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悲痛

看到瑕月這個樣子，胡氏暗自嘆息，希上天不要那麼殘忍，否則……已經痛失一子一的瑕月怕是真的無法再支撐下去，當年瑕月因為永璟病逝而抑鬱疾的況，至今仍歷歷在目。

很清楚，對於瑕月來說，生命的意義在於弘曆，在於永璂，若是失去其中之一，的人生就如摔碎了的鏡子一樣，分離崩析，不復存在；就如至今仍常常想起永玤，想起他的音容笑貌。

因天花會傳染，出宦名門的自然個個曾種過痘，但宮人卻未必如此，瑕月挑了幾個種過痘的人負責侍候永璂，對於原先那些人的調走，隻說是它要調人手，永璂也未曾疑心，安心在屋中養病。

待得出了坤寧宮後，夏晴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低低啜泣了起來，永璂是看著長大的，如今倏然說得了天花，……實在是接不了！

胡氏嘆了口氣，著的肩膀道：「會沒事的，一定會熬過去。」

夏晴哽咽道：「話是這麼說，但姐姐與我都知道，哪裡是那麼輕巧的，十個之中，有兩人熬過天花，就是萬幸了，我記得七阿哥也是得天花沒的。這會兒……最難過的就是皇後娘娘了，也不知熬不熬得住，我真是很擔心。」

「再擔心也無用，隻能看天意如何。」胡氏幽幽道：「雖然現在咱們都瞞著十二阿哥，可是一旦天花的病癥全部發出來，又哪裡瞞得住。」

夏晴拭了淚道：「多瞞一日也是好的，隻是苦了皇後娘娘。」說著，又恨恨地道：「老天爺也不知是否瞎了眼，魏氏做了那麼多惡事，一點報應都沒有，反倒是娘娘要遭這樣的禍端，實在是好沒道理。」

這話說得胡氏心中一，環顧了一眼四周，低聲道：「十二阿哥好端端的突然得了天花，實在有些奇怪，本宮在想，會否是有人暗中加害？」

「何人會如此大膽，加害……」話說到一半，似乎明白了什麼，道：「姐姐是說魏氏？」

「與咱們之間的讎隙，你最是清楚不過，心裡對於十二阿哥必須是除之而後快，之所以這十年太平，不過是一直沒尋到機會罷了，這一次……或許就是等待已久的機會！」

夏晴咬牙切齒地道：「若十二阿哥當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非將生撕了不可！」

「若當真是，定然有蛛馬跡可尋，如今皇後娘娘無暇分心，就由咱們來設法追查。」夏晴點點，隨胡氏去了長春宮細細商議。

晌午時分，弘曆得到訊息，連午膳也不及吃便勿勿趕往，待得來到永璂的住，隻見後者半躺在床上，瑕月正在與他說話。

永璂瞧見弘曆過來很是高興，連忙就要下地，弘曆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道：「躺著吧，如何，覺好些了嗎？」

永璂揚臉笑道：「兒臣吃過葯覺好了許多，相信很快會好起來的，皇額娘說，隻是風寒的小病罷了，皇阿瑪不必為兒臣擔心，若是沒什麼事，兒臣想明日就去上課，兒臣答應了太傅要一篇策論的，明日就是最後期限了。」

不等弘曆言語，瑕月已是不容置疑地拒絕道：「不行，在你病好之前哪裡都不許去。」

過於激烈的反應令永璂眸中出現幾疑，過了一會兒，他試探地道：「皇額娘，兒臣得的是不是並非普通風寒？」

弘曆飛快地看了瑕月一眼，笑道：「周太醫都說了隻是風寒小癥，難道你連太醫的話也不信嗎？」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其實永璂心裡一直有懷疑，若自己得的隻是風寒之癥，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太醫接二連三地來為自己診斷。

弘曆接過話道：「雖然隻是小病，但也不能大意，殊不知許多大病就是小病引起的，你就聽你皇額孃的話，好生休息，至於太傅那裡，他知你生病，定然不會怪你。」

永璂看了弘曆與瑕月一眼，咬一咬有些蒼白的聽話地道：「是，兒臣謹遵皇阿瑪與皇額娘之病。」

他越是聽話，弘曆的心就越痛，到底……他做錯了什麼，上天要一次又一次奪走他寄予厚的兒子，永璉是這樣，永璂又是這樣？

弘曆強忍了心中的悲痛，出一抹笑容，「和珅前日送幾本山海誌異來，朕知你喜歡看，待會兒讓送來給你解悶。」

聽得這話，永璂出一抹喜，連忙道：「多謝皇阿瑪。」

如此又說了幾句話後，弘曆與瑕月一起走了出來，一路回到正殿，瑕月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弘曆沉沉嘆了口氣，著盤結髻的青，輕聲道：「你沒有將永璂的病告訴他是不是？」

「臣妾不想永璂因為知道自己的病而難過。」說到此，倏然抬頭，死死盯著弘曆道：「永璂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弘曆點頭，啞聲道：「永璂是咱們的孩子，得天地庇佑，一定會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瑕月默默著他，許久，淚意出現在那雙一慣似秋水的眼眸中，聲道：「長樂之時，皇上也是這麼說的，還有永璟，臣妾……隻剩下永璂了，他不可以有事，一定不可以！」

瑕月話語中的悲愴絕訟弘曆心痛不已，急忙上前擁住，想要用自己溫去溫暖，殊不知，他自己也是冰冷的可怕，「朕知道，你放心吧，太醫一定會救永璂的，他定會平安度地此劫，再說，就算……」他艱難地道：「就算永璂真的出了事，你還有朕，朕會一直陪在你邊，永不離棄。」

瑕月沒有說話，隻是不停地垂淚，許久，攥著弘曆的襟哽咽道：「臣妾隻是希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康長，為什麼這麼難，長樂走了，永璟走了，現在連永璂也……」說到此，已是泣不聲。

著悲痛絕的瑕月，弘曆眸中掠過一抹狠厲之，拍著的背一字一句道：「朕答應你，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朕都會救永璂，絕不會讓他離開你，朕起誓！」

正在悲痛哭泣之中的瑕月並沒有察覺弘曆的異常，隻是不斷地點頭，裡喃喃重複著同樣的話，「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