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六百三十六章指責
在弘曆說話的時候,明玉已經回過神來了,臉沉難看,以為弘曆是回養心殿休息去了,沒想到竟然來了這裡。永琮死了還沒幾日,弘曆便迫不及待地來與這個妃親熱,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屈膝道:「臣妾有些話想要問問嫻貴妃,不知皇上也在這裡,有所冒犯,還請皇上恕罪。」
弘曆自不會與計較這些,抬手道:「罷了,不知皇後有何話要急著問瑕月。」
聽到弘曆喚瑕月的名字,明玉臉頰微微蓄,若非魏靜萱暗暗拉著的袖子,讓稍安勿燥,強在心中的那怒意已是發出來。
明玉深吸一口氣,垂目道:「臣妾記得,十二月二十七這日,皇上曾帶永琮離開坤寧宮是不是?」
弘曆回想了一下道:「不錯,確有這回事,有什麼問題嗎?」
明玉沒有回答,隻道:「臣妾能否再問一句,皇上帶永琮離開後,去了哪裡?是養心殿還是……延禧宮?」
弘曆微擰了軒眉道:「出什麼事了嗎?」見明玉抿不答,他心下不悅地道:「朕是帶著永琮來過延禧宮,那又如何?」
明玉看著他,忽地落下淚來,令弘曆越發疑,走過去握著的手道:「好端端的怎麼哭起來了,朕知道你不喜,但事已經過去了,永琮也……」他頓一頓,深吸了口氣轉而道:「何必還去計較這些呢。」
明玉淚眼朦朧地道:「不是臣妾計較,而是……而是……」艱難地道:「皇上害死了咱們的孩子!」
「你說什麼?」弘曆話音未落,明玉已是厲聲重複道:「你害死了永琮,咱死了咱們的孩子!」
弘曆被說得莫名其妙,但看明玉的樣子,又絕對不是說笑,再者,明玉對永琮的驟然離世悲痛難止,是萬萬不會拿他的事開玩笑的,所以……
弘曆心思急轉,肅聲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後你說清楚一些。」
明玉恨恨地瞪了神平靜的瑕月一眼,道:「皇上,天花不會憑空而來,皆是人傳人,永琮幽居宮中,從未離開一步,卻得了天花,皇上您就沒有想過嗎?」
弘曆一怔,旋即道:「應該是有人傳染給了永琮……」不等他說完,明玉已是厲聲道:「那傳染給他的那個人呢?後宮之中,除了永琮,還有別人得天花嗎?有嗎?」最後兩個字,明玉幾乎是吼出來的。
弘曆盯著滿是淚痕的臉龐,道:「皇後到底想說什麼?」
明玉一字一句道:「永琮的死不是意外,是遭人毒害,有人想要他死!」
「你懷疑朕?」說出這四個字時,弘曆覺得極為荒唐可笑,若明玉懷疑他,那真是……
明玉搖頭道:「永琮是皇上的子嗣,皇上與臣妾一樣疼他,試問又怎麼會害他。但是……別人卻不會,相反,那些人會心積慮想要永琮的命!」
「不知娘娘……」瑕月剛說了四個字,便被明玉尖厲的聲音所打斷,「閉!本宮沒有問你話!」
突如其來的厲喝,莫說是瑕月,就連弘曆也被嚇了一大跳,將明玉拉到一邊,道:「皇後你做什麼,皇貴妃也是關心永琮。」
「關心?」明玉冷笑道:「臣妾說他恨不得永琮死才對!」
「你在胡說什麼,皇貴妃怎麼會……」不等弘曆說完,明玉已是雙目通紅地道:「為什麼不會,永琮出事之前,除了坤寧宮的人之外,就隻接過皇上與那拉瑕月;那些個宮人,臣妾都已經拷問過了,沒有可疑,那麼剩下的,隻有……」明玉抬手指著瑕月,咬牙切齒地道:「那拉瑕月!」
來了!早在永琮出事的時候,瑕月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出,所以對於明玉的責問,心中並沒有太過驚訝,不過這一切並不能讓弘曆知道,所以故作滿麵驚慌地道:「皇後娘娘何出此言,臣妾從來沒有起過傷害七阿哥之心,相反,臣妾一直很疼他,視如已出。」
明玉冷笑道:「你這麼詐,當然不會承認,那拉瑕月,你自己死了兒,就將怒氣撒到永琮上,弄來天花藉機害死永琮,你好惡毒的心思。」
瑕月滿麵惶恐地道:「臣妾沒有,臣妾可以對天發誓……」
明玉用力揮手道:「不要說這些虛偽的誓言,不管你發的怎麼重,本宮都不會相信。那拉瑕月,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永琮,本宮要你償命!」說罷,便要朝瑕月撲去,弘曆連忙拉住,大聲道:「皇後,你冷靜一些。」
那廂,聽到靜來到門外的阿羅與齊寬疾步奔進去擋在瑕月麵前,戒備地看著明玉,唯恐瘋得連弘曆也攔不住。
明玉不停地掙紮道:「放開我!放開啊!」
弘曆看到近乎瘋狂的樣子,哪裡敢鬆手,口中道:「皇後,這件事隻是你的猜測,並無證據,而且朕相信皇貴妃……」
明玉尖聲道:「臣妾不相信!臣妾說什麼也不相信!」下一刻,盯著弘曆,道:「皇上要證據是嗎?好,搜查這延禧宮,一定可以找到證據。」
弘曆嘆了口氣,無奈地道:「皇後,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明玉猶如被人踩了尾,且還是踩完之後又狠狠輾上幾下的那種,渾哆嗦地指著自己道:「永琮被那個人害死,皇上卻反過來說臣妾無理取鬧,您……您……被迷得神智不清了嗎?」
雖弘曆對明玉多有忍讓,但不顧一切的言語還是怒了弘曆,惱聲道:「放肆!誰許你這樣與朕說話的?」
明玉冷笑道:「皇上做的不對,臣妾為何不能說?當年,永璉雖不是直接害死,卻也與有著莫大的關係,臣妾已經照您的話不與計較,可是換來的是什麼,是的變本加厲。」
弘曆耐著子道:「朕說過,一切都是你的猜測,本沒有證據,至於搜查延禧宮,無憑無據,你要朕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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