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六百三十三章不平

明玉說不出話來，隻是不停地哭著，弘曆握著冰涼的手俯低低道：「明玉，愉妃說的沒錯，朕已經失去了永琮，萬不可以再失去你！等到……永琮棺，你就能夠看到他了！」

「棺……」聽到這個字，明玉哭聲一滯，旋即變得更加淒厲與激，「不行，永琮不能棺，他沒死，他不可以棺，不可以的。」

「明玉，你不要這樣！」弘曆用力拉住，大聲道：「永琮死了，你不讓他棺，難道想他不能土為安嗎？」

明玉捂著耳朵喃喃道：「我不要聽，我什麼都不要聽啊，我隻要永琮，我……」說到此，明玉子一，暈了過去，弘曆及時將扶住，抱至暖閣中，眾人連忙跟了過去。

周明華為明玉診過脈，隻是傷心過度所以暈了過去，並無大礙，但是這些天一直沒怎麼吃東西也沒怎麼睡，使得子很虛弱。

在命周明華下去後，弘曆抹了把臉，喚過瑕月，啞聲道：「朕想在這裡陪皇後，永琮的事，你先替朕辦著。」

瑕月點頭道：「皇上放心吧，臣妾會辦好的。」說罷，退出了暖閣，黃氏也跟著一併走了出去，幫著瑕月一起辦永琮的喪事。

明玉醒來後，又是嚎啕大哭，生了兩個兒子，但兩個兒子都是年即殤，永璉還好一些，至那麼大了，永琮卻是才兩歲都不到；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被再一次挖開，而且這一次挖得更深更痛。

弘曆一直寸步不離的陪著明玉，直等永琮棺之後，方纔陪著明玉來到放置永琮棺槨的偏殿，一看到棺槨，便推開弘曆，踉踉蹌蹌地來到棺槨前，用力推著上麵的棺蓋，站在一旁的瑕月見狀，連忙上前勸阻道：「娘娘不可如此！」

明玉瞪著通紅的雙眼道：「何時到你教本宮做事，走開！」

「娘娘，七阿哥滿都是天花之毒，你現在開棺，隻怕……」瑕月話未說完，明玉便抬手朝摑來，阿羅等人悚然變，想要阻攔已是來不及，不過明玉並未摑下，弘曆拉住明玉的手，不悅地道：「皇後你要做什麼？」

明玉冷聲道：「皇上雖然封了為皇貴妃，但臣妾始終比位尊，有何資格這樣教訓臣妾？」本就恨極了瑕月，再加上這會兒心差到了極，自然哪裡都看著瑕月不順眼。

弘曆搖頭道：「皇後想到哪裡去了，皇貴妃是擔心你沾染天花，這纔好心提醒罷了。」

明玉恨恨地收回手，冷聲道：「臣妾不用來好心。」

在命瑕月先行退下後，弘曆嘆然道：「皇後，皇貴妃是出於一片好心，而且這些天為了永琮的後事，很是辛苦，你又何必如此呢！」

明玉吃吃一笑，道：「皇上倒是明白的心，那臣妾呢？」指著自己的口道：「您明白臣妾是什麼心嗎？就像……就像有把刀，無時無刻不剜著臣妾的心一樣，那種痛……生不如死！」

弘曆心中一，安道：「朕明白，好了，現在皇貴妃已經不在了，莫要再提了，但是棺蓋萬萬不能開啟，知道嗎？」

明玉沒有說話，隻是怔怔地看著棺槨，眼淚不停地從哭腫的雙眼中落下，泣聲道：「臣妾真的好想永琮，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將臣妾的兩個孩子都奪走了；究竟臣妾做錯了什麼，要遭來這樣的報應？甚至於……臣妾連永琮的麵都不能見！」

弘曆沉沉嘆道：「皇後不要再這樣自責了，永琮在天有靈，也不希看到你這個樣子。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隻能嘗試去接它。」頓一頓，他道：「雖然永璉與永琮都不在了，但還有朕在，朕會一直陪在你邊。」

明玉怔怔地看著他，輕聲道：「皇上真的會一直陪在臣妾邊嗎？永遠不離開？」

弘曆點頭道：「是，朕會陪著你，所以哪怕是為了朕，你也要儘快振作起來，知道嗎？」

弘曆的話語令明玉心中好了一些，尤其是想起他這些日子的陪伴，垂淚點頭答應。

且說齊寬在陪著瑕月回到延禧宮後，忿忿不平地道：「皇後真是太過份了，主子好心為，卻揚手打，主子怎麼說也是皇貴妃，又不是一介宮，哪裡能由著說打就打。」

知春連連點頭道：「可不是嗎？奴婢剛纔看著，真是肺都快氣炸了，主子這陣子忙前忙後的為七阿哥準備後事，皇後不說一句謝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打主子，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人。」

瑕月接過阿羅遞來的茶，抿了一口道：「罷了，你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用得著這樣生氣嗎？」

知春撇道：「也就主子不生氣，還有啊，皇上也是，皇後那個樣子，居然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奴婢原先還以為皇後失寵了呢，結果……哼，真是偏心。」

阿羅瞥了一眼道：「皇後剛失了七阿哥，皇上對定然寬容厚待，很是正常。」

知春口道：「長公主去世時，也沒見皇上這個樣子。」

齊寬瞪了一眼，低聲道：「多什麼呢，誰你說這些的。」

知春意識到自己失言勾起了瑕月的傷心事，連忙低頭道：「奴婢該死，請……」

瑕月打斷的話，涼聲道：「無妨，最艱難的日子本宮都熬過來了，沒什麼打的。皇上……」眸複雜地道：「與皇後畢竟是十幾年的夫妻，那份意豈是說沒就沒的，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齊寬道：「主子，既然皇後不領您的，咱們也沒必要再幫，由著去就是了。」

阿羅搖頭道：「怎麼連你也糊塗起來了，主子哪裡是幫，是在幫皇上呢，不想讓皇上為難。」

齊寬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可是這樣……實在太委屈主子了。」

知春接過話道：「就是，要奴婢說，就讓皇後開啟棺蓋看七阿哥好了，攔著做什麼，最好讓得天花，這樣就不會再有人總是藉故挑主子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