道：“我來！”

侍福，“是！”

暮蕓汐端著飯菜進去。

屋中點了兩蠟燭，四角有夜明珠，屋很明亮。

東方翊在書桌前練字，地上丟棄了不廢紙。

暮蕓汐踩了過去，看到每一張紙上都寫著一個“忍”字。

聽得腳步聲，東方翊抬起頭來。

燭下，他的臉忽明忽暗，抿，下頜冷，顯得嚴肅而沉穆。

“你來做什麽？”東方翊冷冷地道。

暮蕓汐把飯菜放到八仙桌上，道：“該吃飯了。”

“不吃，拿走！”東方翊放下筆。

暮蕓汐站在那，雙手無安放，垂下叉在前，“我們談一下吧。”

東方翊皺眉，“沒什麽好談的，本王已經決定了。”

暮蕓汐慢慢地走過去，站在書桌的對麵與他對，“忍，也得有一條底線，及了這條底線，就不能再忍，否則就徹底失去了做人的節氣。”

暮蕓汐字字鏗鏘有力，“我，不在乎外麵的人說什麽，我隻在乎善惡是否得到揚懲。”

“不在乎？”東方翊揚眉冷笑，“上說說是可以的，惡言真的來臨，誰又能不在乎？”

他是過來人，這半年多盡了各種惡毒的話，那些話聽在耳中卻是誅心的。

暮蕓汐直視他，“我真的不在乎，因為我心裏有更在乎的東西。”

“更在乎的東西？”東方翊同樣直視，“什麽東西？”

暮蕓汐道：“信念！”

“信念？”東方翊詫異，這種話，不像是暮蕓汐能說得出來的。

“生而為人的信念，”暮蕓汐的眼睛裏仿佛有，說道，“我不想看到惡霸橫行，武平侯殘害了許多子，他是惡的代表，我希他到懲罰。”

這番話，不僅是為了說服東方翊，是讓東方翊轉述給皇上聽的。

“繼續說。”東方翊神淡淡地看著，心底卻是說不出的震驚。

暮蕓汐眸一冷，“他差點汙辱了我，且要殺我，此仇不報，我這口氣就咽不下，更不能忍這樣的人渣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東方翊淡淡地道：“武平侯蹦躂不了多久，本王已經把此事告知染兄，他會在適當的時候跟父皇暗示一兩句的。”

暮蕓汐回味了一下他話裏的意思，皺眉道：“不，王爺，皇上既然委派你為京兆府尹，就是希你雷厲風行地做一番事業。這件事若你不說，隻讓什麽染兄去暗示，皇上反而會覺得你畏首畏尾，難當大任。”

東方翊盯著，“是誰教你說這些話？”

“沒有人教我，不過腦中所思，所想，便說出來。”暮蕓汐道。

東方翊看著：“你腦子什麽時候這麽明了。”

“這是人攻擊，勸王爺積點口德。”暮蕓汐臉一。

東方翊手，想習慣地拍暮蕓汐的腦袋，卻想起後腦勺有傷，這手便生生地落在的肩膀上，“先吃飯。”

暮蕓汐堅持道：“你得先答應我。”

“別廢話，吃飯！”東方翊一手拉住的手腕，拽了過來，“陪本王吃點。”

“我吃過了，喝了湯了。”

“那就伺候本王用餐。”

暮蕓汐翻眼。

東方翊像是極了，一頓飯，吃的一粒米都不剩。

“這麽啊？要不要再人給你做點？”暮蕓汐可記得他吃飯很有節製的，這般瘋狂地吃，可見是慘了。

“不必，伺候本王更，本王要宮見駕。”

暮蕓汐歡喜地站起來，“好！”

兩人回了飛龍閣，暮蕓汐打開櫥。

“穿哪一件？”裏麵一件件的裳疊得整整齊齊。

“服！”東方翊指著架。

“噢！”暮蕓汐走到架前，手了一下那的刺繡。

紫袍束腰，金玉帶。

這就是權力的象征啊。

暮蕓汐第一次伺候他，雖然伺候人的活兒很繁瑣，但是今天樂意。

“王爺長得真好看。”暮蕓汐不誇了一句。

“滾！”東方翊瞪了一眼。

“是，一會就滾。”暮蕓汐一笑。

東方翊角竟也染了一抹笑意，斜斜地瞥了暮蕓汐一眼。

暮蕓汐心裏噗通跳了一下，怔怔地看著他。

“傻了？”東方翊也不用伺候換靴子，自己坐下來穿。

暮蕓汐怔怔地回過神，“我在想著怎麽能把你耳邊的疤痕弄淡一點。”

“不必，本王又不是姑娘。”東方翊站起來，足足高出暮蕓汐大半個頭。

暮蕓汐眼力很好，目測他應該有一米八七左右。

高差距有點大，這裏又沒有高跟鞋，跟他走在一塊實在顯得自己太矮了。

哎，在這裏瞎算什麽高？要命！

目送東方翊出門，暮蕓汐慢慢地踱步回到房中，想過要跟著宮去的。

但是，這個時候了傷，要在府中靜養，這樣才顯得是個害者。

暮蕓汐躺下來，心緒卻靜不下來，想起方才那怦然心的瞬間，仿佛是腦海裏有煙花綻放，全部靜止了，隻剩下東方翊的驚鴻一瞥。

暮蕓汐翻了個，側躺著，不明白自己怎麽了，東方翊總是對自己十分暴，言語不善。

一定是患了斯德哥爾綜合征，這種病最明顯的病癥就是對傷害過自己的人生出依賴，信任。

暮蕓汐，你不能這麽廉價，一個人的真心更不能隨意付出。

這是病，要及早治療。

而治療的最佳辦法則是建立積極的心態，了解加害人的肋，伺機發起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