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九百六十三章反目仇

弘曆的剛愎自用以及獨斷獨行，令知春惱恨不已，要開口，瑕月已是死死捂住的，更在其耳邊低聲道：「若還當本宮是你主子，就閉，不許再說一個字！」

在喝止了知春後，瑕月走到弘曆麵前，哀然地道：「皇上，您說過會相信臣妾，更說過，會盡您之力，許臣妾一世不疑，就如先帝許予太後的一般，難道這一切是假的嗎？都是您說來哄騙臣妾的嗎？」

弘曆麵無表地道：「朕沒有騙你，是你自己辜負了朕許你的信任，朕對你……真的很失！」

「失？」瑕月後退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弘曆，下一刻，忽地笑了起來，笑容裡著無盡的悲傷，「二十年，二十年歲月，換來的就是皇上一句失？」

弘曆漠然道：「瑕月，你捫心自問，這二十年來，朕可有虧待過你？你是罪人之後，所有人都與朕說，不可給你高位，但朕力排眾意，封你為嫻妃、貴妃、皇貴妃；可以說，除卻明玉之後，再無人及你，可是你回報給朕的是什麼？朕不過是對容妃稍加寵幸，你就容不下，甚至說是回族派在朕邊的細，簡直就是荒謬可笑？！」

「皇上自讀兵書，難道忘了人計這一條嗎？歷朝歷代，多君王因人失盡民心，又有多君王因人而誤國，這一切的一切，皇上都忘記了嗎？」說到後麵，瑕月的語氣已是近乎質問。

「放肆！」弘曆何曾被一個子這樣質問過，咬牙切齒地道：「看來朕真的太過優待你了，令你連君臣之別都忘了！幸好之前百極力勸阻，否則若是冊了你為後，不知要放肆到何等程度！」

瑕月上前一步，攥著他的袖子哀求道：「皇上，您醒一醒，你好好看一看容妃，想要害您，想要害大清江山啊！」

「夠了！」弘曆憤然拂開的雙手，一手揚起往瑕月臉上摑落，卻在離臉頰還有一尺的地方停住，手不停地抖，眸中亦出現掙紮之！

雖然這一掌沒有落下，但已經夠了，瑕月盯著近在咫尺的手掌，嗬嗬笑了起來，下一刻，以一種近乎尖的聲音道：「你要打我？為了這個宮還不到一年的人，你就要打我，你……」後麵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那一掌已經結結實實落在的臉頰上。

看到瑕月摑，綺羅眸中掠過得意之，皇貴妃……哼，說得好聽，其實不過是一個日漸衰的老人罷了，也想跟鬥，簡直就是可笑！

看到自家主子捱打，知春哪裡還忍得住，沖弘曆道：「皇上，主子一心一意為您，您怎麼可以這樣對主子？」

弘曆狠狠瞪了一眼，冷笑道：「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一點沒錯。」說罷，他看向默默落淚的瑕月，眸中閃過一痛楚，垂在側的雙手暗自握。

下一刻，他指著瑕月，一字一句道：「立刻滾離養心殿，否則朕現在就廢了你皇貴妃之位！」

瑕月抬起頭，於無盡淚意之中咬牙道：「好！我走！我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的視線，不過我會看著你如何敗掉先帝留下來的江山！」說罷，從知春手中取過食盒，哽咽地道：「至於這個，想來皇上也不會稀罕了。」如此說著，用力擲在地上，心製作的玫瑰藕糕從食盒中掉落出來，滾得滿地都是。做完這一切，暇月轉離去，留下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弘曆。

綺羅上前聲勸道：「皇上息怒，切莫要將皇貴妃的胡言語放在心上！」

「朕真是後悔，居然給了這樣一個人長達二十年的恩寵，本就不配！」如此說著，弘曆猶不解恨，喚過小五道：「傳朕旨意，閉延禧宮，無朕旨意不得出，另外，往後延禧宮用度依照貴人之例送去。」

小五有些傻眼，又思及以前瑕月待他不薄，試探地道：「皇上，貴人之例……會否了一些？」

下一刻，弘曆冷若寒冰的目落在他上，「你若不想要項上人頭，盡可與朕說，朕一定會全你！」聽得這話，小五噤若寒蟬，當即低頭退了下去，再不敢有任何言語。

待得小五退下後，綺羅著弘曆起伏不定的口，溫言道：「皇上莫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弘曆恨恨道：「朕是氣自己，那拉瑕月，本不配朕的寵！」

「既然皇上覺得不配，那更不該為生氣，萬一氣壞了龍，可怎麼辦了！」如此說著，又黯然道：「都是臣妾不好，若是臣妾沒有與皇貴妃起爭執，就不會有剛才的事，皇上也不會如此生氣。」

「與你無關！」弘曆寒聲道：「若非念著曾助朕扳倒那拉氏一族，又曾救過朕的命，朕絕不會就此放過！」

綺羅眸微閃，輕聲道：「也真是奇怪，明明殿外有人看守，怎麼就會讓皇貴妃給走進來了呢！」

這句話提醒了弘曆，喚過小太監道：「立刻去將四喜喚來。」

不多時，四喜快步走了進來，躬道：「不知皇上傳召奴才，有何吩咐？」

弘曆肅聲道：「朕命你守著養心殿，為何會讓皇貴妃不經通傳就進來？可是你自作主張讓進來的？」

四喜早就想好了說辭，當即道：「沒有皇上的話，奴才怎敢放任皇貴妃進來，不過……奴才剛才腹痛難捺，走開了一會兒，想來皇貴妃是趁著這個機會悄悄進來的，還請皇上恕罪！」

「哼，沒用的東西，滾下去！」在四喜退下後，綺羅忽地道：「皇上，您真的相信臣妾不是二位叔父派來的細嗎？」

弘曆握了的荑，訝然道：「怎麼問這樣的話？」

綺羅神黯然地道：「畢竟皇貴妃說的有鼻子有眼睛，而且之前大小金川的事，確實與部族有關，臣妾……」

弘曆打斷的話道：「但是朕剛才也說了，你二位叔父已經將那人押解進京，可見他們並無不臣之心，朕又怎會不信你。」

綺羅一臉地道：「能得皇上如此信任，臣妾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