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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過後,胤祥藉口淩若難得來一趟紫城,想帶四看看,便拉了從德妃宮中出來。待他們出去後,年氏拿帕子抿一抿角笑道:「淩福晉與十三爺彷彿才見了幾次麵而已,竟已這般要好,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淩福晉是十三爺的人呢!」
看似無意的話令德妃娥眉微微一蹙,瞧了並肩離去的兩人一眼,委婉地對胤禛道:「老十三子跳好又胡鬧,不知會帶著淩若跑到哪裡去,萬一衝撞到哪宮娘娘就不好了。老四,你子沉穩,不如一起去也好看著他們一些。」
「是。」胤禛答應一聲,跟在淩若兩人後麵走了出去。
胤祥出了長春gong後領了淩若一路往景仁宮行去,自榮貴妃被足後,如今的景仁宮已是門可羅雀,冷冷清清,再不復昔日熱鬧景象。主子失寵,底下的奴才們自也是能懶就懶,連守門的太監都不知跑哪裡去了,偌大的宮門竟無一人把守,任人出。
「你當真要進去?」著近在咫尺的景仁宮,胤祥再一次勸道,榮貴妃的失寵可說是因淩若而起,儘管依然頂了一個貴妃的名頭,可實際上連沒有正式名份的常在、答應都不及,榮貴妃心裡絕對恨不得將淩若千刀萬剮,胤祥還真怕見麵時會鬧出什麼事來。
淩若深吸一口氣,朝胤祥欠一欠平靜地道:「多謝十三爺帶我來這裡,我自己進去便可,不敢再勞煩十三爺。」
胤祥揮揮手道:「看來你是鐵了心要進去,罷了,既然都來了,哪有不進去的理,何況沒人領你進去,萬一被人追究進來那就是私闖宮,罪名可大可小,走吧。」
「你們要走到哪裡去啊?」兩人剛要抬步,後倏然響起胤禛的聲音。
兩人嚇了一大跳,回過頭來果見胤禛正一臉漠然看著他們,胤祥著鼻子打哈哈,「沒去哪裡,剛纔不都說了嗎,小嫂子難得進宮一趟所以帶四走走。」他答應淩若有外時不,但這個外人可不包括胤禛。
「結果一走就走到景仁宮來了?還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胤禛自然注意到胤祥對淩若的稱呼,倒是不曾說什麼,隻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每次胤祥撒謊都會忍不住去鼻子,本騙不過他。
淩若知瞞不過胤禛,逐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道:「四爺,您別怪十三爺,是我求他帶我來景仁宮的。」
胤禛聽完原委後,眉頭皺了一個川字,沉半晌道:「皇阿瑪的妃嬪中我並未看到有與你相似之人,十三弟也沒印象,也就是說即使真有與你相像之人也是在康熙二十年前的人了,眼下或廢或薨。」說到這裡胤祥道:「數年前我曾誤闖冷宮,看到過被關在冷宮中的廢妃,並未看到有與小嫂子相似者。」
胤禛挲著下著淩若道:「會不會是你想多了?據我所知你阿瑪與太子妃的阿瑪有所過節,而榮貴妃又是太子妃的姨母,即使真有心針對你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德妃娘娘呢,為何看到我時也會出神?」淩若反問於他,斬釘截鐵。
眼中有的堅持與執拗令胤禛心中一,想起去歲歲末淩若初來之時,康熙特意在朝會之後將他到養心殿叮嚀淩若一事,讓他不止要好好待更要在適當的時候晉一晉的位份。還記得皇阿瑪說起這些時,無意中流出來的落寞與思念……
朝之被貶為侍妾固然有失公允,但若僅僅是一個普通秀斷不會引來皇阿瑪如斯關注,更不需說遷怒榮貴妃,難道的懷疑是真的?淩若真的與某一位過世的妃嬪相似,所以皇阿瑪屋及烏?
德妃肯定是知道的,但剛才既然下不說那麼再問也是徒然,反而會惹來諸多不快。胤禛想了許久,終是答應了淩若所求,與胤祥一道陪著踏進景仁宮的大門。
景仁宮如今形同冷宮,整個宮殿看起來空,一路過來幾乎看不到宮太監,地上鋪滿了凋零的樹葉與殘花,踩在地上有細細嗦嗦的響聲,可見已是許久未有人打掃,一陣秋風吹過,捲起樹葉四散打轉,令本就蕭索的景仁宮更見破敗景象。
手指劃過朱紅欄桿,帶起一手的灰塵,淩若在心底嘆了口氣,深宮子,一生榮寵皆繫於君王之,若失了君王的寵,縱使位份再高份再貴也隻是枉然。
淩若吹去指尖的灰塵,與胤禛相視一眼抬手推開那扇朱紅六棱宮門走了進去,外頭秋高照,明耀眼;殿卻是森黑暗,不見一。
「誰?」殿忽地響起一個如鬼似魅的子聲音,借著劃破一室霾的秋淩若幾人看到一名子以手遮麵擋住如金耀眼的秋,待得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後方纔緩緩放下手,出一張衰老的容,不是榮貴妃又是誰。
與上一回相比,眼下的不止瘦了,也蒼老了許多,彷彿歲月在一瞬間被奪走。在那張蒼白不堪的臉上堆滿了皺紋,亦著一種死灰的白,鬢邊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白髮,上穿了件半舊不新的鐵鏽紅銀滾邊旗裝,袖口領口多有。若非那張臉廓還在,淩若幾乎不能將與之前那個高貴的婦人聯絡起來。
「是你」在看清淩若的一瞬間,榮貴妃豁然起,牢牢盯著淩若,深切的恨意在眼底瘋狂燃燒,他人還沒來得反應,已經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狠狠掐住淩若的脖子厲聲道:「本宮落到如廝田地皆是拜你所賜,本宮要殺了你殺了你」
淩若猝不及防下被狠狠掐住脖子,氣一下子不上來,拚命想要扯開的手,可是那雙瘦如爪的手此刻卻如鐵鑄一般,本掰不一分一毫,反倒是自己因為窒息手腳開始漸漸無力,眼前更是一陣陣發黑。
「榮貴妃你在做什麼?快放開」胤禛二人沒料到榮貴妃會這麼瘋狂,一見麵就想要淩若的命,顧不得多想,趕一左一右用力掰開的手。
淩若捂著被掐得通紅的脖子用力呼吸,許久才從那種要窒息的痛苦中恢復過來,但脖子上還是留有一道目驚心的淤痕,這一次若非胤禛他們在場,真有可能被榮貴妃掐死。
「貴妃你冷靜一些」胤禛用力按住掙紮不休的榮貴妃喝斥道,也不知榮貴妃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他和胤祥一起都有些按不住,幾次險些被掙了去。
「冷靜?你看看景仁宮再在這個狀況,再看看本宮的樣子,四阿哥,你要本宮要怎麼冷靜?」榮貴妃雙目通紅地盯著胤禛,眼裡是除了恨意再看不到其他。
胤祥在一旁冷冷介麵道:「當初若不是你冤枉小嫂子將發落至四哥府中為格格,皇阿瑪如何會龍大怒將你足景仁宮,一切皆是貴妃自己咎由自取,怨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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