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七百一十八章認錯
宋子華沒有接銀票,道:「娘娘好意,罪臣心領了,至於銀票還請娘娘收回。」
「為什麼?」這樣問著,瑕月神一黯道:「你可是還在怪本宮,所以不肯收下銀票?」
「不是,罪臣隻是覺得,娘娘不必做這麼多。倒是娘娘您以後定要加倍小心……微臣再也幫不了您了。」他仰頭嘆了口氣,眼圈微紅地道:「微臣還以為能多幫娘娘幾年呢,沒想到這麼快……」
「你已經幫本宮許多了,尤其是長樂……雖然隻有二十餘天的母份,但已經一償本宮夙願了,真的很謝謝你。」
宋子華猶豫了一下道:「愉妃,嘉妃,魏靜萱,他們一個個都想對付娘娘,微臣不在您邊,您一定要加倍小心,以免著了們的當。還有,罪臣之前給您的那張方子,您最好繼續服用,說不定,還可再有子嗣。」
瑕月激地道:「本宮知道了,多謝宋太醫,這些年來,有宋太醫幫著本宮,實在是本宮之福,隻可惜……」強行將銀票塞到宋子華手中,「就算是為了讓本宮心裡好過一些,你也一定要收下。」
聽得這話,宋子華沒有再推辭,頷首道:「那罪臣就多謝娘娘了,娘娘好生保重,希將來,還有機會再一睹娘娘之風采。」
瑕月眼底微微泛起幾分意,頷首道:「一定會有機會的。」
說完最後這句話,宋子華隨侍衛離去,直至他的影消失在視線中,瑕月方纔轉過,豈知剛一轉,就見到一個人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後,將嚇了好大一跳,待得定下神來後,愕然道:「皇上?」
站在後的,不是別人,正是弘曆,他默然看著驚魂未定的瑕月,道:「陪朕走一會兒。」
瑕月點點頭,忐忑不安地跟在他後,心中不斷思索著他突然來見自己的用意,會否是後悔放過與夏晴,所以想來……
未等轉完念頭,耳邊突然傳來弘曆的聲音,「皇貴妃。」
瑕月連忙斂了心思,垂目道:「臣妾在。」
弘曆停下腳步,著不遠即便是在冬日裡也依舊青翠拔的柏樹,徐聲道:「宋子華欺君一事,你事先知曉多?」
瑕月心中一,強自鎮定道:「臣妾事先對此並無所知,而且,臣妾也深信宋太醫不會矇騙君王,靜安莊中的一切,想必宋太醫也不想發生。」
弘曆點點頭,回過道:「好,朕相信你。」
瑕月愕然看著弘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相信」二字,還以為弘曆心存懷疑,繼續追問下去。
許久,試探地道:「皇上真的相信臣妾?」
弘曆哂然一笑,道:「好啊,朕相信你,你倒是還懷疑起朕來了?」
瑕月怕他誤會,急急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隻是……」不知該如何說下去,還是弘曆道:「行了,你不必說,朕知道你的意思,永璜說得沒錯,或許是因為你給朕的第一印象太不好,又或者是因為你的出,所以一直以來,朕都忽略了你的覺,從來隻有索取,而未給予什麼回報,甚至連信任也得可憐。明玉伴了朕十八年,但你,也同樣賠了朕十八年,朕不應該這樣厚此薄彼,虧待了你。」
雖然弘曆沒有明說,但瑕月明白,這是一種變相的認錯,很難想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會向他的嬪妃認錯。
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刻意營造的溫,瑕月卻聽得落下淚來,幾次啟,卻說不出話來。
弘曆拭去臉頰的淚水,溫言道:「莫哭了。」
瑕月點點頭,哽咽地道:「沒有,皇上從來沒有虧待臣妾,相反,您給了臣妾許多,臣妾一直心存激。」
弘曆笑一笑道:「你不怨朕就好,明玉已經先一步離朕而去,希你可以陪朕走到最後,好不好?」
瑕月含淚點頭道:「好,臣妾一定會陪著您走下去,直至臣妾與皇上都白髮蒼蒼。」
「好。」弘曆將攬懷中,嗅著發間的清香,低聲道:「朕答應您,以後都會相信你,而你……也千萬不要讓朕失,更不要離開朕。」
瑕月倚著他的膛,輕聲道:「不會,臣妾一定不會讓您失。再者……」抬起頭,似笑非笑地道:「臣妾說過,要輔佐皇上為千古明君,若是離開了您,臣妾還怎麼輔佐。」
弘曆一怔,待得想起來後,莞爾道:「想不到你還記著那句玩笑話,千古明君……」他似笑非笑地道:「好,朕等著這一日。」說罷,他不再言語,隻是一遍又一遍地著瑕月的髮髻,這一次,他給予了瑕月最大的信任,甚至明知其中有疑點,也沒有去細究,希……瑕月不要讓他失,否則……他必難再饒瑕月。
溫存片刻,弘曆與瑕月一道去了延禧宮,剛一踏進大殿,便看到永璜等在那裡,後者見到弘曆,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待得回過神後,跪下道:「兒臣見過皇阿瑪,見過額娘。」
「起來吧。」弘曆神複雜地打量著站起來的永璜,自從那一次爭執之後,他就再沒有好好看過這個兒子。
待得永璜起後,他道:「朕記得下個月就是你親的日子對嗎?」
「是。」永璜遲疑了一下,道:「兒臣有一件事想求皇阿瑪。」
弘曆稍稍一想便猜到了他想求什麼,卻是故作不知地道:「何事相求?」
永璜垂目道:「兒臣生母早早過世,虧得額娘不辭辛苦將兒臣著人,兒臣實在激不盡,所以兒臣希親那日,額娘能夠親臨觀禮,請皇阿瑪應允。」
弘曆示意瑕月莫要言語,隨後道:「若朕不允呢?」
永璜咬牙道:「當日之事,是兒臣之錯,兒臣不敢奢求皇阿瑪原諒,隻希皇阿瑪全兒臣這一次。」
弘曆抬手道:「你不必再說,朕不會應允。」在永璜絕的目中,他緩緩出一笑意,「因為朕會與你額娘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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